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一夜沉睡,苏冉突然被吵醒,窗前半跪着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身上血腥味很浓。
“把我那个木匣子拿着。”不用想也知道帝云释出了什么事。
按照他的性子,只要还能装,就会装作若无其事的过来找自己的。
来到他的书房,那暗卫在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平整的地砖突然向两侧滑动,露出一个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苏冉抱着木匣子下去,暗卫紧跟其后。
顺着台阶,快步走过一段甬道,来到一个宽敞的石室里。
石室两张石床,各躺着一个人,缓步走过去,扫了一眼两人,身底全是鲜血,要是常人早就不知道见了多少次阎王爷。
但这两位爷都睁着眼睛,脸上那平静的表情,好似那些伤那些血都不是他们的。
“扒了他们的衣服。”苏冉对着暗卫努嘴。
暗卫走到两个石床中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该给谁扒。
“去扒了那人。”苏冉指着那个不认识的男子。
自己走到帝云释的身边,从匣子里拿出来一把小刀,对着衣服轻轻滑动几下,直接将那衣服切成碎片,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很深,皮肉外卷,肋骨清晰可见,上面明显的看到碎裂,只要再用上半分力气,底下心脏也不用跳了。
另外一边,暗卫小心翼翼的扒着衣服,好不容易才把衣服扒到腰间,低头站在一旁。
“都你这么扒衣服,人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苏冉手里小刀飞转,那人身上很快就剩下了一条裤衩,堪堪遮挡住胯部,看的暗卫目瞪口呆。
躺在那里的那人也是一双眼睛死死瞪住她,她就像没看见一样。
“拿壶烈酒过来。”苏冉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把小刀,在火上来回烧了几遍。
暗卫脚步如风,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抱了壶酒回来,看样子这个地下室里,东西比较齐全。
“其实这样的你看着倒是舒服多了。”苏冉一边说完,喝了一大口酒,直接喷在帝云释胸口的伤口上。
帝云释额头青筋鼓起,双手紧紧扣住石床。
“不想死,就给我放松些。”苏冉开始清理伤口,将碎裂的肋骨整理好,拿起针线一阵缝合。
“上次给我吃的药,熬来给他喝。”苏冉说完,站到另外一个石床边。
刚刚她看到这个人穿的衣服就知道身份很不一般,身上伤口很多,基本上都是暗器留下的伤痕,看着伤口皮肉发黑,那暗器上有毒,她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毒物,看不出来是什么毒。
“这人可能信任?”苏冉观察一番突然转头看向帝云释。
帝云释:……
这么关键的时候问这样的话,真的好吗?没看到人都快不行了吗?
躺在那里的帝云岚一口老血差点被气出来,他都能够呆在这么严密的地方,还不能被信任?这个丫头到底是谁?
得到帝云释肯定的答案,苏冉拿过来一个小碗,蹲在地上,在自己腿上割出一个小伤口,引出小半碗血。
“这个药引,有剧毒,我不知道你中的什么毒,目前能够想到的就是以毒攻毒,你要不要试试?”苏冉将那人扶起来,把碗放在他嘴边。
那人转头看了帝云释一眼,低头将那血全部都喝了下去,也顾不得是什么血,是谁的血。
哪怕真的是毒药,只要是帝云释点头,他都会喝下去。
“恭喜你,你的命救回来一半。”苏落拿出另外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在火上烤一会,直接将胳膊伤口上黑色的肉削掉。
“哦,对不住,忘记这样会很疼了。”苏冉说完,拿出银针,对着伤口旁扎下去,躺在床上的那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瞪大一双眼睛看着苏冉。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再瞪我,我就把银针拔了,我有起床气,最好不要刺激我。”苏冉嘴上说着话,手里小刀速度不减,很快将那些发黑的肉都削干净。
帝云岚看着苏冉,气的血液上涌,五哥怎么会取这种女人为妻,真真太泼辣了。
穿针引线缝合,苏冉速度很快,将那些伤口缝好,撒上药,包好。
又转回身,看着帝云释,将几根银针扎在那道狰狞疤痕旁边,撒药包扎一气呵成。
“欠我两条命,等你们好了,麻烦把我的户籍给我,我这个人别的不爱,就爱到处走走。”说完扒掉银针转身就走。
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
夜半被弄醒,苏冉也不想继续睡觉,便坐在书房里,随意拿了本书,慢慢看了起来,这一看就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的书大多是史书,不仅有大禹的,还有大魏和苍梧,将每个国家的生活习惯和风俗都写的非常详细。
天色渐亮的时候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三大国,将书本放好,再一次进入地下室,帝云释睁着眼睛依靠在石床上,昨晚她没注意看,这个石床竟然还能够弄出一个靠背样的东西。
忍不住观察下,发现原理竟然跟现代的病床有些类似。
“皇妃怎么不回去休息?”帝云释知道苏冉在上面看了一夜的书,那些都是一些游记史书,没想到她喜欢看那个。
“我喜欢看那些游记里有趣的故事,看着看着就忘记时间了。”苏冉将两人的伤口检查了一下,换了药,叮嘱几个注意事项,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梅香园,苏冉刚要伸手开门,门就被从里面打开,和纳兰小舞撞了个正着。
纳兰小舞看着苏冉脸色疲惫,裙摆微皱,头发有些松散,知晓她一夜未归,赶紧让开一步,让她进来。
“我去歇会,你们也睡个回笼觉。”说完就回了房间。
在后面温泉里面洗个澡,换身干净的中衣,苏冉躺在床上,闭眼休息。
另外一个石床上的男子面容跟帝云释有三分相像,再结合那件华贵的衣服,苏冉估计是他的兄弟,深更半夜,两个皇子身受重伤,这大禹皇室,事情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