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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传说 第九章 顽啸人生

随着话音刚落,十来个手持短剑和圆盾的黑衣重装卫兵堵住了酒馆的门口。一位身穿板甲的军官右手搭在剑柄上,神色威严地走进屋来。

“你们几个在干嘛呢?!”他环顾四周,接着目光就落在了独眼龙和长发男子的身上,“好啊,竟敢在城内聚众斗殴?!”

长发男子说道:“长官,这可怪不得我。今儿个我喝多了,想稍作停留,清醒一下头脑再走也不迟。结果店老板就教唆这位独眼大哥来拿刀子捅我,搁谁谁不得反抗啊?!不信您看,我可是手无寸铁,他那把匕首上沾的血,便是在下我的。”

听到长发男子开口说话,军官便转头看向他。忽然,军官惊呼一声,他指着长发男子的脸庞,大声说道:“嘿!你不是那个...那个君临最能打的角斗士吗?!我上次看过你的比赛,简直太精彩了,是雷教头领你们带队去的...”

“哈哈哈,区区街头比赛,何足挂齿!”长发男子漫不经心地捋了把自己的乱发,“不过我很高兴您能够记住我,并且成为我的忠实支持者。”

“果然是你!”军官兴奋地拍起手来,“褚天啸!”

长发男子略感诧异地撇了一下嘴,点了点头道:“嗬!看来我的大名早已经遍布君临的大街小巷了。”

“哈哈哈,原来是我们的褚大冠军啊!”军官这回越发地兴奋了起来,他走得更近了些,羡慕地上下打量着褚天啸浑身的块状肌肉,“能在竞技场之外见到你,实在是我的荣幸!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的意思是,角斗士学校不是应该有严格规定,角斗士们在没有主人或教头的带领下一律不得私自外出的嘛......”

“哈哈哈,那是针对其他角斗士的。”褚天啸得意地笑了笑,“我每个星期都能有一天的自由活动时间,我可以利用这一天做任何自个儿想做的事儿,包括离开角斗士学校,来酒馆中喝酒,逛庙会,或是逛窑子,哈哈哈!只要我不离开君临城,在城中任何一个地方活动都没有问题。”

“哟!原来是这样,你还真是享有莫大的特权啊。”军官忍不住称赞道,“这一届的竞技场角斗大赛马上就要召开了,咱们君临的冠军,还得指望靠你来夺取啊!到时候,一定要把北境那帮孙子一网打尽,杀他个片甲不留!”

“得!您就等着瞧好吧,哈哈哈!”褚天啸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看到褚天啸与这军官如此攀谈,店老板,独眼龙和其他三个花子的脸色都明显阴郁了起来。店老板使了一个眼色,独眼龙和其余三人便打算马上开溜。

“站住!”军官突然转过身来,怒视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四人。堵住店门口的卫兵便马上聚拢成一圈,将四人围了起来。

“马上就要进入宵禁时分了,你们四个臭花子跑到人家已经打烊了的店里来干嘛?!”军官走到独眼龙身后,满腹狐疑地盘问道。

“长官,我们...就是想趁着宵禁之前,进来买壶酒喝。”独眼龙转过身来,赔笑着说道。

“哼!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几个像是有钱买酒的主儿?!再说了,买酒又怎么会随身携带一把匕首,还与我们君临最伟大的角斗士大打出手?!莫不是你们几个有备而来,专门就是要来找他褚天啸的麻烦?或者...你们几个就是他娘的凌霄国雇佣的契约杀手,此番来君临,就是要专程刺杀我们最优秀的角斗士!!走,把他们都给我待会兵营!!”说到这儿,军官越发地激动了起来,索性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短剑,剑刃抵在了独眼龙的咽喉上。

独眼龙见势不妙,急忙对其余三个花子使了个眼色,同时右手再次摸向腰间的匕首。

“哎哟喂!误会啊,长官,这一切纯属是误会!”店老板忽然大笑起来,他一脸堆笑地走过来,拍了拍军官的肩膀道,“说来也惭愧,我这人啊没别的优点,就是心肠好!平日里我见这四个花子经常在我的店铺一代瞎晃悠,沿街乞讨,风餐露宿,好不可怜!于是我便心软下来,跟他们四个讲好,我可以将酒水以半价便宜卖给他们,同时还可以免费提供给他们其余客人的剩饭,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得等到打烊以后才能进来。要不然,您瞧瞧他们这一身打扮,还不非得冲撞了其他客人不可啊?结果今儿个非常不巧,这位褚兄弟喝得实在是有些太多了,一觉醒来就已经快要宵禁了。这不,他还没等走呢,这几个花子就照常进来了。由于这几个花子平日里总是接受我的救济,心中定是对我充满感激。结果一走进门来,便看见我跟这位褚兄弟正在口角冲突,这愣头青当时便一阵冲动,硬是与这位褚兄弟撕打了起来。还好长官您赶到得及时,制止了他们俩。要不然啊,还不定得闹出多大事儿来呢!”

说着,店老板走到褚天啸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赔笑道:“那个...褚兄弟,今儿晚上的事儿实在是对不住啊!我当时劝您早些回去,也确是出于好心。可谁也没成想事情会闹成这样不是?您放心,今儿个这顿酒钱,我已经给您全免了!您就安心地回角斗士学校去吧!再次,我要为今儿晚上发生的事儿向您陪个不是...”

“嗨!多大点事儿啊!不碍事儿不碍事儿,我早已经给忘啦!”褚天啸赶忙扶起店老板道,“不过,这酒钱您给我免了,我可就真得好好谢谢您啦,哈哈哈!”

接着,店老板又转头看向独眼龙,故作恼怒地道:“还有你,当时我让你动手了吗?啊?!没有吧。没有你丫逞个什么英雄啊?!不知道我跟这位褚兄弟之间就是一点儿小小的误会,几句话就能解释得通吗?!你个臭花子,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花子就是花子,就是他娘的狗改不了吃屎...”

听完这一番解释,军官松了口气。他将短剑收入鞘中,走到褚天啸身边道:“还有两分钟就要宵禁了,我们也要继续沿街巡逻了。希望在角斗大赛上你能好好表现,将其余各国的角斗士们全部斩成肉泥,为咱们君临夺得冠军之位,也为你自个儿赢得自由之身!”

“多谢您吉言!”褚天啸拱手说道,“您也在大赛上争取搞到个好座位,到时候方便看我如何斩杀其余的肉靶子,哈哈哈!”

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天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众人也都纷纷离开了酒馆,各自散去了。褚天啸走在空无一人的外城街道上,向角斗士学校的方向匆匆行去。这时,一阵洪亮的钟声从城市北部响起,绵延不绝,响彻整个君临的内外城池。褚天啸抬起头来,嘴角泛起了一丝复杂的笑容,这笑容中既充斥着希望与憧憬,却也徘徊着无奈与苦涩。在阵阵洪亮的宵禁钟声中,他独自一人向着前方,渐行渐远,逐渐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