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摸清情况，她继续往丹炉内加入水，这次她更真切的感觉到丹炉的确每隔几秒就会微微膨胀一下，而且黑的越发纯粹，甚至闪过一丝白光。

大约一炷香后，丹炉终于不再喝水，而是突然被吸入掌心消失不见。

秦芷言瞳孔一缩，这时脑中浮现一个炉鼎，飞速的飘向茅屋，与柜子上那四个凹角重合。

原来那本来就是放丹炉的？

这话才想完，一大串信息涌入脑海，秦芷言头像针刺般疼痛，待将信息消化，她连忙起身，双眼透亮。

原来脑中的山谷竟是灵药空间，因为她找齐了水和最重要的金，故得到初级传承，对灵药空间有了初步认识。

里面的土壤为息壤，任何灵草都能在里面种植成功，由于她目前未将金木水火土五灵找齐，所以她无法真正进入灵药空间，不过里面的灵水和丹炉可以凭神识取放。

丹炉怎么得到的她知道，水却让她疑惑，灵药空间的出现她恨一无所知，她想起当时掉下悬崖，好像最后落入了一个寒冷入骨的水潭里，难道是那时候得到的？

还有木火和土这三灵是什么也没有一点头绪。

反正现在不急，她试着让丹炉出来，果然，椰子大的丹炉出现在手上。

根据炼丹术上所记载的，要炼丹，首先要确认能不能感受到灵草的意识，如果无法感受到，就说明不能炼丹，因为炼丹时，灵草都是有意识的，什么时候几种灵草需要融合，融合快慢，什么时候成丹，这些都需要通过在炼丹过程中感受，否则一不小心就会爆炉，很少一部分人能感受到和灵草的潜在意识，这也是导致炼丹师如同凤毛麟角的原因。

当然，能够感受到灵草意识的深浅也决定一个人在炼丹师的道路上走多远，越是高阶的灵草它意识越具有欺骗性，若是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意识，通常都会爆炉，无法炼制出高阶丹药。

秦芷言拆开一副药材，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四株有些奄的药材，试着将神识探入其中一颗火红色的烈焰草中。

“渴。”稚嫩的声音传入脑中。

秦芷言一惊，下意识的就从手心引出一些水洒到根部，这时传来欣喜烈焰草的感觉。

再次探入其它灵草之中，都得到差不多的回应，其中龙牙草还说难受，她仔细检查一下，发现叶片上有一只草虫，抓掉后再浇水，也传来欣喜的感觉。

这应该说明她能感受到灵草的意识吧？秦芷言不太确定。

她所不知道的是，一般炼丹师只能浅显的感觉到灵草些许意识，能像她这般清晰感受到的，在炼丹师里也是万中无一。

秦芷言将丹炉收回茅草屋中，打算明天去库房拿几根炼丹用的灵木，试试能不能成功。

翌日，清晨。

刚从修炼中睁眼，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芷言小姐，族长请你去一趟赏罚堂。”外头一个女仆高声喊道。

院里守门的两个小仆焦急的拦住要闯进来的人：“我们小姐正在闭关，谁也不见，你们快走。”

赏罚堂？秦芷言稍微一想，就知道因为什么事。

她随即打开门，就见刚买进府伺候她的十三岁丫鬟小竹慌张的拦在门口：“小姐，您继续修炼，大长老说了不管什么事您今天都不要出院子，有什么事大长老会解决。”

“小竹，你要记住，你家小姐从来都是一人做事一人担。”秦芷言冷笑一声推开小竹，大步往外走去，她不会让祖父为她担责，况且，她已经想到解决方法了。

前来请人的女仆看到她后默默跟着她后面，眼底泛起嘲讽，进了赏罚堂，不脱一层皮是出不来的。

此时，庄严肃穆的赏罚堂，浓眉大眼的国字脸三十来岁男人坐在首位，他就是族长秦怀天，六个长老分别坐在两旁，长老后面坐着家眷。

“大长老，你快让芷言出来，可不能再明目张胆的偏袒她，芷言这次做的过分了，不但打伤了芊芊，还将蒋家主的次子打成那样，如果今日不给蒋家一个交代，蒋家不会姑息的。”

