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忽然笑了,笑容很美,给人一种面朝向日葵花海的感觉:“小毛贼?大叔,你不觉得很搞笑吗?他们两个很厉害的……”
“啥玩意儿?这俩沙雕很厉害?本尊忽然觉得现在的犯罪分子真的堕落了,这简直就是毫无操守的行为唉!如果我是他们俩个的头目,就这点办事能力,我早就neng死他们了!”我还没说话,大白的声音就在我耳边炸响,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鼻孔。
就在我担忧那女孩被他吓到的时候,我却发现那女孩居然没有听到一般,直勾勾的看着我?
“咳咳,好吧,他们很厉害!那么,你总该告诉我,他们为何要杀你了吧?”好奇心战胜了我跟大白和这个小女孩较真的打算,他们开心就好!
女孩歪着头看了看我,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居然完全镇定了下来,蹲下身子抚摸着大白的脖颈皮毛,一副淡然的口吻:“警察到场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警察到场之后,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额?啥时候小女孩都这么厉害了?我拍了拍脑袋,这套说辞竟然让我无言反驳!
接下来就是长达十分钟的寂静,谁都没说话,就那么站着,站在寒冷的冬夜里,老城区的某栋居民楼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长出一口气,仿佛看到温暖的客厅正在向我挥手,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保证进门的第一时间,我要冲一杯咖啡,犒劳一下冻得发麻的嘴唇。
事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完美,带队的竟然是我的老相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刑警,绰号挺多,真名我反倒记不得了,只是习惯性的称呼他老东西,或者嘿,伙计儿。
“哈,太好了,因为你的一个电话,我们今晚需要熬夜通宿!”老东西一副懊恼的模样朝我走来,目光却是紧盯着,站在我背后的女孩。
我扬起眉头朝他迎了过去,一把拍在他那已经有些发虚的肩膀上:“老东西,如果没有我刚才的电话,明天早晨,你的上司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狗头喷血!”
“那我要谢谢你喽?”老东西没正面回答我,而是模棱两可的打着哈哈,挪开我的手臂,径直走向那女孩。
接下来的时间,过的非常缓慢,我和大白被警方一起带回了警局,一份让我头疼的笔录单子和一张扑克脸出现在我的眼前。
“姓名……”扑克脸声音很不善,好似我是洪水猛兽一样?
“孟霖,男,汉族,……”这一套我很熟悉,索性一股脑报了出来。
“问你这么多了吗?”扑克脸一拍桌子,霍的站了起来:“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不要以为是你报的案,就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哎呀?我这样的你见多了?我顿时冷笑,反手从口袋掏出一张封面打着金黄色警徽的证件,丢在他的桌面上:“如果你见过第二张,我向你道歉!”
扑克脸瞬间变成酱紫色,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的问题,双手捧着证件,还给我也不是,放在桌子上也不是。
“你又在吓唬新人?”老东西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
我接过他手里的咖啡,朝着扑克脸笑了笑,伸手拿起他手中的证件:“老东西,你们警局现在规格很高啊?正宗的蓝山?哦对了,我的狗呢?”
“想得美!这是我自己的存货,便宜你了!”老东西一边回答,朝着那扑克脸努了努嘴,让他赶紧滚蛋。
扑克脸走后,气氛融洽了很多,这一刻并不像身处警局的笔录室,反而有一种,午后阳光下,两个老友坐在街角咖啡屋门前的味道。
“那条叫做大白的哈士奇是吧?”老东西有些哭笑不得:“在外边充当拆迁办呢!我库存的黑面包,也被它叼了出来,嗯,你走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把它带走!”
点了点头,既然大白没有搞飞机,我也就放心了,毕竟那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回想和大白合作抓贼的早些年间,呵呵,拆家只不过是那混蛋最基本的自带属性罢了。
“唔,你的手法有问题,水温没控制好啊……”我品了一口,低声抱怨着。
老东西没有接话,只是冲我笑了笑:“说真的小孟,这一次太感谢你了!那个女孩的身份很特殊,如果她在我们的辖区出事,且不论国家的角度,单单是我个人就得立马卷铺盖回老家种红薯!”
“咦?早说嘛!我们正好一起租几亩地,搞了农家乐啥的……”我笑了,笑的很开心,无趣的时光里,我最大的乐子就是挑逗这个老东西的神经。
果然,他很是无语,却非常识趣的没有跟我拌嘴:“有一个小忙需要你担待一下,嗯,我以老朋友的身份委托你……”
“少来了!那个麻烦的生物,我可不敢带回家,你知道的,我家那母老虎,啧啧,还有那些调皮捣蛋的孩子……”我放下咖啡杯,说实在的,味道真的很差!
“是吗?我刚才还准备以警察分局局长的身份,向上边替你申请二十万元的行动经费呢,既然如此,那我想想别的人选……”
事实上,我并没能将这件事情完全踹开,二十分钟后,看着坐进副驾,抱着大白不停逗弄的女孩,我只能无奈摇头。
“你很厉害!”女孩开头说出上车后的第一句话:“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我的故事?说实在的,我都有些想不起来,我的故事该从哪里说起!
“嘿!你可以跟她讲讲,我们一起卧底的日子哦!想当年本尊可是一马当先,带着你这个凡人,和那些丑陋的犯罪分子进行殊死搏斗,哦吼吼吼,想起来就让本尊热血沸腾呢!”
见我扭头看他,大白依然是鄙视的目光:“看什么看?本尊的能力有那么一丢丢的提升,嘿嘿,隐藏身份神马的,很轻松啦!只要我不愿意,除了你,任何人都听不到我的声音!”
女孩不停地追问,伴随着大白的偶尔打趣,我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裂开了!
索性打开车窗,让冷风灌进车内,车速很慢,思绪有些发散,就像无数个深夜,点燃一根香烟后,望着安稳的家庭,看着熟睡的妻子,还有两个活泼的儿女,那些年战斗过的地方历历在目……
忽然,那女孩手腕上,一块特殊的金属挂坠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枚通体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枫叶形状,考究的赤红色钢琴漆,夜色也挡不住血一般的鲜艳……
看到这枚挂坠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猛地聚在头顶,嗡的一声,我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车身斜着飘出去十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