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几个月的逃窜整的我身心俱疲,幸好哥们还能保持一丢丢乐观,不带吹牛的,此事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屁颠屁颠跑警局自首。
猫有猫道,鼠有鼠窝,胜败几何,与我无关,因为我非常完美的将自己融入进一个圈子,那便是丐帮。
我身处的丐帮不像电视剧演的那般,这个丐帮及其犀利,及其悲惨。
看着身边大大小小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脑袋不灵光,我不禁哗然,目前以我的智商,怎么说也算得上是这股势力中的佼佼者,日后说不定还能发展成洪七公那号人物。
想归想,说过说,我能够掩人耳目混迹在城市中,穿梭在人流里,这恰好能说明一点,哥们还算有点本事。
十几号要饭的,唯独让我刮目相看的是一位老乞丐,老头四肢健全,重要的是他是个明白人。
这老乞丐口才很好,还是个话痨,更好的是他对这座城市那是相当熟悉。
老头无名无姓,我也懒得问他,碍于我和他同住一个屋檐,自然就得走的近些。
从他的嘴里我得知很多事情,这老东西别看是个叫花子,那小道消息比小灵通还要灵上几分。
老头是个人来疯,整天向我八卦一些无聊至极的新闻,像什么谁家的小媳妇出轨,谁家的儿子长的寒酸。
也正因为他的存在,我过的还算挺快乐,跟着老头一天到晚盯着漂亮姑娘看。
这一天,我和老头依旧蹲在马路牙子上看来往的行人,我二人时不时还嘿嘿傻乐,别提多猥琐,如今想想我都觉得脸红。
过了中午,路上行人越来越少,漂亮的姑娘早已各回各家,老头意犹未尽的问我;
小崽子,跟我看了这么多漂亮姑娘,有什么感想。
能有什么感想,我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的往远处扔过去,面无表情对老头讲。
看吧!越看心里就越痒,不看吧!心里更痒。
老头贱兮兮笑道;
你小子还算实在,那你对男女感情又有什么看法呢?
我心里猛地一哆嗦,老头这句话问得人肝肠寸断,同时也让我有种通透感。
“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我皱着眉头说出这么一段话,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干嘛要当乞丐呀!小雪的生死还是个未知数,我怎么能在这里自娱自乐呢?
我眼睛直勾勾看着老乞丐,他被我看的一脸不好意思,对着我干笑道;
小子,你看归看,能不能别老盯着我看,怪别扭的。
我一脸调笑问他,那你说你盯着人家漂亮姑娘看,她们就不别扭吗?
又不是我一个人看,你不是也看了,还好意思问我,老头老脸通红对着我就是一通解释,我没搭理他,直接问他。
哎老头,问你一件事呗!
有屁快放。
你对这个城市这么熟悉,那么你对白家有多熟。
老头听到后立刻来了兴致,他左右一瞧,屁颠屁颠往我身边靠了过来。
小崽子,不是我吹牛,白家祖宗八代我都知道,想听吗?
赶紧说,少他娘卖关子。
老头见我一脸凝重,很识趣的将白家的信息托盘而出。
白家,著名的老字号,据说在明朝时期便富贵一方,祖先靠着名人字画和万顷良田为主业,家境殷实无忧。
明朝败落,清廷入关,白家又以乡绅土豪捐赠为官,借此屠戮百姓,压榨钱粮,最后又以罂粟为利,祸及百里,时至今日未见败落。
如今白家这位公子名叫白奇,年过二十,乃白家独子,深得白老爷子喜爱,我虽没见过。
但据说这玩意生的是唇红齿白,怎料是个奸佞之辈,贪淫好色,祸及乡邻无数,着实该死,老头一边说着白奇,一边还骂着他,可见这小子有多招恨。
白家老爷子叫白祥瑞,他儿子叫白继业,孙子就是这位白奇,据说这白继业一直在海外经商,家中的生意一直就让白祥瑞料理。
我明白了,于是我问道;
老头,有什么办法混进白家,我有要紧事,能不能支个招。
老头笑呵呵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要饭的,说吧!到底犯了什么事。
我赶紧转移话题,嘿嘿笑道;我能犯什么事,你看我像犯事之人吗?
