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药铺的无愧没想到南十蓁会送了个西瓜给他们。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娘子,这怎么行呢。”
南十蓁应道:“莫掌柜送了我一副药,我心里不知道该如何感激他,正巧今天我来镇上卖西瓜,可以送一个给你们。”
无愧看着手里的大西瓜,羞涩地笑了笑。
可是,掌柜的说了,无功不受禄,别人送的东西不能乱收。
无愧在心念之间,把西瓜递了回去,说道:“小娘子,掌柜的吩咐过了,不能乱收礼物,西瓜你拿回去吧。”
“收下吧。”
南十蓁话音刚落,已经走到门外,她没有见到莫掌柜,把西瓜拿给无愧以后就和李寡妇回村里了。
礼尚往来,这本是她应该做的事情。莫掌柜白送自己一副药,她送一个西瓜做人情,心里才舒坦。
“娘亲,娘亲,你回来了。”裴小敦和李小聪正在院子里玩耍,一看见南十蓁,就开心地扑了过去。
李小聪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愣愣地看着院外。
南十蓁摸了摸他的头,看见他脏兮兮的手后,故作不悦地撇嘴道:“手怎么这么脏?”
“娘亲,我去洗手。”裴小敦说完,跑到院子里的一个水桶旁边,认真地洗着小手。
不过转眼的功夫,李小聪走到她面前,仰头问道:“裴大娘,我娘回家了吗?”
“回来了。”南十蓁应道。
正想再和李小聪说几句话,他已经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娘亲,敦儿洗好了,你看。”裴小敦举起干净的小手,奶声奶气地说道。
说完,他跑了过去,抱住南十蓁的大腿,把脸凑上去蹭了蹭。
“娘亲,敦儿想你了。”
南十蓁一颗心都软化了,蹲下身来,亲了他好几口,才牵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你爹在做什么?”
“爹在屋里坐着。”
“爹,娘亲回来了。”裴小敦开心地说道。
南十蓁进到屋里的时候,裴寒墨正坐着剥核桃。
她拿起一个核桃,发现核桃壳上还残留一些青色的表皮。
“相公,核桃是从哪摘来的?”南十蓁疑惑道。
她们家没有核桃树,她也没有买过核桃。
“外婆送的。”裴小敦甜甜地说道。
南十蓁这才想起来,她们家的确种了几棵核桃树,不知道娘是什么时候去摘的。
“外婆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来的。”裴小敦说完,走到裴寒墨面前,张开嘴巴,说道:“爹,敦儿要吃。”
裴寒墨拿了一小块核桃放到他嘴里,他吃完了还不忘砸吧着嘴巴。
南十蓁还在怔神间,裴小敦伸手从桌子上拿了几块小小的核桃,递给南十蓁,道:“娘,给你吃核桃。”
“你先吃吧,娘等会再吃。”
南十蓁说完,把手里的药放在桌子上,说道:“相公,你的药我都买好了,药铺掌柜还多送了一副药,你看看能不能喝。”
裴寒墨看着那两副拆开的药,淡淡应道:“可以。”
吃完饭,南十蓁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把腰间的玉佩拿出来,还给裴寒墨。
“相公,玉佩还给你。”
裴寒墨看着她手里的玉佩,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没当出去?”
“没有,我觉得这块玉佩长得挺好看的,对相公也重要,就没舍得。”
这些东西,只要卖出去了,以后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还是留着。
裴寒墨道:“我身上已经没有银子了,若你真的没有钱便把玉佩当了吧。”
“没事,我身上还有一些,以后我去镇上卖东西,就可以赚一点钱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南十蓁补充道,“对了相公,你跟我说的那个药铺,今天我带的钱不够,他们不愿意赊账就没抓到药,药是在别的药铺买的,便宜了三百文钱。那个药铺掌柜看见我腰间的玉佩,好像很惊讶,问我想不想当,值十两银子。”
“最低一百两。”裴寒墨应道。
“啊?”南十蓁诧异地看着他。
她刚才没有听错吧,最低一百两?
南十蓁低下头数自己的手指头,一百两,是多少钱呢。
等等,一百两?
一块玉佩值一百两,来头一定不简单。
相公到底是什么人?身上居然有这么贵重的东西。
心念之间,南十蓁突然有些庆幸,笑道:“幸好我今天没有信店掌柜的话,要是真的当给他,就吃大亏了,竟然想诓我。他还说这块玉佩是赝品呢,太不要脸了。”
幸亏她聪明,要不然还真的被店掌柜的忽悠过去了。那个店掌柜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以后她再也不去那个药铺买药了。
听到南十蓁说的最后一句粗口话时,裴寒墨皱了皱眉头。
“相公。”南十蓁刚抬起头,正想继续说话,裴寒墨已经推着轮椅到了房门口,留了一句话给她,“那块玉佩是你的了。”
南十蓁沉思一会,把玉佩收进腰间。
裴寒墨的东西就是她的东西,既然他说这是给她的,以后就是她的了。值一百两的玉佩,她可要好好保存着。
吃过晚饭后,南十蓁埋头忙活了一会,把手里的纸递了出去,问道:“相公,你看看,这样对吗?”
裴寒墨只是粗略看了一眼,便一脸黑线,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南十蓁知道他憋得难受,心里同样忍俊不禁,她轻咳几声,若无其事地笑道:“相公,我这样记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裴寒墨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忍了半响,才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南十蓁撇了撇嘴,笑得有些狡黠。
她把纸高高举在裴寒墨面前,笑逐颜开地说道:“这是我做的账本,以后家里有多少钱,买了什么东西全部都要记下来。”
若不记账,家里有多少钱,钱花在哪里,都不知道,做账本既方便又有效。幸好裴寒墨屋里还剩下一些白纸和笔墨,正好可以给她拿来做账。
她对古代银子和铜钱的汇率不是很清楚,所以刚才特意讨教了裴寒墨,总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
“这是你做的账本?”
“对啊,是不是简单明了,一看就懂。”南十蓁凑了过去,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