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起来,江抒要见你。”叶离清不耐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沈安馥挣扎着想要起来,她也想要找江抒问清楚。
可她一连试了好几次,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叶离清不耐烦地将她拽起来,俯在她的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你做出这副假惺惺的样子给谁看?!有谁会信你,有这力气就给我去江抒面前好好忏悔!”
“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忏悔?!”
叶离清将她撞到墙上,双手抵着她的手臂,低声怒吼着,“沈安馥,给我去好好认错,你什么事都不会有,否则……”
叶离清没有再说下去,沈安馥却被他猩红眸子里的狠劲吓到,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慌乱地开口,“你要做什么?叶离清,我怀孕了,那、那是我们的孩子!”
“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孩子是你的保命符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推她,你为什么不信我?”沈安馥的眼泪从眼里溢出,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一个人信她?一个都没有……沈安馥被叶离清拽到了江抒面前。
江抒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面色阴郁,叶江两家的家长都围着转,轻声宽慰着她,犹如众星捧月一般。
叶离清和沈安馥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像是毒针一样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她受到了千夫所指,而叶离清在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走向江抒。
两个极端的对比。
欲加之罪的苦,从四岁开始她就尝过太多。
同父异母的姐姐跟父亲诬蔑她欺负她,后妈当着她的面跟父亲编排摸黑她的形象,她在这世上孤身一人,她以为,离开那个家就好了。
她以为,她可以和叶离清共度余生,哪怕他们向来只是相敬如宾。
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她又一次被抛弃了。
叶离清可以背向她走的那么干脆利落,丝毫不管她身后无人可以依靠。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是孤身一人。
沈安馥突然就笑了,笑声在这样悲伤的氛围显得尤为突兀。
下一秒,她的膝盖就被身后的保镖狠狠地踢了一脚,沈安馥被迫跪在地上,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她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小腹处又传来一阵痛感。
“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我?”江抒阴测测地看着沈安馥,声音沙哑,脸上还带着泪痕。
“不是你要我来见你的么?”沈安馥觉得好笑,想要站起来肩膀却被保镖死死地按住,她忍不住蹙紧了眉。
“我听说你怀孕了?”江抒幽幽地开口,流下了眼泪,突然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向着沈安馥砸去,沈安馥闪避不及,被砸中了额头,鲜血从头上溢出,在她那张苍白的脸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江抒突然崩溃,抓起身边所有能抓到的往沈安馥身上砸,沈安馥被保镖按着动弹不得,很快就被砸的四处都是淤青。
沈安馥的余光看见叶离清,他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正在轻拍着江抒的背轻声安慰。
陡然,沈安馥的心好像裂开了一样,扯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