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信闻言对着诸位记者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收拾道:“辛苦诸位了,请先随我至二楼宴厅内稍作休息。”
记者们避之不及,却又不敢妄动。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一字一句力道虽轻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本想着借着这个机会利用舆论的压力让顾斯在媒体面前公然与傅若清断开关系,这样便能在之后的栽赃中让孤立无援的傅若清坐实做假账的罪名,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
一旦被查出一切是她所为,以顾斯的脾气,这场原本就不牢固的联姻婚约更是岌岌可危!
“顾斯,他们毕竟是媒体人,如果把这件事情添油加醋胡乱报道,对傅家和顾家都很不利,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思及此,傅茹锦问。
好一副全心只为大局着想的贤妻模样!
“不利?”傅若清的眉头轻轻一挑,“原来你还知道媒体的不实言论会为顾傅两家带来公关危机啊?”
那轻飘飘的语气里,满带着嘲弄的笑。
傅茹锦被气的不轻,她指着傅若清的脸怒道:“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
“是啊,我伤风败俗,不知廉耻。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下作胚子,睡了你想睡又不能睡的人,上了你费尽心机却爬不上的床。”
“傅若清,你很得意吗!”傅茹锦咬牙切齿,恨不能撕了她!
“是啊。”精致无双的小脸上挂着笑,美眸里却全无笑意,“我得意的还不够明显么?”
“你!”傅茹锦被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索性去拉顾斯的胳膊。
但男人微微侧身,巧巧躲过了她的动作,抬起的手就僵硬在了空气里。
“疼么?”顾斯微凉的指尖自傅若清颊边不自然的红印上扫过。
他眸中的深情和心疼让她心里微微一钝,可脸上还是那方妩媚的笑,她的小手抓上他的手背,“姐夫,别是一夜真给你睡出感情来了。”
这个男人的情,她受不得。
说话间,她灵巧的自他怀里脱身出来,几步走到一直静默不敢插话的警察身边,将白皙细嫩的手腕亮出来:“喏。”
眸光清亮如水,如果不是早知她的为人,只怕警察都要觉得自己抓错了人。
“傅小姐,您对这巨大的财务亏空有什么话想解释的吗?”
“傅小姐,您为什么会和顾少出现在酒店房间内,是为了报复傅家不顾情谊直接将您做假账的事情么?”
“傅小姐,请问传言说原本的联姻是您与顾先生的,是因为傅茹锦横插一脚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这是真的吗?”
“傅小姐,传闻说您一直和顾先生有长期不正当的关系,请问此说法属实么?”
“傅小姐……”
跟着警察从酒店里出去的时候,媒体涌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她的目光却紧紧的锁在门外的一行人身上。
为首的正是她的父亲傅远存,一张老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手上的镣铐。
身后跟着的傅家余人莫不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她步步走向傅远存,半蹲着身子看着轮椅上的父亲,抿唇一笑:“爸爸,别怕,我很快会回来的。”
回应她的是无声的沉默,和不断抓挠轮椅的抗议声。
一整个傅家,会担心她的唯有父亲了,可他如今瘫坐在轮椅上,莫说帮她洗脱挪用公款的栽赃,就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少了你这个不孝女,大哥开心还来不及呢。我看啊,你就老老实实在监狱里呆着,十年二十年后出来好好做人,别总想着出幺蛾子,让大哥生气了。”
“二叔说的对。”傅若清看着说话的男人,点了点头:“只是牢狱生活太过寂寞,总要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不是?二叔有空,可要多来看看我才好。”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傅永华从鼻孔里不屑的哼出一声,嗤笑:“公务繁忙,怕是没什么时间了!”
“您一定会有时间的,毕竟我手里,有二叔一直想要的东西。”她俏皮的眨眨眼睛,向后退了两步:“只是二叔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等得太久,难免会把这东西交给别人。”
说话间,眸光似有若无的在顾司身上扫了一转。
傅永华脸色瞬间大变!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漫长的。
她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想要与傅家那群人抗衡,最终拿回原属于父亲的一切,却因为操之过急而被傅永华发现了端倪。
傅永华财务本就有巨大的漏洞,栽赃陷害给她不过是一石二鸟之计。
傅家是故城内已经存在了百余年的企业,人脉资源都是现成的,她想要凭借一己之力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所以她需要力量。
这是属于她的一场豪赌,赌赢了,皆赢。
赌输了,不仅是她,只怕父亲也会命丧黄泉。
可坐在精致的办公室内的时候,本以为做好了一切准备的她忽然紧张了起来。素白的小手紧紧攥着,面上却依旧带着如往常一般慵懒的笑意,半支着下巴静静的等待来人。
“嘎登”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她的整个神经都紧紧的被绷了起来,身后传来男人熟悉的脚步声。
一下接着一下,像扣在她的心上,敲打出旋律。
怎么会是他?
也是,除了他,谁还能有本事将她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阶下囚接到这样的地方来谈话。
敛下心神,傅若清半偏着脑袋回头看他,目光触及到他的面容,还是难免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顾斯长得有多好看,她形容不出,可每一次看见他,心底都会有一根弦好像突然被拉紧了。
“想我了?”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笑得像个妖精的脸蛋上,带着一点儿痞气的小无赖。
“监狱里呆得还舒服么?”
他的语气冷冽寒凉,一如他此刻看她的目光。
“舒服。”她一边说,一边伸出光洁细嫩的小脚,在桌下勾他的裤腿,顺着向上不安分的乱蹭:“只是你不在,很想你呢。”
她话说的轻佻,分明没有半点可信度。
可顾辞还是因为她这句话,心里微微的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