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怔后喜,平息下来,两臂拢住怀内的娇躯,细细吮吸她唇间的芳香柔软。
臭小鬼,吻技居然不错?蓝翾把他推开。
戎晅意犹未尽:“淼儿……”
蓝翾把脸一板:“阿晅,你刚才表现得很不好,怎么能因为区区一垃圾而失去了基本的理智?无论何时何地,冷静思考才更有利于问题的解决。无论是为了什么,尤其你想帮助自己关心的人时,更需要完整的思考。”
戎晅怒火再起:“淼儿,他怎么敢——”
“嘘。”蓝翾食指按在他唇上,“充其量是听了几句污言秽语话而已,凭他怎么动得了我?”
她取出手机,拨通了老板电话,让那位只生不教的为人父者领回这个不肖子呗。看在老板对自己提携有恩的份上,姑且放过这堆垃圾一回。
话说,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后果是什么?看了便知。
商场里,她在前面挑选衣服,他在后面亦步亦趋,她微一回身,便恰好撞进他虚位以待的臂弯中。她眼白赏他,换来他得意的一笑。
试衣间,他进里面试穿,她在外面坐等,忽听里面有惊呼传了过来,拦住忙不迭要扑进去美女救英雄的售衣小姐,拉开试衣间,却将自己送进了蓄谋良久的怀抱内,同时附送香吻一枚。
回程路上,进了小区,又一次途经假山,她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他却搂着她的纤腰径自走了过去,完全忘了先前要上山一探的打算。
女人主动投怀送抱的后果是什么?答案:令男人得寸进尺,同时忘乎所以。
张华强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长假过后的开工首日,蓝翾走进办公室刚刚坐下,张大少携着一张创可贴纵横的脸面闯门而入,对与她坐在同一办公室的小助理叫嚣道:“出去!”
小助理茫然无措,蓝翾向她展颜一笑:“去做杯咖啡给我吧,现磨的。”
小助理如遇大赦,盯着脚尖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张大少这是为什么呢?”蓝翾向后一靠,好整以暇地,“你之前费了多少气力来营造你谦逊好学的形象,现在不惜自毁,何必?现原形前维持得那么辛苦,现了原形后也不一定要肆无忌惮吧?”
“少费话!”张华强恨意难消,“告诉我,那天打了我的那个是你男人吧?臭婊子,我还以为你是多么三贞九烈的货色,还不是他妈的离了男人活不了的荡妇?告诉你,我要告你男人蓄意伤害,我让他去吃几年的牢饭!”
蓝翾保持着端庄的坐姿,不紧不慢地说:“张华强先生,小心你的措词,我的手机已经开了录音,凭着你刚才那些话,我有充分的证据告你诽谤。”
“你胡——”张华强脸色微变,“你录了音?”
“可能录了,也可能没有,我检查一下再答复你。”蓝翾取出手机把玩,“哦,对不起,已经录了,需要我为您原音重现吗?”
张华强眼睛在镜片后急巴巴眨动,突然目露凶光,抢上前来强夺过手机。
“好,pose不错,照一张。”变魔术般,她手持一部傻瓜相机,锁准了将手机高高举起作势欲摔的张华强,“顺便告诉张大少一声,那小东西从它被创造出来推出市场之初便具备录音功能了,可不是今大早才心血来潮的,同时还具备将录音转存入电脑的功能,是不是一个惊喜呢?”
她这语气,摆明是在逗弄,张华强却另有关注点:“你是说,那天你也录音了?”
蓝翾似笑非笑:“你说呢?”
张华强面如土灰:难怪那天她一再称他全名,从他说第二句话始,她的手就探进过提包里,当时已经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色欲熏心下,完全没想到到这个女人的心机深到那种程度。
“你到底想怎么样?”
蓝翾忍俊不禁:“这不是我应该说的话吗?那天,我请张董来解救阁下时,只告诉张董是我偶尔到公司加个小班,意外发现张大少晕倒在公司。不知道你是如何向令尊描述自己离奇晕倒的原因的呢?令尊如果不相信这番说辞,可需要我将录音放给他听?”
“你威胁我?”张华强一把夺过蓝翾手中的手机,迅速删了那通录音,再狠狠抛回桌上。
她怜惜地取过来:还好,这手机防震功能也不错,躲过一劫。
张华强双手撑在桌上,以一个俯视的姿态盯着蓝翾:“我劝你别太天真!以为凭你一个平头百姓可以跟我家对抗吗?不管是公了私了,你都占不了便宜。如果不想你男人坐牢,就——”
“就怎样?”蓝翾身子前倾,高度感兴趣地问。
“就——”张华强心有余悸地扫一眼那部作乱手机,确定她尚无机会调试,“就好好让本少爷高兴!”
她莞尔:“让您高兴?敢问怎样才能让张华强少爷高兴?”
她似曾相识的天真无辜使张华强戒心顿起,疑道:“你是不是有另一部手机?为什么还要一句一句套我的话?”
“随张大少高兴,可随意想。”蓝翾挠挠额心,状似极为困扰地长长叹口气,“我知道在这个城市,你们家算得上财大势大,拥有一支随时可为你们排忧解难的律师大军,无论是公了私了,我都处于劣势。但是不知道天宇公司的王董对此类事感不感兴趣?传闻中,除了吃饭上厕所,王董连睡觉都在梦中举放大镜搜索书航公司的瑕疵。还是说,你连王董是哪一位王董都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