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睿的话虽然这么说，但她不会真的去找廉价外派律师。

全国几乎最强的理财师和律师都在身边，傻子还去找别人。

“不过解散之后怎么办？我可欠着我妈四千万，有什么办法能把两千万瞬间翻倍？小叮当的科技道具之类的？”

“你跟野比大雄商量一下问他出不出借小叮当，这可是一条大财路。”

沈宁故意说着反话。

何薇充当和事佬，把资产清单递给方思睿，“亿科名下的几个大专利值得转让一笔大钱，剩下的精密仪器也值点钱，还有厂房本身，选址不错，环保达标，也是抢手的资产。算下来，差不多一千多万。啊，如果不着急慢慢卖，还能卖更多。”

“咦？在我接管之前，谢岩已经在变卖资产了？而且从前年开始接的订单越来越少，来源越来越固定。不，不仅仅是固定，简直是单一，到上个月，只剩下一家叫盛乾的……组装厂。”

方思睿沉默了。

之前谢岩怎么说都不愿意交代工厂真实的经营状况，不仅是为了给方思睿布的陷阱。他不仅骗了方思睿，他还骗了银行骗了之前的股东。方思睿疲于应对讨钱的职工，没有仔细看季度结算单。现在只粗略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怪不得谢岩这么大的工厂会被区区三千万现金拖垮；怪不得方思睿几次来这里都员工稀少；怪不得谢岩听说方思睿要买下工厂，接受了随便开出的价钱——

从两年前开始，谢岩就没有正经的运营工厂，而是选择在账面上作假，工厂根本没有盈利的能力。

他交易的对象是盛乾。

——姜嘉盛的公司。

那个蛆虫一样的名字又出现在方思睿的生活里，以最恶心人的姿态，毁掉了方思睿对生意人仅存的一点善意。

见方思睿看完文件长久没有说话，何薇拿着自己简单制作的文件，看不出端倪，又交给沈宁看，经解释才知道方思睿和姜嘉盛的黑历史。

“这个看起来，非常、非常糟糕，”何薇从角落还没来得及看的纸箱子底下抽出股权划分确认书，“虽然谢岩控制着工厂，但是他的五个亲戚都占了百分之一或者百分之二的原始出资额，按照公司章程应该每个季度都分红，如果谢岩做的事假账意味着这群人没有拿到分红。”

“他们或早或晚要过来讨钱，方老板，我觉得你是时候练习一下跑步了。”

沈宁还在开玩笑。方思睿没心思接茬，趴在桌子上，不停回想她和谢岩接触的片段。

谢岩抽着烟叹息说高利贷把他逼死了，谢岩对她接管工厂的事情千恩万谢……一切都是把她当救命恩人这么看。

可背后呢？当她好欺负的二傻子。

过段时间大概就要联合他的亲戚过来闹事。到时候出钱的可是方思睿本人。

方思睿越想越气，越想越恶心：她可不当冤大头。

“何薇？”

“是。”

“沈宁！”

“嗯，我在。”

“明天你俩团队过来，怎么破产怎么算，赶在闹事的人来之前，给我把这家厂子封停了。”

何薇不理解：“破产的话资产贬值卖不了那么多了。”

方思睿脑内已经构思好了计划，嘴角克制不住得意的笑容：“我要让谢岩把他吃进去的钱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