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何子晨这样的话,吴桐雨端着酒吧转过身子,诧异的将头扭朝何子晨那边,怀疑似的挑了挑浓密黝黑的眉稍,一时间竟有些好奇:
“哦?她真有你说的这么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儿,能够得到你堂堂一个温柔王子——子晨少爷的青眯。”
何子晨淡淡的喝了一口酒后,把玻璃杯放到吧台前那光滑的柜台上,然后又双手交叉着搭在柜台的表面上,语气平缓但又充满了数不尽的坚定:“她有着一张平凡、朴实、清纯的脸蛋。”
何子晨只简简单单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没有多说什么其他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儿的言语和表现,才能够完完全全的表明他心中那份热烈执着的爱。
脑海里渐渐地浮现出颜曦那副永远都那么高高在上、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愿服输的高傲女王的样子。
想起自己每次拿着礼物去到她的教室门口找她的时候,她那副因为不好意思而胆怯的红着脸垂下头的娇羞小女人样儿,何子晨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洋溢着十足的幸福的微笑,心里更是暖和了很多。
在自己的心目中,颜曦就好比是一个长着翅膀、穿着白长纱的天使,而自己则是她终身的骑士。
这一刻,面对吴桐雨突如其来的提问,何子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具体的说些什么样的言语才合适。
仿佛除了他本人和他自己的内心以外,千言万语都不能够表达出他对颜曦那份浓烈真挚的爱意。
颜曦已经实实在在的扎根在自己的心底,成为了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就好比是自己的心脏,好似如果他的生命中只要少了颜曦的话,心脏就会时刻停止跳动,胸腔便会窒抑得难以呼吸。
就如同他这段时间被父母勒令“关”在家里学习经济学,好长时间都没有能够见上颜曦一面儿。
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好像缺少了一根筋一样,就好像有千只蚂蚁一样侵蚀着自己的心脏和肺腑,无论干什么事情都无法做到专注。
但形式逼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父母才是掌握自己人生的最大赢家。
为了能够让自己的父母早日履行承诺,允许自己可以早一些儿时日见到颜曦,并且父母也答应、准许颜曦和自己在一起。
所以,迫不得已,除了吃饭和上厕所以外,他只能乖乖的整天窝在家里看经济学。
但,造化弄人,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还是没能够比得上‘久经商场、足谋多智’的亲生父母,那一对说一不二的中年夫妇。
原本自己还以为:他们会看在自己这个亲生儿子的面儿上,能够“高抬贵手”,做到言出必行,履行他们最开始的时候说过的承诺,说过的话,放自己一条“生路”。
让自己可以早日重回学校,和颜曦生活在同一所校园里、同一块草地上、漫步在同一条道路上……
即使,很多时候他都只能够远远的看着她的侧脸和背影,但对于何子晨来说,那样也就已经很足够了。
他把一切都想的那么天真,可是谁知道,他越是想要选择去相信的人,带给他的结果就越是糟糕的有些透顶。
一想起母亲背着自己暗自去调查颜曦的身世,口口声声说颜曦身份低廉,配不上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让他趁早放弃对颜曦的痴迷、对颜曦的那份痴心绝对。
以及父亲那气得朝着自己不停地扔橘子,甚至还放出狠话,告诫自己说:只要他敢走出那个家门的话,就永远不要再回去。
想到这儿里,何子晨的心里突然一凉,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冷笑,他们可是自己的父母啊!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父母啊!
他们怎么也能够像其他的贵族夫妇一样的意识如此肤浅,只看中别人的家世背景。
认为一定只有像他们这样有钱的大户人家才能够和自己登对,才有资格得到自己的爱,才有资格可以和自己结婚?
……
思绪到此停止,何子晨默默地摇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有些儿空旷,心情也有些儿沮丧。
回了回神,不一会儿,又接着用平淡冷漠的语气对着一旁的吴桐雨稍加好似没有一丝办法的缓缓开口:“可是,我爸妈他们不同意!因为她的家境问题。”
“她家很穷?是个贫民女?奴隶阶级的?”
转头看着何子晨那稍微有些儿沮丧的面孔,吴桐雨无所顾虑、自然而然的就开口回答着。
听到吴桐雨如此直白的问话,何子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似乎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爱的人,好像除了她的姓名、生辰八字、兴趣爱好……
除了那些可以表面上和长时间的行为表现和观察看出来的‘真相’以外,从来没有去真真正正的了解过她。
原本何子晨也有打算过去调查颜曦的身世背景,但他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这种做法有些儿不合适,非常的不合适。
如果是真的爱她的话,那么就要通过自己的能力来获得她的信任,让她心甘情愿的接受自己,愿意把她内心的快乐和痛苦和自己分享、对自己倾诉,那才是真真正正的爱情。
所以,他便没有利用自己家的那层社会关系去调查,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不代表别的人就不会这么做。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那在自己心中高尚的如同一个完美女神一样的母亲。
居然会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背着他比自己更先一步的去调查颜曦,。
查清以后不但没有先开口询问自己的想法,反而直接毫不犹豫的给颜曦的身份下了结论,说她配不上自己,让自己趁早放弃。
……
这么仔细的想来,自己还真是不够了解颜曦,只是潜意识里的清楚:她并不是一个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得波澜不平,高高在上的冷酷样儿,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的坚强女生。
此时面对吴桐雨的提问,他该如何回答?
他只知道好像自己从未见颜曦笑过,好像她没有笑的那根神经一般,又好像她是心里藏着很难过的事儿,才不知道该怎么笑。
他该告诉吴桐雨说她家是很穷吗?好像自己知道的也就只有这样、仅此而已吧!
不紧不慢的摇着手中酒杯里的威士忌,苦笑着淡淡开口:“也许吧!她家是很穷。”
听着何子晨如此简单随意的回答,吴桐雨一时间有些感到诧异,怀疑似的紧盯着何子晨:“你不了解她?”
虽说是一句带有疑问的话语,但吴桐雨却说的无比坚定,仿佛不用再等何子晨的回答,他就早已肯定了这个猜测想法。
不!确切的说:这不是没有逻辑的猜测、也不是自己毫无根据的想法。
这只是从何子晨的话语中得到的结论,无需再要过多的证据,因为这就是最大的证据:一个十分肯定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