早饭四人急匆匆地吃了几口,就到皇城周围察看地形,因为是头一次来皇城人生地不熟,必须转悠几日弄明白地形然后才能采取相应的行动,不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采取夜间偷袭,这也是下下策,毕竟是守卫森严的皇城难度系数绝对很大。
四人也不敢离的太近,生怕暴露了目标。
只见不远处,便是那金碧辉煌的楼兰帝国帝都了。红瓦青墙、画栋雕梁,说不出的富丽堂皇。
朱红的大门经过风雨的侵蚀,虽已剥落了本来的样貌,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威严。
左右蹲守的两个麒麟兽,那目光似乎有着穿透力一般,望向那车水马龙的热闹市井。
守卫一共是十六人,左右各八人战得威严整齐,让人望而生畏。
这时不远处的闹市中人来人往,看来应该是赶大集,各色小商贩从各地赶了来,尽力吆喝着,尽量为自己拉拢客人。
因为楼兰是东西交通丝绸之路上的枢纽,商业交通要道,所以商贩云集,人烟稠密,好一派繁荣景象。
大清早达官贵人们有的在茶馆休息,有的在看相算命,有的在饭铺进餐。
普通百姓可舍不得那几个铜板,他们随便将就一口就开始了一天的劳作,从不叫苦也不喊累。
四人随便在热闹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每个人都留意着皇城的方向。
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从皇城里奔驰而出,身后带着几十个侍卫,也不知道往墙上张贴了什么东西,一时间百姓们呼啦一声都围了过去,人群将那个告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瞬间水泄不通。
四人见状也随着人流踱了过去,但是只能看到人头,里面的告示是一点儿也瞧不见。
许诺儿心急,身材娇小一些,利用优势一会儿就挤到了里边。只见城墙上张贴着一张皇榜,上面的内容大概是:太后今日连夜哮喘,太医束手无策,寻求民间神医,如果能为太后之好陈年旧疾,许以高官厚绿,赏黄金百两。
许诺儿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心里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毕竟这是一条难得的捷径,所以犹豫了片刻,就走过去揭下了皇榜。
她揣着皇榜就往外挤,三人瞧见她揭了皇榜无不为她捏了一把汗。
“你,你能行吗,公子我怎么不知道你会诊病?”睿王爷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手足无措。
这时几个持着长矛的侍卫向这边走来,中间还簇拥着一个官人。“这位小姑娘,刚刚是你揭的皇榜?那您一定是医术了得,请速速与本官进宫吧。”带头的官人笑容可掬,很是客气地对许诺儿道。
“我们是一起的,她是本公子的侍女,之前并未瞧见她给别人诊过病,所以还请大人将皇榜在张贴上去,另寻高人吧,小孩子不懂事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睿王爷忙替许诺儿解围。
“这位公子,此言差矣也,既然这位姑娘干揭皇榜,一定是个医术高明之人,不然谁也不会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那位官人立即变了脸,真是什么人都有,还有把揭皇榜当儿戏的,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公子您不用担心,你们陪我去就是了,到时候给我做个帮手,配个药之类的,小女子世代祖传行医,这点儿小病应该不在话下。”许诺儿展颜一笑,一脸自信地道。
“那最好不过了,几位请吧!”那位官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敢揭皇榜的人,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呢。
许诺儿回眸给三人一个安危的眼神儿,而后走在了最前面,成功失败都在此一举了,除了这个直截了当的方法,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短时间见效的。
很快几人便被带进了皇城,只见里边宫殿林立,一座座独立的伊斯兰风格小楼矗立在眼前。蓝白相间的圆顶小楼凸显着民族的特色。
绕过了几个小楼,在一座较为古老的小楼前,那位官家驻足,然后和守卫交代了几句,这才放行。
几人随着那位官人进了内殿,殿内的陈设都是清一色原木本色。大气又不是庄严,一瞧便知主人家是个很有品位的人。
绕过几个偏厅,最后来到了寝室,官人将其余三人挡住,让他们在外面先静候,只带着许诺儿一个人先进去。
许诺儿会意跟在其身后乖乖地进了寝室,入目的便是一个蓝白相间的珠帘,里边榻上躺着个花甲老人。
偶尔还传来一阵惊心动魄的猛烈咳喘声,可以想象这病痛折磨得老人痛苦不堪。
