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云看过来,在认出陆靳言时,原本淡然的脸色顿时一紧,他连忙跑过来,赫然看到躺在推车上的人正是祝澜夕。
他牙根紧咬,狠狠地瞪了陆靳言一眼,就急急忙忙地吩咐人把祝澜夕带进了手术室。
一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一打开,顾东云二话不说就猛力地朝着陆靳言的面门砸了一拳,“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陆靳言猝不及防地受了一拳,嘴角渗出一丝血迹,向来高于人上的心性让他想也不想就反手回了一击。
“顾医生,你没事吧?”护士推着祝澜夕出来,正好看到顾东云被打伤嘴角,连忙担心地跑了过来。
“东云,你怎么样?”祝澜夕一看到顾东云受伤,就焦急地想要从推车上下来。此刻她真的担忧顾东云有事,这些日子,如果不是他的照顾,她的孩子根本不可能顺利出生。
“你千万别动!”顾东云赶紧过去按住她,清润的嗓音透着令人无比心安的温柔,“别担心,我没事。你的伤口才刚刚缝好,好好躺着。”
祝澜夕点头,乖乖在顾东云的伴随下,往病房而去,清淡的瞳眸从始至终没有看过陆靳言一眼。
陆靳言意识到自己被忽视,修长的手指用力抹掉嘴角的血迹,想到顾东云刚才对她格外担心和温柔的模样,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快。
鬼使神差地,他长腿一迈,就跟在几个人身后,来到了祝澜夕的病房。
“陆靳言,你来干什么?”顾东云一看到门口出现的高大身形,才被压下去的怒火腾地一下就再次燃起。
祝澜夕,从怀孕,到生产,九个月,经历了多少磨难和痛苦。其他女人每回产检都有丈夫相陪,而她每回都是孤零零的,有一次胎位不稳造成出血,她看起来那样坚强的女人,都吓得哆嗦了,那样可怜兮兮的喊着他医生,一定要抱住她的孩子。
而他的丈夫,是否曾经有一刻,会为了她和她的孩子而担忧你呢?没有,有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羞辱罢了。陆靳言根本不配得到这样善良的女人。
“她是我老婆,你说我来干什么?”陆靳言视线瞟过他给祝澜夕掖被子的动作,密长的浓眉深深拧成一个川字。潜意识里,祝澜夕身边,从来只有他自己这个男性出现,而这个样貌不错的医生,让他非常不舒服。该死的!他为什么要在意这些?祝澜夕的一切,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你还知道她是你老婆?”
顾东云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轻地哼了一声,“那你知不知道她剖腹产时只能自己签字,结果孩子被抢走,在医院待了四天就匆忙出院去找孩子,而切口处的缝线最起码要修养一个月?”
顾东云冷冷地看着他,温润的气质和陆靳言身上的寒气形成鲜明对比,薄唇轻吐,“陆靳言,你有把她当过你老婆吗?”
陆靳言静静地听完他一字一句的指责,薄唇一勾,突然邪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