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鬼?
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
但就距离来说,医院跟老住宅区隔着十几条街道,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去。
就算中间相隔了几分钟,也绝不可能。就算是我,全力奔跑的情况下,也至少需要三十分钟左右。
或许凶手不止一个人?
就目前的线索来看,并没有证据显示凶手的任何信息。也许真如我所想,是由两人甚至以上的人完成的。
但凶手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故意让我跟老王看见,同时又要来惊吓王莲香。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缘由,这时,王队听闻消息也赶过来了。
上前将情况报告给王队,听完,他也愣住了。
在他的脸上,除了惊讶,我居然还看到了一丝害怕。
只听他小声的呢喃,“难道真的有鬼?••••••”
我不由得嗤之以鼻,好歹也是个队长了,怎么说也在刑警队待了这么多年,居然还相信鬼神,我心觉有些好笑。
王队也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顿时脸色一沉,我暗觉不对,赶紧转身离开了。
叮嘱医院多加留意王莲香后,准备试试能不能从谢大成身上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蹲在看押室里,谢大成像是吓坏了,一直哆嗦着,眼神不住的四处张望。
见到我,他好像看到一点希望,蹭地站起来向我大力挥着手。
不多理会他,直接将其带到老张办公室。
老张见我进来,简单点点头,就起身出去倒水了。
示意谢大成坐在板凳上,又从旁边搬了根椅子坐在他对面。
清了清嗓子,我问谢大成是否知道他家门口发现的铁锤。
话刚说完,谢大成就从凳子上跌落,大声的喊着,“警官啊,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啊!我这几天都在工地上待着呢,真的不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啊,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啊警官!”
我仔细的盯着他的动作和表情,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他畏惧的表情和眼神,感觉不像是装出来的。
于是我示意他不要紧张,让他坐起来,好好配合问话。
从工人们口中得知的来看,谢大成的确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应该可以暂时排除谢大成的嫌疑。
奇怪的是他对王莲香的态度,看起来并不像工人口中说的,但是他们之间又的确经常吵架,从他身上的淤伤就能看得出来。
我问他原因,他告诉我,
“我们跟刘桂兰两口子都是从乡村里来这边打工的,互相认识已经二三十年了,刚开始大家邻里之间都还挺和睦的,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总觉得我跟刘桂兰走得太近了,老是回家跟我吵,吵急了还动手,可这邻里之间串串门,这有什么?”
老张端着水杯进来,看了我俩一眼,没有说话,回到座位上继续盯着小电视。
谢大成接着说道,
“我跟她解释,她又不听,有时候惹急了我也就跟她吵起来了,吵着吵着有时候就动手了。”
我问他最近是否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有没有看到刘桂兰夫妇有没有跟什么不认识的人接触,他都摇摇头。
因为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谢大成有嫌疑,只得让人给他做了登记就让他回去了。
走之前谢大成表示想去看看王莲香,我告诉他,王莲香现在在医院,不方便查探,他只得作罢,弯着腰就出去了。
老张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一直到谢大成走了,也没说过一句话。
直到我再次进来,老张才缓缓开口,
“那个谢大成,好像有点问题。”
“目前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但我多年的经验告诉我,这个人,绝对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对于老张的话,我深表赞同。
在刚刚的问话过程中,心里就一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形容不出来,但却隐隐的让我有一丝不安。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多疑了,老张的说法,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
案件刚刚发生,我以为只是单纯的抢劫杀人,但目前的种种迹象,已经完全表明,这个案子,并不像表面看来的这样简单。
如果只是为了求财,那凶手根本没有必要在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甚至还将杀人凶器故意掩埋让我们发现。
最让我不明白的,还是那黑色的影子。
我甚至弄不清他到底是如何出现,又是如何消失的。
而他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只是单纯的吓唬人?
渐渐地,一丝诡异的感觉蒙上了心头。
此时外面传出来一些响动,便起身探头出去看。
原来是王队准备带人亲自去老人家蹲点,看来鬼影的事,让王队也开始有些警觉了。
趁着天色渐渐变黑,一行人换上便装,出发前往住宅区。
除了我和老张,再加上王队,一共七个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分成不同的几批次,佯装散步的来到了住宅区。
确定没人发现后,各自找了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这时天色已经全部黑下来了。
将树枝草垛拉到身前,确定外表看不出后,便静静的等待着黑影的到来。
虽说这里的住户已经搬离的差不多了,但也时不时的有人经过此处。
此时刚过晚饭时间,来往的人并不算少,不少聊天散步的人会走过这里。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途经此处的人开始越来越少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却还是十分不适应蹲点。
天气还不算暖和,温度让我有些难受。
草垛里的虫子在我脸上爬来爬去,又不敢伸手拨弄,只得极力忍受着。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许久没人经过的小路,此时突然走来一个人,使我的精神高度集中。
虽然天色很黑,看不清脸,但我依然能够从身形上判断出来。
这个人,赫然就是谢大成!
按理来说,谢大成此时应该在工地上,就算是回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时间。
躲在草垛里死死地盯着谢大成,他此时走路的样子,跟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俨然像是两个不同的人。
在警察面前,他一直是一副十分畏惧,畏畏缩缩的模样,而现在的他,昂首挺胸,步步坚定有力,差别大的让我有些吃惊。
轻轻的转头看向旁边的老张,老张也一直注视着谢大成走过的身影。
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向老张发出询问,他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确实,他出现在这里也并不是解释不通,只得作罢,准备回神继续蹲点。
就在我以为谢大成要径直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转头,脑袋转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死死的盯着我。
天黑得连他的脸都看不清,可我却产生一种能看见他眼神的错觉。
明明身前有厚厚的草垛挡着,我却觉得他就像是能一眼看穿,在跟我对视着。
正准备冲出去抓他,他却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蹲点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只得强压住心头的冲动,低声询问老张是否注意到了刚才谢大成有什么举动,他却说什么都没看到,只看到谢大成直接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