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和贺程瑜撕破脸了,卓谨言也要和汪臻臻撕破脸皮。
汪臻臻从姜堰那里回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她走到休息室里看到床头柜的烟灰缸下压了一张便签纸:晚上来公寓。
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卓谨言相处了,算起来大概有两个多月了。
卓谨言老是出差,就算不出差,她也是万万不能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所以这样的字条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她将那张字条抚平整放到了钱包的夹层里,那里还放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是她18岁的照片,当时脸上还有婴儿肥,现在看看,偶尔脑子里还能幻想一下自己还是个仙女。
夜总会的事情并不多,就是姜堰在早上闹了一出之后精疲力竭,请假休息了,有些相熟的客人指名道姓要姜堰作陪的时候有些小小的麻烦,但米苏很快就能处理好。
米苏是汪臻臻的秘书,对于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这件事情,她没什么印象,好像她刚来夜总会,米苏就已经在了。
米苏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姜堰开始还很怕她抢了她的饭碗,但真正见识到米苏的本事之后,姜堰就洒脱了,因为如果米苏想抢,汪臻臻的地位都保不住!
眼看着墙上的时钟接近了十一点,汪臻臻将手中的报表放下,叫来了米苏叮嘱了一些事情,转身就出了办公室,直接去了停车场。
这辆车开的莫名顺手,和米苏一样,她也不知道这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深夜的a市即便是主干道上,车也不算多,汪臻臻不快不慢的开着,她打开了敞篷,偶尔有些车辆经过,见到开车的是个美女还会听到哨声,她的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淡笑,有卓谨言那样的人,她还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看上其他的人呢?
卓谨言的公寓里一片黑暗,汪臻臻换鞋的时候顺手打开了廊灯,一转身就看到沙发上紧闭双眼眉头皱成一团的卓谨言。
她快步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手!
正要转身,她的手腕上一紧,被卓谨言带入了怀中。
她略略挣扎了一下,坐稳了就看见卓谨言睁开了疲倦的双眼,语气不耐烦的说:“怎么这么晚!”
他很少发小孩子脾气,对,这种话在他的耳中就是发小孩子脾气的,有次她这样说,就被卓谨言攻击了。
她俯下身轻轻亲了一口他的唇瓣,从他身上滑下来,柔声说:“姜堰请假了,我怕米苏照顾不过来,就晚了些。”
卓谨言也不是真的问她,听到她认真的回答,顿了顿,才说:“我饿了,你去帮我煮面。”
汪臻臻愣了愣,去了厨房,发现没有面,只有米,又出来说:“这里没有面条,我去买还是煮了饭做蛋炒饭吃?”
卓谨言迷糊的恩了一声,汪臻臻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去厨房直接煮了粥,拿了些海苔和芝麻,再切了些蔬菜放在一边备着才出去客厅。
卓谨言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绯红,她拿了医药箱里的温度计测了测,39度,她立刻就打了电话给墨菲菲。
尽管墨菲菲正在约会,对她的电话怨言颇深,但还是兢兢业业的开车来了。
她和汪臻臻一起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卓谨言扶到了他的那张大床上,一边动作迅速的为他挂吊瓶,一边吐槽汪臻臻玩的太过火。
汪臻臻担心卓谨言,没作声争辩,只是端着杯热水守在床边,以备他起来想喝可以随时喝到。
凌晨三点的时候,卓谨言醒了过来,脸上虽然还带着绯红,眼神却清晰了很多。
他动了动手指,汪臻臻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她问他:“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卓谨言淡淡一笑,双臂支撑着自己坐起来,问道:“吃的呢?”
看他这样子,汪臻臻放心了不少,也不去摸他额头了,出了卧室下楼去盛了粥,见墨菲菲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心里愧疚,又转身为她盛了一碗,端了过去。
墨菲菲眼神给她一个感谢的情绪,继续滑手机,她则蹭蹭蹭上了楼。
她怎么觉着,这个家里,好像缺了佣人呢?按理说,有钱人的家里不该是佣人一堆的吗?
喝过青菜粥,卓谨言重新躺了下去,他朝着汪臻臻招招手,汪臻臻顺从的也躺到了他的身边。
“过了今天,这里就是你的房产了。”
卓谨言的嗓音带着高烧后的沙哑,听起来性感低沉,一字一句却让汪臻臻的心禁不住的狂跳起来。
有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子里飞转,她拼了命的想抑制,却还是抵不过卓谨言的下一句话。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不要再见面了?是什么意思?是不要在这里?还是永远何时何地都不见?
汪臻臻扭头看他,他紧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有些无力。
不明不白,她还没机会问!
卓谨言睡到六点就起来了,他对着床上的汪臻臻问了声,“醒了?”
在他起身的时候汪臻臻就醒了,尽管他轻手轻脚的。
汪臻臻也不躲躲藏藏,揪起身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扎进裤子里的衬衣下摆,问道:“为什么不要再见面了?”
这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在她的脑子里越转越快,她精神恍惚的从那个时候撑到了现在,一直都没睡着。
刚开始是担心他嫌弃她年老色衰另找新欢了,后来又担心他收回夜总会,再后来又担心要是他不收回去,离了他,她又该怎么办?
反复的审视着自己,她才发觉,自己原来也是个懦弱的人!
卓谨言轻轻的坐在床沿边,不同于昨晚的萎靡不振,现在的他双目炯炯有神的直直盯着汪臻臻的眼睛,里头的深邃让汪臻臻不自觉的打颤。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看不明白。
忽然,卓谨言笑了。
他很少肆意的大笑,即便是在他自己的家里,汪臻臻也只见他这样笑过一回。
反观这两天,他的反常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