秦怀天正气凛然的开口。

虚伪！

刚进门的秦芷言听到这句话不由冷笑，以前秦芊芊几次打压蒋家长老孙子，打伤尹家家主次女怎么不见他说过这种话，每次都是用秦家公家库房的东西去赔罪，怎么到了她身上，就要进赏罚堂了，况且她是被挑衅才动手的。

“族长，想必昨天的事你也听说了，是蒋家那伙人先为难芷言，芷言为了自保才会动手，难道族长很愿意看到芷言被欺负受伤，愿意让蒋家把秦家的脸往地上踩。”

秦震天面色肃冷，义正言辞。

秦萧然此时坐在秦震天身后，看着那一群人幸灾乐祸的嘴脸，眼有薄怒。

“大长老，你分明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秦家和蒋家一向友好，是芷言动手打了人，我现在惩罚她总好过蒋家直接上门来要人，令蒋家与我们秦家从此交恶的好。”

秦怀天一副自己都是为了他们好的嘴脸。

“是啊，若是最后蒋家和尹家联合对付我们秦家，我们秦家哪还有立身之地。”

“快叫芷言出来，受一顿家法，给蒋家一个交代就好了。”

秦家其它几个长老纷纷附和着。

“几位长老巴不得我受家法？”秦芷言嘴角挂着冷笑，悠然走进赏罚堂大厅中央，背部笔挺，眼神犀利的看着一众人等。

秦震天和秦萧然看到她，脸上闪过担忧。

秦芷言却给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芷言，还不跪下！”秦怀天看到她，一拍扶手，厉声冷喝道。

秦芷言像是看白痴一样扫了他一眼道：“族长，你叫我来赏罚堂不是要赏东西给我吗，秦家什么时候受赏需要跪下了。”

她这话一出口，整个大厅都喧闹起来。

“秦芷言这是被吓傻了吗，开始说胡话了？”

“谁知道呢，估计是撞到脑子了。”

站在角落的秦凌风看着面色蜡黄的秦芷言，面露讥讽，和以前一样懦弱胆小。

“不，我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好像在哪听过。”一个坐在末尾的二十来岁青年皱着眉头努力回想，他是秦家旁系远亲秦元涂。

秦萧然这时脸上也闪过一丝了然，眼底泛起暖暖笑意，他知晓妹妹这样说的缘由了。

“秦芷言，你打伤我还想被赏赐，做什么白日梦啊。”秦芊芊站起来尖声讽刺。

秦芷言不理会其它人的话，定定的看着族长。

“都闭嘴！”秦怀天带着固元期二重的修为震慑开口。

“噗！”好几个修为不足的仆人当场喷了一口血晕过去，大多数人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就连秦芊芊也不例外。

唯有站在正中央的秦芷言像是不受影响，嘴角还扬着嘲弄的笑意，即使嘴里有腥甜的味道，她也不动声色的咽下。

“芷言，你昨日打伤蒋家家主次子蒋文贺，还不知罪，速速跪下。”秦怀天见她竟然没有受他元力的影响，心里微惊，难道以前她刻意掩饰了修为？

“族长，我在暮城众人面前打败了蒋文贺，为秦家争了光，你不赏我还罚我是什么意思？”秦芷言不卑不亢的开口。

“胡说八道，你打伤蒋文贺，破坏秦家和蒋家和睦关系，还敢要赏！”秦怀天差点被气到，他从未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人……不，他见过，猛然想到十五年前那件事，包括那条任性的几乎被暮城所有人一笑置之的城令！

“族长，您忘记十五年前城主颁布的那条城令了吗，凡是暮城武者在众目睽睽下打败比自身修炼等级高两阶及以上的武者，均可受城主赏赐，族内应给予嘉奖，族长快些给赏赐吧，我等会儿还得去城主府讨赏呢。”

果然，秦芷言悠悠开口。

她是炼元期三重，打败了炼元期五重的蒋文贺以及炼元期六重的秦芊芊，正好符合这条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