哼!!!少他娘装蒜,老头不依不饶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见到穿警服的人,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还有那十字路口有张通缉令,你说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靠!我难以置信看着他,心想你他妈这么鸡贼,要饭可真是屈才。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我一脸慎重将一些零碎告诉他,心里却想着此地不能待下去了,得找个借口跑路,免得这老小子见钱眼开告御状。
老头眯着眼睛听我说完,缓缓对我道;
这白家权势熏天,你这萤烛之火也敢同日月争辉。
不敢,我面无表情说道;白家我自然是开罪不起,但我也不怕他们。都他娘已经混成这幅德行,我不在乎和他们鱼死网破,我对着老头一字一句道;
“我不想浑浑噩噩活着,我要反击,我要报复,”
我帮你,,,
老头笑呵呵一本正经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你帮我,你拿什么帮我,我一脸鄙视道;
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尤其是离开你这个糟老头,免得你趁我不备报警领赏,说完我起身就要离开。
这脚还没迈出几步,老头在我后面悠悠说了句。
眼巴前还真来了一个机会,可以使你混进白家找你的小情人,他依然自顾自在哪讲着。
白家的白老太婆近日驾鹤西游,这老太婆一死,,白老爷子自然要铺张一通,自然少不了大摆宴席来邀请方圆百姓。
哪里死人,哪里就有乞丐,所以你大可轻而易举混入白家,机会就在明天正午吃饭时。
老头脸色微变,不过事情败露,我怕你不能全身而退,你可要想清楚啊!毕竟你还年轻,说不定日后还能东山再起。
年轻有毛用,我他妈已经是个杀人犯了,洗不掉的罪名,我拿什么东山再起。
我眼神坚定,走到老头也面前,对着他深施一礼。
感谢你提供的办法,谢谢,说完后转身就走,走了没几步我停了下来,转头问道;
老头,认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能否告知。
能,不过你得全乎出来,我就告诉你。
你他妈爱说不说,我不再和他墨迹,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简单的谋划之后,我下午开始四处溜达,这次不是找食物,而是找衣服,终于找到一家晾衣服的地方,细心挑拣后找到一身牛仔装,大小合适,只是这几个月来一直营养不良,骨架有点撑不起这身衣服。
我特意为此打扮了一番,找一处小水塘洗了把脸,看了看自己蓬乱的头发。
随后找了家理发馆进去扬言要理发,理发店的伙计看到我这幅架势,还以为我是某位非主流什么的,贱兮兮的说了句。
哥,兄弟手艺不行,剪得不好您千万别怪罪哈!
我斜着瞪了他一眼,给我剪短就行,哥我不做非主流了,你就大胆的剪,甭担心那些没用的。
心想反正剪完我就跑,又不给你钱。
理发店伙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扯一些话题,无非就是羡慕我们这些非主流的魄力,他想搞怕人笑话云云......
小伙子剪的不错,镜子里再次出现那个熟悉而沧桑的我,我看着自己眼泪止不住就掉了下来,理发店伙计还一直安慰我说梦想破灭了可以再找别的梦想,他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先前是哥长哥短的叫着,当他屁股后面追我的时候骂的可真难听,刚才我还是他心目中的哥,现在却成孙子。
好不容易摆脱理发店的追捕,我回到老乞丐哪里,他见我这身打扮后,笑嘻嘻调侃道;
这身皮搁哪扒的。
管得着吗你,我没好气怼了回去。
老头并没觉得什么,反而来了精神,他慵懒的伸了个腰,最后两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我没空跟他闲扯,得亏我醒悟的快,不然还真跟他混成了乞丐,这误人子弟的老东西。
老头摸索半天,最后喊了声接着,我下意识接住后,定眼一看,我有些傻眼,一脸复杂问道;
你这把刀又是搁哪偷的。
呸!!!
老头一脸不高兴道;
你以为我是你呀!这可是我祖传的宝贝,老头我担心你明天找不到垫背的,给人活活打死不亏得慌。
咱两好歹相识一场,我老头子决定明日亲自送你上路。
我呆呆地看着他,你这几个意思啊!我明天去找小雪,谁他娘说我要死了,不过有了你这把黑乎乎的刀,心里多少也有点底气。
那天晚上一夜无话,老头不愿意跟我说话,他说一个将死之人没资格和他讲话,晦气,听完课把我给气的呀!
