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结界已破,快走!”仅剩的一名手持倭刀的黑衣人大喝一声,当先跑了出去,其余的黑衣人再不恋战,三人一组快速向外撤退。
算命老头惨然一笑,右手食指快速在胸口处点了几下止住了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此刻的他却也无力去追赶这些小喽啰了。
战场中最后离开的黑衣人一条腿上鲜血淋漓,皮肉外翻,森白的骨头茬子露在外面,明显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这名黑衣人拖着伤腿一步一个踉跄的走着,却不提天色昏暗一个不小心被躺在地下的同伴尸体绊倒在地,这一摔正好让他和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的徐二愣打了个对眼!!!
“不好,这老头还有帮手!”这名黑衣人大惊,心思急转之下,握抢的右手没有丝毫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砰!”徐二愣只觉的胸口像被烧红的铁钎猛的贯通,好痛!低下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胸前一道小小的伤口正逐渐变大,汩汩的鲜血正从胸口的伤口处向外喷涌,徐二愣惨叫一声,仰面倒地。
“孽障,还敢行凶!”算命老头暴喝一声,身子凌空而至,单掌下劈,瞬间击碎了那黑衣人的脑袋。
“咳咳!!!”一丝鲜血也从算命老头口角出溢出,看来岛千宏刚才那一击着实伤他不轻,现在连这小小的动作都已经力不从心了。
“咦?!居然是这小子。”算命老头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白天踢翻他摊子的小城管,不过恐怕他做梦也想不到,徐二愣这这么晚来这居然和刚才拿群黑衣人的目的一样,都是找自己麻烦的。
远处,刺耳的警笛声已经越来越近,算命老头转身欲走,右眼余光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已经气若游丝的徐二愣,略一犹豫,伸手抓住徐二愣的后背,几个起跳便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徐二愣迷迷糊糊的醒了,只感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俺的娘咧!疼死老子了!”徐二愣大声叫嚷着,急忙扯开衣服一瞧,只见本应该血肉模糊的胸口此刻已经完全愈合了伤口,新生的嫩肉除了颜色较旁边肌肉更为白皙之外却没有任何特别。
“咦?”徐二愣傻眼了,伸手搓了搓,除了搓下了几道厚厚的泥灰之外,胸口处确实已经好的利利索索甚至连个疤痕都没有。
“哈哈哈!”徐二愣大喜着站起身子,边走边笑:“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就我说嘛,徐爷我福大命大,哪那么容易被人给........”话还没说完,徐二愣猛然一个急刹车停住,身子瞬间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钉在原处。
“这,这,这是?......”徐二愣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漆黑的夜幕之下阵阵冷风沿着四周高耸的楼顶猛烈的刮着,徐二愣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一座起码有30层楼的天台上,天台下面,来回流动的车辆行人变得如同如发光的蚂蚁一般细小,刚才徐二愣要是再往前走一步,估计他就能直接到地底下去做他的城管局长梦了。
“我的妈呀,我咋到这来了?!”略一定神的徐二愣一头雾水的摸着脑袋。
“小娃娃,你醒了。”徐二愣身后一个熟悉但威严的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
“啊!”徐二愣一听这声音顿时心神巨震,哆嗦着身子慢慢转过头来。
只见在他的身后仅有两步之遥浑身血迹斑斑,脸色煞白,正在盘腿打坐的算命老头正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徐二愣一看这算面老头立马吓得几乎尿了裤裆,刚才算命老头狠辣的杀人手法已经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创伤,立马打着哈哈道:“哎,老师傅,你看,哈哈哈,你也在这欣赏月色啊,哈哈哈,那,那,那您老忙着啊,我就不打扰您老的雅兴了啊。”徐二愣转身就要跑。
“小子,你要是敢走,道爷立马把你从这里扔下去,摔成个肉泥!”
“啊!”徐二愣刚迈出的右脚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突然间,双膝一跪大声哭喊道:“老大爷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啊!您大人有大量啊!饶了小子一回吧!”徐二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那样子窦娥都没他冤!
“行了行了,小子别哭了,惹得道爷我心烦!”
“哦。”徐二愣立马止住哭声,但也不敢移动分毫!
算命老头喘着粗气,硬生生把一口涌上来的鲜血憋了回去,惨然一笑道:“呵呵呵,没想到那岛千宏那兔崽子居然能从鬼门那里弄到血煞莲花,看样子还修炼了鬼门的化妖术,呵呵呵,这小子,比他爹狠!”
