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只剩下呼呼的北风凛冽放肆的吹，栗嬷嬷愣神的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楚旖心，莘嬷嬷的尸体被解了下来运出去，刚好从这里经过被栗嬷嬷看到，就转身败兴而归。

这个风月楼，不怕闹出人命，敢开在东湘国，就有她背后的势利。

经过了莘嬷嬷的事情，这段时间平静了不少，所有的残忍都是为了生存，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披着栗嬷嬷的棉衣出来。

“你今天很强势啊！”特工楚旖心赞扬。

“这就是弱肉强食，我不强势会被别人吃掉，也得亏有你我才能直起身板说话。”

“我只是你的辅助。”特工楚旖心笑道，“我对你这么好，希望我再执行任务的时候，你不要打扰我。”

“我不会让他死在我手上，你有你的任务，我有我的坚持。”

“真是倔强的姑娘。”特工楚旖心给了自己一个白眼，“这是大晚上，你不睡觉是要干什么？”

“你要换脸上的假疤，小时候妈妈化作黑衣人将自己引向旁边小山峰的求知阁，教我认字给我假疤。”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这女人的天地设一个求知阁真的是多余，也难怪这里人烟稀少，但都是上好的藏书，最重要的是换伤疤，要来这里取。

雪又下了好久，她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很清晰的来到阁楼，那样的清冷，她来到书架的第三层，拿出盒子里的假疤，小心翼翼的撕下旧伤疤。

楚旖心的容貌此时虽不是艳绝七国，却也是灿若春华，尤其是一双美眸，巧俏灵动，自身的气质与那遗传自她母亲容貌已经初成。

只是常年劳作的双手不是那样完美，但是肌肤不愧是少女，吹弹可破，尤其是此刻拿下伤疤更是完美。

几缕月光由天空洒下，她还好好的活着就没有理由哭，背叛伤害自己的人活着就没有资格哭，老天给她机会再来一次，不是让她踏着旧路再走一次，在眼泪与悔恨中结束。

“不得不说你真的是美。”特工楚旖心欣赏着这张皮。

“我不仅模样美，我记得曾透过阁楼缝隙，欣赏到悦舞姑娘的墨丝轻裳舞，结果被发现换来了栗嬷嬷的一顿暴捶。”

一点点，一幕幕她都记得。

说着在月光下，衣服虽厚却也灵活，轻点脚尖，微微上扬一个挑逗，用力甩头，如瀑长发滑过肩膀，肆意飘散，凌乱的遮住娇容若隐若现更是撩人，最后一个转身回旋，完美落幕。

“你真的是才貌双全。”特工楚旖心再一次替她分析，“你需要权利。”

“是啊，没有权利我是谁也斗不过，风月楼内有权贵，可是进去风月楼的都是模样精致，我需要用疤痕遮挡模样掩饰身份，这样一来就是丑八怪，根本进不去。”

“你向妈妈表明身份，她会给你权利。”特工楚旖心说着，听到外面有动静。

两个灵魂安静的走到窗前，探头看过去，是一个小男孩，年龄和自己差不多，衣服破烂目光闪烁，贼溜溜的看着自己，透着一丝胆怯。

“姐姐，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这个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一个冷馒头，已经吃了一半。

心明看他满脸通红，倒在雪堆里感觉眼熟:“你是谁？”

“我叫小东西。”这个小男孩开口，可能冻坏了语气带着寒意，“我没有地方可以去，白天躲在这个阁楼，晚上出去偷剩饭，已经好几日。”

他一口一个姐姐，说的楚旖心好像真有这么一个弟弟似的。

“这孩子是谁？”特工楚旖心惊讶。

“我不知道前世有这么个人，我一生接触的人太多，不可能面面俱到全部留在脑海。但是这个孩子我感觉他不会伤害我。”

“姐姐，你在说什么？”小东西探着个脑袋。

“你不用偷偷摸摸。”特工楚旖心将衣服披在小东西身上，“我们都不是高高在上的人，不必要这样低三下四的语气跟我说话”

心明看着这冷馒头，想起回母国时的艰辛，也是啃冷馒头，和牲畜抢吃别人倒了的剩饭，又是一段悲伤的记忆，看小东西的经历有一种相似，心中不免怜悯起来，拉着这个男孩起身出了求知阁，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姐姐，我不敢。”

“有何不敢，夜深人静，这样的冷天，哪里会有人？”心明强硬的拉着小东西，“畏首畏尾难成大事，你已经这般落魄模样还怕什么？”

说着积雪上落下两串脚印，小东西开始真的害怕，心明熟悉的找来点心，生火做了热面！

两人在炉火边待着取暖，知道小东西无父无母，经常被主人家压迫，打的遍体鳞伤，因为模样清秀，上个月跟着少爷来了这里，趁少爷缠绵于风月楼时趁机逃跑，一直躲在后院求知阁。

“他是谁，你小小年纪竟敢带男人来。”这个声音虽然极力模仿大人的厉害语气，但难掩这入骨柔软语气。

吓的小东西后退，心明知道是倩柔，佯装更凶:“这里就是靠养男人生存下来的，我带一个怎么啦。”

“心明，他究竟是谁，你真的皮痒啦。”倩柔换了一种关切的语气。

“他叫我姐姐，你说我能不帮他？”

“我可以当作没看见。”倩柔说着去生火。

心明让小东西将栗嬷嬷的衣服放回木屋在求知阁等自己晚上会去。

小东西飞奔着去了小木屋，屋内健壮的栗嬷嬷还在呼呼大睡，嘴里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