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暖,唐冬儿躺在柴焕尔的腿上,好不惬意。
柴焕尔轻抚着唐冬儿的皮毛,一边低声呢喃着:“小猫儿,做猫开不开心啊?我看你每天吃喝不愁,也无事烦心,真好。下辈子,我也想做只猫。”唐冬儿将一只前爪搭上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不知道为什么,柴焕尔的心情看起来总是很差。
柴焕尔见唐冬儿竟像人一般安慰起她来,忍不住咯咯一笑:“小猫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一听到秘密,唐冬儿眼睛一亮,耳朵也跟着竖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向柴焕尔。
柴焕尔的双眼望向窗外,思绪似乎也被带去了远方:“我啊,在入宫之前,其实早已心有所属了。”唐冬儿一愣,这样说来,柴焕尔对墨非亱岂不是并无感情?柴焕尔接着说道:“他叫顾远飞,是当朝丞相。他是庶出之子,总是受到家族中其他人的排挤。可是,顾丞相他能力出众,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从小便喜欢他,希望长大后能嫁给他。”
柴焕尔的眼眸暗了暗,蒙上一层悲伤的色彩:“只是,这个梦想在我入宫为妃的那一刻便破灭了。我爱慕顾丞相,却还来不及向他表明我的心意,这一切便都结束了。”
唐冬儿吃了一惊,难怪柴焕尔面对墨非亱时总是一副冷淡生疏的样子,难怪她总是独自一人在这深宫之中暗自落泪,只是因为爱而不得。顾远飞,那个叫柴焕尔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男子,永远都不会知道后宫之中竟有一个女子爱慕于他了。
唐冬儿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在皇宫中待了这么久,对这宫中的一些消息也略有耳闻。据说柴焕尔的家族与梁晴子的家族势力相当,也是一个名门望族。看样子,墨非亱是为了达到权力制衡才把柴焕尔娶入宫的,柴焕尔也一定是迫于家族势力,才迫不得已入宫为妃的。
见柴焕尔一脸伤心模样,唐冬儿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轻声喵叫起来。柴焕尔被她逗的笑了起来:“小猫儿,我终于明白皇上他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你不是只猫,而是一个人,只是被困在这身体中了,是不是呀?”
唐冬儿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柴焕尔笑得更开心了:“如此甚好。我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有你陪伴,倒也增了许多乐趣。”
当天晚上,唐冬儿心有感慨,便爬到屋顶上去看月亮。
这月亮看起来与二十一世纪时的并无不同,只是,它映照的这块大地却不是唐冬儿所熟知的那个国家了。唐冬儿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周围,突觉哪里不对。她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四周一圈,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屋檐上有一个人影。
唐冬儿顿时变得警觉起来:大晚上鬼鬼祟祟藏在屋顶上,难道是刺客?这周围的寝宫只有柴焕尔一个妃子,难道是有人要加害柴焕尔吗?唐冬儿想了想,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只猫,想来刺客什么的也不会无聊到会加害一只猫,为了柴焕尔的安全着想,还是过去看看吧。
她轻手轻脚的从房顶跳下,几步跑到那座小屋旁边,小心翼翼的爬到屋檐上去。刚一露头,唐冬儿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气,她皱了皱眉,那人正背对着她躺在屋檐上,唐冬儿仔细打量了那人的着装,并不是夜行衣,看起来很是普通,难道不是刺客,只是喝多了爬上屋顶吹风的醉汉?
不,不对,这深宫之中,哪儿来的男人呢?唐冬儿眉头一皱,想再靠近一些好看的更清楚一点,不曾想那男人却突然开口:“姑娘,你也上来看风景啊?”唐冬儿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这屋顶上还有别人?她急忙伏下身子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身影。那男人呵呵一笑,又说:“别找了,说的就是你。”
唐冬儿一愣,只见那男人翻了个身,转头面向自己,道:“你别担心,我就是在这歇歇脚,一会儿就走,没什么恶意的。”他一张脸喝的通红,浓浓的酒气打在唐冬儿脸上,唐冬儿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什么嘛,这皇宫的守卫未免也太差了,居然连一个醉汉都能偷溜进来。
那男人用胳膊支起上半身,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姑娘,长夜漫漫,我们两个来聊会天,怎么样?”唐冬儿很是冷漠的看着他,只当他是喝的太醉,人兽不分了。见唐冬儿没有回应,男人很是诧异的打量了她一眼,道:“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唐冬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她虽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却依旧是“喵喵”的猫叫声,不想那男人却忽的笑了起来:“姑娘,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在这自言自语半天,你看我哪点像哑巴了?”
“诶?”唐冬儿一愣,这男人竟然能听懂她说话?不,不对,看他喝成这个样子,不可信,不可信。只是——听说古代也有很多奇能异士,她被困于猫身这么久,一直不能与别人交流。如果这个男人真的能听懂她的话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唐冬儿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能听懂我说话?”那男人脸上浮现出看傻子的表情来:“废话,我又不聋,当然能听懂你说话。”唐冬儿的精神为之一振:“你你你,你真的能听懂?”男人诧异的看了唐冬儿一眼,伸手揪了揪她的猫耳朵:“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