“咳咳咳!”算命老头又剧烈的咳嗽的起来,停了一会接着喃喃自语道:“想不到我张天师纵横一生却不曾想这里翻了船,哎!这也难怪,终究是我泄露天机太多,本想着能躲过这一劫,看来天命所为,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啊......”
徐二愣看到这算命老头一阵自言自语,神情忽悲忽喜,禁不住暗自嘀咕道:“这老不死的难不成疯了?!”徐二愣此刻虽然跪在地上,但是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却灵活的看着四周,随时准备开溜!
坐在他前面的算命老头没有注意到徐二愣的小动作,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自己少年得志,天纵奇才,是师门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出师之后,纵横天下百年,罕有敌手,也渐渐养成了骄狂的心性,平生着实结怨甚多,到了晚年渐渐淡了争雄之心,只想觅得一良才传承自己衣钵,却遍寻天下不得,活到这个岁数生死倒是看淡了,可叹是这一身的修为难道真要就此失传了吗?
算命老头摇头叹息,抬头仰望,正好看到了跪在地上明显在打小算盘的的徐二愣,霎时心念一动,伸出左手三指推算起来,越算脸上惊惧之色越重,良久,竟仰天长笑:“哈哈哈!天意啊,天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小子的生死劫竟然应到了我的身上,贼老天啊,贼老天,你总算待我张天师不薄!!!”
徐二愣看着算命老头突然如癫似狂的纵声大笑,一双凸起的金鱼眼前前后后的瞧着他,几乎要把他给看个精光,立马想起了电视剧里面杀人灭口的场景,忙不迭的伸手指天道:“老大爷,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啥也没看见,真的,我有夜盲症,一到了晚上两眼就一抹黑!”为了证明,徐二愣立马双手来回挥舞装作啥也看不见的样子。
“额,这臭小子!”算命老头狂汗,渐渐停下笑声道:“小子,你看今天晚上道爷我厉害吗?”
“额!这个,老大爷您当然利害了,就这么一挥手那几个饭桶立马被您打的屁滚尿流,您就像小说里的写的那些个武林高手一样,小子对您的敬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行了行了。”算命老头摆摆手止住徐二愣的长篇大论,nnd,让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小子把自己这一身本事学去,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小子,你想拜本道爷为师吗?”
“啊!拜师?”徐二愣刚才设想了无数种情况,甚至做好了把自己辛苦存的私房钱统统拿出来买命的准备,唯独算命老头现在提出的这个是他打破脑袋也想不到的。
“怎么?你不愿学!”算命老头浓眉一扬,刀子般锋利的目光逼了过来。
“不,不,不!”多少年街头生活历练出来的徐二愣深刻的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立马屁股朝天一个响头磕了下去:“师傅在上,徒儿给您叩头了!”
“哈哈哈!这小子倒是实诚!”算命老头坦然安坐,接连受了徐二愣三个响头之后才挥手示意让他起来。
“小子,为师本名张弘一,师承太玄玉清门,咱太玄玉清门道统渊源,已愈千年,门内高手无数......”说起宗门,算命老头瞬间恢复了神采,捻着山羊胡须道:“除了宗门,为师在俗世也有一些关系,以后你若有缘自会相识,小子,为师一生求道,所学繁杂,你若能习得一二,便已经受用无穷,但你要立下重誓,自此之后绝不可滥用道术,更不可妄动邪念,否则必遭天谴!”
“当然,当然。”眼见性命无忧,徐二愣也安下心来,嬉皮笑脸的举起手来:“嗯,我....我.......我侯松对天起誓言,今后若......”
“兔崽子!你当道爷我好糊弄!!!”算命老头虎着脸暴喝一声!
“哦!哦!记错了!记错了!”徐二愣吓了一大跳,老老实实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一系列什么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的毒誓词,心里却早把这个算命老头祖宗十八大代都问候了一遍。
听着徐二愣发完誓,算命老头终于缓和了表情,长舒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哈哈哈,师傅,你看我这头也磕了,这誓我也发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徐二愣舔着脸问道。
“哈哈哈,想走,门都没有!”算命老头冷笑一声,右手五指迎风便张,漆黑的夜幕下宛如五根泛着冷冷寒光的铁刺,嗖的一声插到了徐二愣的脑袋里。
“老王八蛋,我草你奶奶!”这是徐二愣昏迷之前最后的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