第二天跟着一群乞丐终走着,这些可怜人,一瘸一拐走的极慢,本来四十分钟的路程,硬是磨蹭了两个多小时。
最后终于到了白家府邸,定睛一看,我滴个妈呀!真心豪华壮观。
白家不愧是有钱大家,城北郊外那座山都是人家的,大大小小的建筑,栩栩如生的雕刻,各种大大小小的奔驰悍马,金碧辉煌的阁楼,这他娘都快和皇宫有一拼。
正因祖上代代以婚丧嫁娶为生,爷爷赵神仙和父亲赵半仙都以此行骗,虽说没什么真本事,至少基本功还是有的,耳濡目染言传身教的我,多多少少对风水堪舆之术还是有所见解的。
这种宝地,说白了,如果风水不是骗人的,那么白家,想穷都难。
白家后山上的石头和白土相配,松柏长青,寓意青遥直上,再看其东北,还有西北,正北的山为靠山,水流从山而下,像腰带般环绕而拥抱,水流和缓,清澈,再从西向东流入,连绵不绝,有旺财添福之意。
再看看房屋,房子朝向主体坐北朝南,更重要的是有那么一栋阁楼却以西南建立,因此显得格格不入,倘若我没猜错的话,这间阁楼里住着一位特殊命格之人“阳命火相”这种命格我们那也有,记得爷爷经常唠叨,说什么阳命火相,非富即贵什么的,看样子那栋阁楼定然住着白家不得了的人物。
房屋前低后高,中间低平,光线充足有利于藏风聚气,心想这白家在风水上花了多大的功夫,请了多少堪舆大师给瞧了风水。
正观望的出神,肩膀莫名的被人拍了一下,没半点防备的我直愣愣给吓了一激灵。
来者年纪略有四十有余,五官严峻,给人一种威严感,他身后赫然站着一位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二人正直勾勾的打量着我。
为了不搞砸自己的计划,急忙笑脸相迎,忙问道,大叔您有事吗?地气不足导致我发音略显颤抖。
这小老头呵呵一笑道:
我看你盯着白府很是入神,莫非看出什么门道不成。
为了不避免露馅,急忙掩饰道:
我就是看着漂亮,心想我要是有这么一处好地方该多好啊!
那个少年忍不住笑了一声讥讽道:
你想的真美,你可知道就这处地方有多金贵么,这么给你讲吧!白家单单请一位风水先生就花了八位数,说完他还伸出两个手指重复了一遍,八位数哇!
两千万,惊得我一口凉气倒吸了上来,我活这么大连两万块都没见过,两千万,亏死了,心想你若是找我爷爷赵神仙看的话,管吃管住两百块就能搞定,看来这白家果然是人傻钱多闲的慌。
那中年人拍了身后少年一下,转身对我笑了笑便起身离去,而我却一直想着如何接近白奇这王八蛋,更尴尬的是我连这孙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白家办事,警察是少不了的,我看到他们浑身就不自在,生怕给那些家伙认出来,顾虑太多再加上我准备不够充足,连蒙带骗跟着那些达官贵人混了进去,这一切还算顺利,并没有被人察觉出什么猫腻,这让我开始大胆向四周开始层层排查。
时间一秒一秒转眼过了两小时,吃饭的客人来来回回一波又一波的减少,这可把我急的,我门里门外转了好多圈,硬是没探清白奇是个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这盆冷水泼的我不知所以。
没办法,找不到白奇,计划就此终止吧!
以后还有机会,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呢!只要我还活着。
等过几年白祥瑞死了我还来,到时候看老子不把你千刀万剐喽!我一边自我安慰,一边不甘的互相矛盾着。
罢了罢了,当我正要迈步撤退的时候,不远处一间小房子跑出来一个小女孩,嘴里含糊不清的哭诉着,这倒引起周围不少人的注意,小女孩家人闻声也追了过去。
离得太远,我只能听个大概,模模糊糊听那小女孩说什么奇哥哥欺负我,这句话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力,急忙往前几步想听个真切。
那小女孩家人还打圆场,说你奇哥哥跟你闹着玩呢?你看你小家子气的,这时候旁人就打趣问到,你奇哥哥是怎么欺负你的。
小女孩一脸嫌弃的说到,大坏蛋他摸我。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这白大少爷的名气估计他们都有数,那小女孩家人一脸尴尬领着孩子就走,众人这时也没了言语,说说笑笑就离开了。
看到这里我心里那个恨呐!这些人五人六的有钱人,这狗杂碎都这样了,你们一个个就跟没事人一样风吹鸟兽散啦!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我还真得感谢这可爱的小姑娘,若没有她出来告状,我还真找不到这杂碎的栖身所在。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从怀里抄起那把黑刀径直向那栋房屋走去。
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难,当我三步并作两步跨门而入,这屋子是个套间,看来里面是间卧室,这孙子可真是禽兽不如啊!
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进去后眼前是一张大大的席梦思床,床上正躺着一位白衣少年,别说,这废物长得不算寒碜,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净做一些鸡鸣狗盗的事。
若他没有前科,我都不敢相信这小子是个淫贼。
此时的他正闭着眼睛哼着不知名的调调,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哼哼什么,这个没毛的畜生,我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位放荡公子,他倒是悠然自得在哪里哼唱,全然不知危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