“太后,刚刚揭皇榜的小神医已经带到,您快点儿让她给您瞧瞧吧。”官人忙恭敬地上前一礼道。
只见老人微微抬眸,那双犀利的眸子瞧见许诺儿时,眼里尽是不屑,摆了摆手不耐地道:“没有人揭榜不打紧,你们千不该万不该找来这么个黄毛丫头来糊弄我这个老太婆儿。”
“太后,你听微臣讲,这个小丫头确实是自己揭的皇榜,我们就是再借几个胆子也不敢来糊弄您啊!”官人忙赔笑道。
“行了行了,带他下去吧,以后这样的小丫头就别带进来了,我没时间陪她们玩儿。”太后说完微闭上眼,又是喘个不停,面红耳赤,看得出来格外难受。
“太后,民女虽然年龄小,但是祖传就是学医的,五岁便随父亲上山采药,下乡诊病,要不是自认为可以真好太后您的旧疾,民女也不会闲来无事去揭皇榜。”许诺儿也老大个不愿意,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太婆,要不是她有利用价值,她还真是没那闲心来管她的死活。
“哦,你是说你有把握医治好哀家的旧疾了?”闻言,太后倒是来了兴致,抬眸挑衅似的问道。
“当然觉得自己有信心才会接下这个卖力不讨好的差事,如果没信心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般在旁边看看热闹哈哈一笑了之。”许诺儿不卑不亢实话实说道。
这样一番话下来,太后对许诺儿的态度改变了不少,这个小丫头儿性子直来直去,应该是个有学识的人,不像是为了功名利禄随便揭榜应付差事的闲人。
“好,哀家就信你一回,让你为哀家诊病,只要你能把哀家的旧疾治好,哀家保你荣华富贵。”太后不拖泥不带水,直来直去地道。
“好,太后,民女也有一个要求就是治病期间太后要无条件配合民女治疗,保管太后药到病除,民女不要什么赏赐,医者行医救人造福于民是天职。”许诺儿说的铿锵有力。
“好,很好,那就开始吧。”太后大喜,竟然老天爷开眼赐了他如此一位神医,看来他的陈年旧疾有望根治。
太后命人拿来绣墩,请许诺儿坐下,而后又拿来绣枕垫在手腕下,等待着许诺儿为他诊脉。
许诺儿从容坐了下来,抬起三指轻搭太后的脉搏,静静地诊起脉来。
一会儿功夫,许诺儿收回玉指,沉思片刻郑重地道:“太后的哮喘并非遗传性顽固隐疾,而是后天
气候与尘埃、动物皮毛等过敏所致,太后可养有宠物,例如鸟、狗或者猫之类的?”
“嗯,哀家最是喜欢那些宠物,三样都有养着,难道与这些东西还有关不成?”太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嗯,不但有关系,还是直接的关系,从太后的症状来看,太后您的顽疾已经有十多年了,自从你开始养这些宠物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喉咙不是很舒服,偶尔咳嗽痰多,但是您一直没注意,知道现在已成顽疾才引起注意。”许诺儿半是猜测半是认真地道。
“果然是神医,哀家确实是从十二年前开始样的这些宠物,而且这些年来从未间断过,它们与哀家同吃同住,也是先帝过世,哀家觉得孤寂,就养来解解闷儿的,哪成想养着养着竟然成瘾了,对这些宠物就如同对自己的孩子一般喜爱的不得了。”太后也敞开了心扉,将自己的知心话说给了许诺儿听。
许诺儿深表同情地道:“太后一看就是宽厚仁慈之人,喜欢小动物那是情理之中,但是以后必须与它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这陈年旧疾,即使治好了还会复发的。”
许诺儿不得不把这些注意事项提前与太后说了,她觉得这个老太婆相处起来倒不讨人厌,能帮她尽量还是帮她一把。
“唉,为了能医好这顽疾,哀家就尽量与它们保持点距离就是了。”太后说的有些不情愿,但是她也是没办法。
“我这里倒是有个十分灵验的偏方儿,需要太后这边准备的原料有北瓜,麦芽糖,生姜,冰糖杏仁,还有嫡系女子的鲜血半碗,女子最佳年龄是十七八岁。还有两位药是我们祖传的秘方民女实在不好透露。”许诺儿说的玄乎乎的,别说太后啊忙,就连她自己都已经深信不疑了。这些偏方儿忙,都是她没事儿时看来的,没想到今儿还真是派上了用场了。
“哦既然有这么神秘的方子,那神医瞧哀家这病大约需要多长时间长恩那个治好?”太后若有所思地道。
“也就十天半个月,就能见效了。”许诺儿说话滴水不漏。
“好,来人啊去倩茜公主那里要来半碗鲜血,一定要和她说明缘由,不然她会怪哀家的。”太后吩咐太监总管过去索要鲜血。
其实太监总管也知道,这事儿那个能愿意给,但是不给不行啊,他只得亲自走一趟了。
趁着太监总管去要药引子的时候,许诺儿像模像样的吩咐睿王他们几个帮她磨药,几十种中药,每样取一点儿,研碎了掺到一起,目的就是混淆视听,让他们看不出眉目来。
很快太监总管就端着半碗鲜血乐呵呵地回来复命了,并且把倩茜公主好一顿赞扬,什么明事理,又孝顺,一对高帽儿压得脖子都快断了。
许诺儿接过鲜血转身到内室配药,这途中鲜血已经倒入鹿皮袋中交给了如风。自己做个样子咬破手指滴了几滴应应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