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问道:“你是李世民府上的人?”
我轻轻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但我现在暂住在他府上。”
他默不作声,我细细打量着他,又觉得他的行为举止又似乎不像是。
我缓缓道:“今日之事,我很抱歉,因为我害得公子与我一起受罪。这份恩情,也不知是否有机会报答。”
他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记在心上,若是姑娘真想谢我,那还真有一事须请姑娘帮忙。”
他忙道:“你说。”
他道:“明日姑娘回到府上,莫要提及今日之事。若是他人问起,边胡乱扯个谎言糊弄过去,可好?”
我看着他轻轻一笑道:“我答应你。”
他笑道:“多谢!”
……
夜色渐浓,我与他正打着盹,忽然听到一声狼嚎,一下惊醒。
这时从草丛里跳出一只饿狼,两眼发光,凶悍的看着我们,我大叫一声,他忙窜到我身旁将我护在身后。野狼后退一步,作出格斗的架势,我紧紧抓住他的臂膀。
他柔声道:“别怕,有我。”
我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阿哲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他顺势从火堆里抽出一支带火的木棍,但野狼毫不畏惧,他盯准目标,猛然扑向我们,他很熟练的与野狼搏斗,这种架势让我更加确认他们只是长得像而已,因为那个现代的他,是一个乖乖男孩。
野狼没有占到便宜,它停下来蓄力,突然它转变目标,扑向他身后的我,他见苗条不对,一把将我推开,自己用右手挡住野狼,顿时鲜血就从伤口流出来。
我忙喊道:“阿哲!”
我察觉喊错了人,忙站起身爬到火堆边,捡起燃烧的木棍向野狼砸去,终有一次歪打正着,野狼许是被烫伤了,掉头窜到草丛里消失了。
我忙跑到他旁边,他手握伤口,但血扔止不住的往外冒,我瞬间素手无策。
他吃力道:“野狼估摸着是去寻其它伙伴了,很快便又会回来的,你赶紧走。”
我摇摇头坚定的说:“要走一起走。”
他无奈道:“你若再拖延,谁都走不了了。”
我干脆利落答道:“那便生死与共。”
他看着我,说不清这神情背后的含义,但我觉得很踏实…
我站起身,伸手过去将他扶起。
他轻轻摇头道:“没用的,野狼嗅觉敏锐,不论我们走到哪里,他也能嗅着这血腥味找到我们的。”
我突然想起野外生存训练老师有讲过简易包扎方法,我扯下我裙摆一角,细心的为他包扎好。
我轻松一笑道:“这样应该能暂时躲过野狼的鼻子了。”
我瞧了瞧四周,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划伤自己的手臂。
他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来不及回答,起身朝着一个草丛跑去,沿途滴了血,跑回来简单的给自己包扎好。
我解释道:“野狼虽嗅觉灵敏,但毕竟未受过专业训练,我只是稍加误导,为我们多争取些时间。”
我捡起一根火柴棒,走到他面前扶起他,我很明显感觉到他看我的眼光不一样了,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温柔,使我无法阻挡。
我扶着他边走边烧一些地上的树叶,想让气味掩盖我们身上的血腥味。
我们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我们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他柔声道:“这里应该安全了。”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继续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寻些柴火来。”
我拉住他摇摇头道:“别去了,山洞里应该不怎么冷,便凑合一晚罢。”
在我的坚持下,他便点点头,我们相互搀扶着走进山洞,令我们欣喜的是,这里似乎刚刚有人住过,火堆还未熄灭,还有稻草铺的床,我们对视一笑,坐在火边。
他柔声道:“你的伤势如何?”
我摇摇头道:“不碍事。”
他点点头道:“那便好,那边有床铺,你且去休息一下罢。”
我点点头,起身走过去,我们相继沉默着,四周安静的出奇。
我开口道:“你可后悔?”
他漫不经心道:“莫要多想,明日我们便能回去的,今日折腾了一天,早些休息。”
我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缓缓闭上眼睛。
这种感觉有奇怪又有些美妙,他给我的感觉即陌生又熟悉,我想起曾读过一本叫《前世今生》的书,大概就是讲一个人她回忆自己前世的事情,身边所有的人都是前世的,只是角色发生了变化。
我渐渐怀疑,世间是否真的存在前世今生吗?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就是阿哲的前世,若是如此,为何我的记忆只存有今生呢?大概是也是个不解之谜罢。
我仔细的端详他的背影,他蹲坐在洞口边,为我保驾护航,我心中顿时感觉踏实,渐渐入睡。
翌日,清晨
我被一阵马蹄声惊醒,我立马起身,目光四处寻找他。
他走进来柔声安慰道:“莫怕,是我的人来寻我了,我们这便可以回去了。”
我松了口气点点头,随他走到洞口,便瞧见大约一对人马在等候,一个身披貂绒,腰间挂着一块玉与世民腰间那块相似,眉目之间也有几分相像,但两人的气质却截然不同,他更多带有一股侠气。
他上前道:“大哥,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这位姑娘是李世民府上的,你且派人将她平安送回去。”说罢,他朝着一匹深棕骏马走去,那马也很赏脸的走上前来迎他。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少了昨日眼神中透露出的温柔,他翻身上马,将我丢在一边便独自离开了。
唤他大哥那人牵过一匹马冲我吼道:“发什么呆?上马!”
我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知为何,我觉得他对我的眼神多了些许憎恶,觉得我们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颤颤道:“我…不会骑马…”
他有些不耐烦,搀扶着我上马,厉声叮嘱道:“你抓住它脖子上的项圈,保持身体平衡。”
他转身骑上另一匹马,从侧间抓住我这匹马的僵绳,走到我的前面。我生平第一次坐马,感觉糟糕透了,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会摔下去。
快到世民府上的时候,他突然与我并肩而行,我感觉到一丝不妙,他淡淡道:“得罪了!”
我直觉颈后被重击,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