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沈宁的醒酒药，方思睿第二天中午便清醒过来，朝气蓬勃地去律所报道。她已经要到了徐凌的标书，金额千万的广告项目，渠道和主题都定好了，只差一个广告团队，对周福义来说是最香甜的诱饵，不信他不上钩。

方思睿心情大好，亲自为沈宁泡了咖啡送去他的办公室，感谢他昨晚的悉心照料。

沈宁不在，他的助理说沈宁一大早带了大半个律所的人出去，估计几天都回不来。

“什么事儿啊这么兴师动众，a股大洗牌？”方思睿开玩笑地说。

助理见怪不怪，也开玩笑：“兴许是哪个美国大老板想在中国开公司呢。”

方思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所事事玩了一下午游戏，就等着自己发给周福义的标书起效。为了不让那老狐狸识破，她让徐凌用企业邮箱给许多不存在的广告公司的邮箱发同一份标书，反正企业邮件的信息保密，周福义只能看到徐凌群发邮件，但是看不到邮件具体去向，更营造出一种标书诱人的氛围。

五点多外边人快下班的时候，周福义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他派了手下人来联系方思睿，一通忽悠，说这个项目一定要交给他们广告公司来做。方思睿暗自好笑，还假装犹豫一会儿，才说考虑考虑。

演戏演全套，她真觉得自己有律师的天分。

*

事情就如方思睿计划的那样进行。

第二天，她让沈宁的小助理假扮永明集团广告部经理，和周福义的人成功在一个临时租借的办公室里接头。周福义那边的人被唬的一愣一愣，答应下午通知周福义亲自来洽谈广告。

方思睿老有不祥的预感，便打电话给沈宁寻求宽慰。沈宁也忙，昨晚没回家，早上拿了换洗衣服就出门了。他接到方思睿的电话也没闲心斗嘴，直接说：“我这边的合同上只约定给谢老板一个缓解债务问题的解决方案，你不需要太上心。”

“对赌协议，严美欣的秘密，我都记着，你赖不掉。”

沈宁失笑：“就为了一个严美欣？”

“为了享受你被我操控的过程。”方思睿自信爆棚，都敢和沈宁开玩笑了。

“……嗯，别太上心，不行就离开。”沈宁那边好像真的有事，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匆匆忙忙挂断了电话。

越发可疑。

方思睿捂着脸，想法纷乱，又理不出头绪。

周福义这条线太顺利了，这么大笔标的，他只派了一个新人过来，文件都没有，被沈宁的助理问得哑口无言。尤其那新人最后说的那句“你们等着，我把周老板叫过来”太刻意，像演戏过度。

这一切都像个局，好像在等着方思睿上钩。沈宁说的“别太上心”是什么意思？

方思睿想不明白，低头一遍遍阅读谢岩提供的资料。谢佳佳和姜嘉盛结婚，被姜嘉盛骗走了三千万，都是现金，恰好下个月做季度结算，照上个季度产值估计，这个季度差不多要给原料提供商那么多现金。也就是说，谢佳佳不小心给出去的恰好是要给别人的钱。

如果方思睿把现金追回来，会发生什么？姜嘉盛会收益吗？谢佳佳除了钱之外还能获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