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秦念捧着红薯从屋里面兴奋的跑了出来。
秦雪芽收起思绪,转身看着吃的满脸都是红薯泥的秦念,笑着给他擦拭着脸颊说,“瞧瞧你,吃个红薯也能吃的满脸都是。”
秦念笑眯眯的就着秦雪芽的手掌蹭了蹭,举着半截红薯说,“芽芽,吃,甜。”
秦雪芽就着咬了一口,红薯才从灶里面扒出来,烫的很,她一口没咽下去就烫的直跳脚哈气,这滑稽的模样却让秦念吓了一跳,心疼的瞬间就红眼眶,扔掉红薯掰着秦雪芽的嘴巴催促说,“芽芽,芽芽吐,吐出来,呼呼......”
秦雪芽哈着气,好半晌才摇头说,“我没事,已经不烫了。”
秦念这才将信将疑的松开了手,红着眼睛的看着秦雪芽。
秦雪芽好笑说,“你这幅模样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我没事了吗,大男人怎么这般爱哭啊。”
秦念抱着秦雪芽的胳膊,吸了吸鼻子小声说,“阿念怕。”
“怕?怕什么?”秦雪芽就像是带着一个大狗一样拖着秦念往屋里走去。
秦念抿了抿唇,小声说,“芽芽,芽芽死,阿念害怕。”
秦雪芽听得心头一颤,摸了摸秦念的脑袋苦涩的笑了笑,竟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索性沉默着进了屋子。
拆开桌上的信纸,里面的字迹疏朗而飘逸,一看就是出自孔宣之手。孔宣本姓孟,自幼父母双亡,与妹妹孟佩君相依为命,因天资聪慧,勤奋好学,又曾与鸿儒书院的萧院士有恩,故而被萧院士破例收为了学生。
因孟孔宣在学院中表现优异,所以很得萧院士的喜爱。后来萧院士听说了孟孔宣的身世,大为感慨,更是直言说要给孟孔宣介绍个体面的活计,奈何还未开口就被孟孔宣拒绝了。
别人都说孟孔宣这是读书读傻了,拣了高枝也不知道飞。萧院士倒是觉得孟孔宣这是有读书人的骨气,非但不责备,反而越发赏识了。
可只有秦雪芽知道,他既不是读书读傻了,也不是有骨气,而是在报恩呢,报那一钱银子的恩情。
初听闻那事的时候,秦雪芽便与孟孔宣开玩笑说,“你若是想去便去吧,不过你妹妹可得抵押给我!”
当时孟孔宣是怎么说的来着,秦雪芽回想了一下,“我妹妹年纪尚幼,不懂伺候人,倘若小姐不嫌弃的话,孔宣愿意抵押给小姐。”孟孔宣好像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儿,秦雪芽不由失笑,摇头感叹说,“这家伙,心眼比筛子还多,他抵押给我,我才不敢要呢。”
秦念好奇的凑了过来,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就一字一顿的读了起来,“孟、孔、宣。”
如一盆冰水骤然淋下,秦雪芽听得周身发冷,心跳如擂,“你、你说什么?”
秦念不知,指着信纸上的落款又念了一遍,“孟、孔、宣。”
秦雪芽怔怔的看着秦念,心中情绪翻涌,声音有些发颤的问,“你识字?”
秦念闻言拧着眉头,然后挠了挠后脑勺,懵懂的点了点头,“识字。”
秦雪芽指着信上的开头问秦念,“这一句怎么读?”
“小、姐、见、字、如——”
“够了!”秦雪芽忽的打断秦念,脸色有些难看,她收起了信件转身就往里面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