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舞姑娘已经赤脚在波斯绒毯上面练舞，那精致的三寸金莲，鲜嫩白皙，仿佛是透明的一般，不敢细看，生怕仔细一看就看不见。

“栗嬷嬷？”里面的音传了出来，继续柳丝般轻盈的舞动，“你身边是谁？”

悦舞再过一年将以墨丝轻裳舞一鸣惊人，此刻还未曾露头，但是已经有气势了。

“她是心明！”栗嬷嬷如实回答，“生的貌丑，不敢带进来。”

“心明？”里面的人停止扭动，“莘嬷嬷的事，和这女孩子有关系。”

悦舞撩开幔子，不管前世今世都是第一次见悦舞，在风月楼应该养尊处优，肤若凝脂剔透无暇，虽是淡妆素服但是眉眼间有一股妩媚挥之不去的诱人。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已经不小了！”悦舞仔细看看他脸上的小花，隐隐约约看到了里面的疤。

“冒犯了姑娘，下次不带她就是！”栗嬷嬷吓得才叫哆嗦，这才是真实的反应，心明该学习。

“带上！”悦舞蹙眉间回到帷幔之内，“这小心思，我喜欢。这个送你，这么爱美，算是见面礼。只能早上涂抹，晚上涂抹伤害脸颊。”

是凝肤膏，这么简单就给了心明，而莘嬷嬷就因为这个，老底被翻而丧命。

“那盒凝肤膏是我给心明的，嬷嬷已经一把年纪人老珠黄，就不要在心明那里浪费了这珍品！”悦舞说看透了栗嬷嬷心思似的。

“明白！”栗嬷嬷像是被揭穿面具的小丑，尴尬的回答，又白了一眼心明。

心明听着这些话，貌似维护自己，但是已经把她推进了栗嬷嬷的嫉妒愤恨中，特工楚旖心只是在身体看着不说话，看能怎么折腾。

离开时看到墙上画像，心明自是认得母妃的画像，身穿楚郸国朝服，典雅大方，雍容华贵，一双美眸楚楚可怜，有那倾国倾城的气质，加上妈妈对她的照顾，更好奇这里与自己的渊源。

“人要知道安分守己！不要进去一次，就被里面迷花眼睛，净学狐媚手段。”栗嬷嬷的语气充满了愤恨。

“嬷嬷何必活的这么累。”心明不屑的看了一眼凝肤膏，一盒凝肤膏治不好她，她想好自然就可以好，“我知道我的模样，自是不敢妄想，我们还是好好的服侍悦舞，等她将来发迹，会念你我的好。”

心明说罢拿着托盘离开。一连几日跟着栗嬷嬷进来，渐渐熟悉了里面的地方，壮观，奢靡，不愧是六国第一的风月场。

晚上的风月楼灯火通明，琉璃灯盏，五彩缤纷的映照下犹如白昼，只是多了一份纸醉金迷的味道，阁楼上面已经满满的都是看客，中央看台美人起舞，周围也多是起哄的。

一个客人看中了一个小丫头被叫去房间，心明被内部管事的姑姑梦汐叫住，安排给客人送果品。

夜幕一来，无论是行走的商客，还是世袭的王爷太子出使路过，隐藏着身份在东湘国歇脚，没好好在东湘国玩乐过，谈生意或者什么都没有谈资。

“你别说，这风月楼里面还真是一个颓废的好地方。”特工楚旖心笑道。

“风月楼是东湘国新崛起的，当年还是东湘太子爷的慕容君倾曾来风月楼，七日七夜流连忘返，以至于动用军队才将太子爷请回去。所以风月楼的声望也传出去，以至于风月楼就是东湘国的一个招牌，过往旅人，只要有点威望，首选的就是风月楼。”心明回忆着，“能在这里非富即贵。”

“机会已经来了，就看你了。”特工楚旖心的语气半开玩笑。

表演开始，心明发现帮客人添加果品也不是轻松的事，这桌刚换完那桌就空了，楼上楼下的来回跑连歇脚的机会都没有，尤其是中央看台的舞蹈压轴表演的时候，这些客人哪里是吃的，就直接往下面扔表示他们的尽兴。

心明在长熙国为后时，就是以身作则的节俭，看着这些真的很心痛。

可是她此刻身份只是卑贱的下人，说话没有丝毫的影响力，只能为这些果品默哀可惜，然后继续将新的拿上来摆好。

这些常人一辈子都吃不到的果品，就这样被糟蹋被浪费不说，还害得心明跑断腿，还要时不时注意脸上的花朵是否掉了。

“你累了？”特工楚旖心很是淡然，“你歇会，我来替你跑。”

心明就等她这句话，很自然的放松下来，特工楚旖心观察周围的人都是看表演，没人注意一个送果品的丫头，就拿着果品走捷径的在楼梯的栏杆之上跳跃，轻松来到楼上依旧是面不改色的将果品换好。

“我为你鼓掌，你好棒。”心明真的是敬佩的语气。

“干什么都不容易的。”特工楚旖心拿着空托盘，“下去了。”

一个飞身，在人群之中悄然落下，之后还是看了看周围，若无其事的换好果品之后就是大把的休息时间。

“你比我一节一节爬楼梯厉害多了。”心明再次感叹，“也快多了。”

特工楚旖心只是一笑，这太简单了，梦汐姑姑过来看到休息的心明以为她偷懒，但是看了看她负责的那几桌客人不缺果品，觉得心明是一个手脚麻利的丫头，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