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直挺挺躺在他身下，任他搓圆捏扁，眼底一片荒凉。

他在泄愤！她当然知道他在泄愤，说最难听的话，做最不堪的事。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曾经，他那么好，她也从没想过伤害他，可却还是在最好的年华伤他那么深。

看到叶小鱼眼神涣散，神游万里，他又连着扇了她两个耳光，直扇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他歇斯底里地吼道：“看着我，我要一个活人，不要死尸！”

叶小鱼从心里苦笑，是她记性太差了。

他刚才明明说过，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取悦他。显然，刚才她一动不动，已经惹恼了他。

叶小鱼眼底虹过一滴清泪，如坠冰窟，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清醒。

配合他，取悦他。

终于，她从他的冰眸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惊喜。

他不会知道，其实，她只希望这样的折磨能快点儿结束，因为她实在受不了了！

为了让她继续保持，他不惜用最下流的话辱骂我，把她摆成种种高难度的姿势。

脆弱的身体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狠狠扔向空中，又由着重力狠狠摔在地上，五脏俱裂，连灵魂都支离破碎。

即使如此，那种非人的疼痛仍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忍受着，煎熬着，假装享受，奋力讨好，迷离的眼睛只能看到窗玻璃上映进来的点点微光。

模糊的意识里，仿佛有一道天火破空而来，血肉横飞。

终于，一场激烈的情事，结束了。

苏耀庭像扔抹布一样把叶小鱼甩到旁边，她的头不偏不倚撞到车窗上，一声闷响。

她，竟然不觉得疼！

他靠在座椅上，点燃了一支烟，仰着头吐了几个眼圈。

火光明灭中，刀刻般俊朗的五官像蒙上了一层寒冰般，仿佛连空气都凝结了。

好冷！

叶小鱼摸索着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惊讶至极。

碎片，全部都是碎片，没有一件可以套在身上。

苏耀庭，真是够狠！

以前的他是那样温暖动人，可是此时，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阿修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狠戾和乖张。

苏耀庭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语气冰冷如霜：“你有羞耻心吗？还是不要再装了！我觉得，你不穿衣服，应该比穿着更舒服！”

以前，叶小鱼一直不理解什么叫欲哭无泪。

现在才知道，当一个人悲伤到极点，连泪腺都是拒绝分泌眼泪的。

她别过头，望向窗外。

车厢里暖气很足，可是，她即使蜷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止不住地颤抖。

苏耀庭在叶小鱼的胸前摸了一把，嘴角挽起一抹坏笑：“走，带你回家！”

家？

可是，她早就没有家了。

他睨了我一眼，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乖顺地点点头。

他下车，坐到前面的驾驶位上，把车子开得飞快，窗外的景致飞快地后退，恍如隔世。

三年前，他和叶小鱼肩并肩走在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他的手一荡一荡的，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