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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传说 第一章 剑舞流光

正午时分,太阳悬挂在天际最高的位置。举目望去,蔚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一群群颜色鲜艳的鸟类时不时从头顶上方飞翔而过。夏日的微风徐徐吹来,卷起了比武场上的阵阵黄沙,也将颁奖台上方的锦绣大旗吹得随风飘扬。

比武场中,两名骑士正各自站在一角,慢慢地走向对方。其中一人身形相对矮小,梳着一根儿乌黑细长的马尾辫,身穿一袭金色的软皮甲和一件红色的披风,头戴一顶镶插着一根彩色羽毛的帽子,帽子的左檐向上卷起,脚蹬一双做工精美的高腰尖嘴靴,腰间系着一柄小巧的佩剑。另一人则生得高大魁梧,头戴金盔与面罩,穿着一身金色的板甲,手中正兀自不停挥舞着一柄双手长剑。

白世玉将腰中佩剑缓缓抽出。这是一柄细长的镀金佩剑,剑身轻薄,金色的圆形护手做工精致,剑锋在日光的反射下不断闪耀着金光。他走到一身板甲的张文山伯爵面前,然后右手向前平举,剑尖直指伯爵面部,左手叉腰置于身后,接着左脚后撤,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伯爵看了看白世玉身上那一层薄薄的软皮甲,还有他手中那柄细长的佩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板甲和手中的双手剑,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王子殿下,您还是趁早回吧!这是比武大会,可不是您平日里跟剑术教师们比比划划的舞蹈教室。一旦我要是失手伤了您,怕是女王大人日后不会给我好脸子看!”

白世玉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放心吧,伯爵大人,我会尽量不伤到您的。”

听了这话,伯爵停顿了片刻,然后轻蔑地一笑道:“那就来吧,我已经开始害怕了呢,王子殿下。”

白世玉点了点头,那柄细长的佩剑开始在手中舞动起来。突然,他脚下小碎步滑动,向前突进,“唰唰唰”连刺三剑,直指伯爵的面部。伯爵压根儿未曾料到对方出手竟然如此迅捷,一时反应不及,难以招架,只得连连后退。只可惜他身着板甲,虽然防护严密,却缺少了闪转腾挪的机动性。结果面部当场中剑,面罩被这三剑刺了个正着,当即飞了出去,露出了面罩后面伯爵那张惊愕的脸庞。

观众席出现了一阵惊喜的欢呼声,这让伯爵开始感到难堪。他大喝一声,抡起手中长剑,朝白世玉斩击过来。白世玉也挺起佩剑,与伯爵相互对拼几下。不过由于伯爵的长剑攻势猛烈,而白世玉手中的佩剑重量过轻,因此只能避其锋芒,边打边退。

忽然,白世玉腰间蓄力,以双脚为轴,整个人向前方连续旋转平移起来,仿佛在上演一段华丽的舞蹈,在旋转过程中对着冲将过来的伯爵头部就是一剑横扫。这一剑刚好扫中伯爵的头盔顶部,在伯爵的惊呼声中,金色的头盔当场向后飞出好远,然后落在沙地上不停翻滚着。

观众席爆发出了一阵沸腾的呐喊,犹如壶中的开水正挣扎着想要冲破盖子时所发出的阵阵尖啸。伯爵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地自容的羞愧开始让他的内心气急败坏起来。

白世玉一击得手,转身面向四周的观众席,俯身鞠躬。接着,他又转向颁奖台上女王所在的位置,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突然,他身后的伯爵大吼一声,猛地扑将上来。白世玉毫无防备,刚刚转过身来,便看见伯爵的长剑凌空劈砍下来。

他急忙向一旁侧闪,以迅捷的步伐躲过了这一剑。然而,伯爵紧跟着飞起一脚,铁靴正蹬在白世玉的胸部,直将白世玉当场踢得人仰马翻,在地上连着打了两三个滚才停下来。

“啊!”观众席又发出了一阵惊呼,开始为白世玉的命运担忧起来。

白世玉躺在地上,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跳了起来。接着,二人面向对方,不紧不慢地相互转起了圈,双眼都死死地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伯爵大人,趁人不备从身后袭击,可不是什么具有骑士精神的表现。”白世玉眉头微皱,缓缓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就陪伯爵大人好好地玩上一玩。”

听了这一番话,伯爵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精神再次紧绷了起来。他双手紧紧地握住长剑,准备抵御白世玉的新一轮进攻。

忽然,白世玉莞尔一笑。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将手中佩剑一把插进了沙地,然后*着双拳朝伯爵迎面走了上去。

“什么?他疯了吗?!”观众席不禁爆发出一阵惊诧的议论声,每个人都为白世玉的举动感到深深的不解。

就连伯爵也被他此举吓得不轻。然而,疑惑归疑惑,伯爵还是继续保持专注,双眼紧盯着正在慢慢逼近的白世玉。

只见白世玉双拳高高举起,护住肋骨和下颚,双脚在地面上同时轻轻弹起,一前一后有节奏地来回跳跃着。就这样跳了几个来回,他忽然身形一晃,朝伯爵突进了过去。

伯爵急忙挥起长剑,横扫过来。白世玉从容地俯身弯腰,从横扫的剑下摇闪而过。接着,他一个转身跳步,滑至伯爵的身体左侧,飞快地打出了五记左右直拳,接连正中伯爵的下颚。

伯爵被这五拳打得连连后退,手上却并未松软,继续挥动长剑,又是一剑猛力下劈。

白世玉身体后仰,迅速地向一旁侧闪,避开了这一剑。接着,他又一个转身跳步,滑至伯爵的身体右侧,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在伯爵的面门上迅速击打了五记左右直拳。然后,在伯爵眼冒金星,已经几乎丧失抵抗能力之际,五记闪电般的勾拳再次左右开弓,重重地轰击在了伯爵的下颚上。

