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凭空出现的东西袭击了我,又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死死的盯着它消失的方向,它却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再没有任何迹象。
如果不是手臂上的剧烈疼痛一直在提醒着我,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黄娜此时也从震惊中反应了过来,拿出手电来查看我的伤口。
刚把袖子挽上去,就引得疼痛更加加剧了。
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黄娜赶紧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手电的光照射在伤口处,剧烈撞击引起的摩擦已经把表皮完全磨破了,血倒是没怎么出,只是一点点的从毛孔中渗透出来。
但是肌肉部分此时已经完全的开始发红发青,粗略的判断了一下,手臂里的骨骼大概已经断了。
由于不清楚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黄娜赶紧随意的帮我包扎了一下,把我搀扶着就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赶紧找来了医生帮我检查,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因为角度有些偏差,我的手臂并没有与那个神秘的黑影正面碰撞,所幸没有骨折。
仔细的端详着我的伤口,医生问我这是怎么弄的伤。
我也不太好跟他解释,只是说夜晚太黑走路不小心摔倒的。
他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我看你这不像是摔的哟,怕是跟人打架吧,你这明显就是被钝器所伤的,摔哪能摔成这样。”
我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他见我不开口,也就没有再多问。
他给我消了毒,又擦了些药酒,包扎完就让我回去了。
我突然想起来,工地上的工人告诉我,今天早上谢大成来过医院看望王莲香。
顺势来到了王莲香的病房,这次的她老实了许多,再没有听到她吵闹的声音。
找来护士询问王莲香近来的情况,她告诉我,王莲香这几天的病情已经逐渐开始好转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癫。
我问她,王莲香这几天还有没有吵闹着说看见黑影,她只是摇了摇头。
又说早上她的丈夫谢大成来看望过她,准备给她办理出院手续。
本来按照她现在的情况是可以出院的,但是医生告诉他,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在医院里观察一天,如果没问题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谢大成听得医生这么说,也没做过多的表示就离开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便和黄娜一起回去了。
回到警队,老张已经回来了,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见我受了伤,赶紧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下午的发现以及晚上在工地上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完也是十分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对于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过多的讨论,于是我问他有什么收获。
老张告诉我,他去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场子里查看,的确是打听到了死去的老人的消息。
他们生前的确经常出现在那些场子里,虽然年纪都很大了,却也不算得稀奇,在老张去调查的时候,也看到了很多年迈的老人。
又说他们生前玩的赌博都不算小,出手十分阔绰,在那个圈子里算的上是比较大方的人。
关于老人的死,则大部分人都是漠不关心的状态,至于其他的消息,就比较少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求财而杀害的老人?可刘桂兰的死又怎么解释?
巧合?
我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点。
这两起案件当中必定是有什么联系的,光一点就能说明。
那个黑影。
从刘桂兰死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甚至还开始袭击我。
我甚至开始怀疑是否真的有鬼神在作怪。
留给我破案的世界已经不多了,可我还在这里疑神疑鬼,使劲的甩了甩头,赶紧将这个想法灭掉。
黄娜见我的举动有些奇怪,问我怎么了。
我有些尴尬,不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好转移话题,扯回到案件上来。
我问老张有什么想法,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抽着烟,烟雾熏的他的眼睛更加的晦涩了。
我把从最开始的调查资料记录、以及我们的各项发现全部抱了出来,一一摊在桌面上。
从头到尾的又看了一遍,几乎每一张记录上,都伴随着两个刺眼的字,
黑影。
我开始觉得它就像是勒在我脖子上的一根绳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窒息感开始笼罩在我的身上,让我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
我想要说出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准备伸手往前探,随便抓住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变得无比的沉重,根本无法抬起来。
就连眼前的老张,在我的眼里,都开始变得渐渐的模糊、扭曲,然后开始一点一点的变黑,变大,变成在我梦中出现过数次的那个黑影……
莫名而来的一股愤怒席卷我的脑海,我开始变得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随手抄起手边的档案袋就扔向了眼前的老张。
老张被我这个动作也是吓了一跳,忙问我干什么呢,是不是疯了!
我却根本听不进去,继续抓着身边的东西砸向老张。
老张一边躲避一边大声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我丝毫不做理会,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黄娜这时从背后架住了我的肩膀,老张也顺势扑向了我,把我按倒在地。
我开始强烈的反抗,老张和黄娜一直死死的压在我的身上,分别用脚抵住了我的双臂和两腿。
我挣脱不得,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瞪着他们。
此时,我身上的力气开始渐渐的消失。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