一时间,伯爵直感到天旋地转,一颗牙齿从口中弹射而出,口水、汗水以及血水混合在一起,向四周飞速地迸溅开来。在眩晕感的催动下,天平的左右两端开始失衡,他感到自己正在从高空加速坠落,坠入身下那一片冰冷坚硬的黄沙。

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一阵惊喜的呐喊声,白世玉脚下那不断弹起的蝴蝶舞步也终于停了下来。他静静地围在伯爵身边,不停地转起了圈。

伯爵躺在黄沙上,一口口地喘息着筋精疲力竭的粗气。时间就在一秒一秒地逝去,如果他再不站起来,就即将失去自己“至尊冠军”的头衔。

终于,他一咬牙,艰难地站起身来。口中的血水兀自在不停地流出,他吐了一口血痰,晃动了几下脑袋,捡起地上自己的双手剑。然后,他挥舞起手中长剑,再次朝白世玉猛力斩击过来。

白世玉似乎并没料到在挨了自己的连番组合拳后,这厮还能站起身来。他急忙鱼跃而起,避开了这横扫的一剑,然后在落地的同时顺势一滚,来到了自己插在黄沙中的佩剑旁。

接着,他拔出佩剑,右手向前平举,剑尖直指伯爵面部,并将左手叉腰置于身后。

伯爵再次猛冲过来,手中的长剑疯狂地挥舞着。白世玉也旋转起手中佩剑,与伯爵短兵相接了起来。

就在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刃碰撞声中,白世玉逐步后退。突然,他身体猛然后仰,腰部灵活地呈现出了拱桥的形状,避开了伯爵横扫来的一剑。接着,他后仰的身体飘然滑出,从伯爵的胯下滑铲而过。就在滑过伯爵两腿之间的同时,他用佩剑剑尖凌厉地一割,在伯爵的脚踝处切出了一条细长的伤口。

“啊!”伯爵惨叫一声,立刻弯腰捂住伤口。

白世玉在滑铲过后,双脚正好蹬在了伯爵身后的比武场围墙之上。他借力猛地一蹬,整个人在半空中飞快地翻腾旋转起来,在日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只绚丽的金色万花筒,直奔刚刚转过身来的伯爵咽喉处突刺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全体观众包括伯爵本人都以为这场比赛要以其中一人的死亡而告终之时,剑尖在距离伯爵的咽喉一寸处停了下来。白世玉翻身落下,身体蹲伏在地,右手的佩剑剑尖兀自对准了伯爵毫无防护的咽喉部位。

伯爵浑身剧烈颤抖,双手一阵松软,手中长剑终于掉落下来,静静地躺在脚下的黄沙之中。他不停地喘着粗气,胸甲因剧烈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额头上的汗水也随之大滴地纷纷落下。

就在此刻,观众席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呐喊声。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为刚刚看到的这一场举世无双的精彩比武高声喝彩。

“是谁教给你如此诡异的身法和剑术的?”就在白世玉刚要转身离开比武场时,伯爵垂头丧气地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已经不止有一个人问过我了。”白世玉背对着伯爵,轻声说道:“至于答案嘛,就留给你们一起慢慢去猜好了。”

“恭喜龙岩国的王子、骑士、高级品酒师,以及皇家角斗士学校的管理者白世玉。”女王身边留着小胡子的审判官高声喊道:“他在骑术、箭术和决斗的三项比赛中,一路过关斩将,接连夺冠,三项总成绩排名第一,又在与上一届比武大会的至尊冠军张文山伯爵的决斗中取得胜利。在这里,我宣布,白世玉正式成为本届骑士比武大会的至尊冠军!”

白世玉优雅地向四周的观众席深深鞠躬,表示致谢。然后,他走到了女王面前的颁奖台上。

坐在中央颁奖台上的是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她头戴金色的“三叶草”王冠,身穿金色丝绸长裙,长裙的底部有花边镶饰,腰身上绣满了五颜六色的图案纹饰。长长的黑发直垂腰间,耳朵两边各挂着一枚华贵却又不失典雅的月牙型耳环。岁月只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却又被精心涂抹过的胭脂完美地覆盖在了底层。此人便是龙岩国的最高统治者“荆棘女王”——欧阳伊曼。

接着,女王亲自走上前来,为白世玉的胸前挂上了一枚金色的吊坠。吊坠和项链都由纯金制成,上面镌刻着一名英勇的骑士,左手持一面宽顶尖底的三角形盾牌,右手将一柄武装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云霄。在他的身下是一匹正在展翅翱翔的独角兽,头顶的那枚尖角显得神圣威武而不可侵犯。背景中则镌刻着一朵朵鲜艳绽放的金玫瑰,和一片尖锐多刺的荆棘丛。

“祝贺你,我的冠军,这是一份儿至高无上的荣誉,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女王爱怜地看着白世玉,轻声说了一句。接着,她转向观众席,朗声说道:“希望白世玉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不要停止磨炼自己的能力,坚持发扬骑士七技和骑士五德,将我龙岩国的骑士精神弘扬光大!”

“多谢母亲!”白世玉调皮地一笑,将右手置于胸前,单膝跪下,然后在女王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

“接下来。”白世玉起身后,站在颁奖台中央,面向四周的观众席,在胸前的金色吊坠上满意地吻了一口,然后将其高高举起,朗声说道:“我希望能向大家发表一下我夺得至尊冠军后的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