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开始了,天刚刚擦亮,醉青云楼后的大公鸡便打起了鸣,浅幽翻来覆去睡不着,顶着个黑眼圈无比憎恨那 大公鸡,起床,开窗,将自己的鞋底子向外面的大公鸡的头上一扔,嘴里还叨咕着,“熏死你!”
然后浅幽就关窗回去睡觉了,大公鸡被那从天而降的鞋吓得不轻,盯着那鞋好一会儿,见那鞋没个动静,然后就抖着自己的大鸡冠子准备再打一个响亮的,突然,那鞋像是有灵性一般,突然飞起来堵住了那大公鸡的嘴巴然后跟那大公鸡一起掉下了那篱笆墙。
浅幽揉着眼睛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众姑娘此刻正在舞弄着浅幽给他们发的道具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但是看着浅幽一脚穿鞋一脚不穿鞋还蓬松这头发衣衫不整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都愣了。
“早啊”浅幽这么说了一声,然后就径直走到了桌子前面坐着打着瞌睡。
红三娘小心翼翼地走了上来,推了推浅幽说道,“公子,咱们还排练不?”
“啊?”浅幽猛地惊醒,那眼皮就像是灌了铅一样刚刚睁开了眼睛又立马闭了上来,然后就一磕头一磕头地睡着。
红三娘看着浅幽这模样,知道今天这排练是不成了,于是打发着姑娘们回去休息了,又找了几个人将浅幽抬进了她的屋子里,外面吵闹的很,红三娘抬窗看了一眼,只见外面隔壁那婆娘正在院子里操骂着,说是谁那么昧良心将自己家的鸡毒死了,红三娘看着好玩,就欠嘴问了一句,“谁毒了你家的鸡啊?谁敢毒你家的鸡啊?你平常嘴那么毒,肯定是你家鸡被你的嘴毒死的!”
“咋啦?”红三娘的话音刚落,就见浅幽悠悠地从红三娘被后探出了头,双眼朦胧,双手插着自己的两个袖子,眼皮半遮着那双眼,有些疲倦地说道,“吵,睡不着!”
红三娘吓了一跳,不过这一跳赶忙就被楼下的婆娘的叫骂声给吸引了,“咋就是我毒死的呢?早上我刚起来,就见一个鞋子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在那篱笆墙上,与我家公鸡还有一段距离呢!”
“那你家大公鸡也死不了啊?”红三娘笑着打趣道。
浅幽激灵一下子就醒了,这婆娘说的话,为什么跟自己早上发生的一模一样?想到这,浅幽就猛地向下看去,可不是咋地,自己就是在这里扔的鞋,不过自己明明记得没有打到那公鸡啊?
“你听我说啊!”那婆娘继续埋怨道,“然后就见那鞋忽地一下飞了起来,然后就套上了我家大公鸡的头了,你说也不咋地,我家大公鸡就像是喘不上来气似的,在地上蹬哒了好久哟,那个惨哟!把我吓个半死,你说咱们这里是不是闹鬼了?要不然那鞋怎么能自己飞起来呢?”
“拉倒吧!”红三娘挥着自己的小手绢看着好戏,“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红三娘和那婆娘还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浅幽这边倒是郁闷着了,如果真如那婆娘所说,自己的鞋真会飞,那可就不得了了,自己早上也明明记得没有打到那大公鸡,自己也只是心烦意乱想要吓她一下,难不成是自己这鞋又猫腻?
浅幽又拿起了自己那残存的一只鞋看了看,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跟普通的鞋没有什么区别啊!
红三娘那边跟那婆娘扯完了,回头一看浅幽正拿着自己的鞋放在自己的脸上左右看了又看,顿时觉得好笑的紧,捂着肚子又开始笑,可是当她仔细看的时候,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卡了看,顿时吓毛了!
“这……这鞋是你的?不会是晚上趁你不注意自己飞出去的?”红三娘哆哆嗦嗦地指着浅幽手里的鞋。
浅幽看了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于是将鞋放在了桌子上面对着红三娘说道,“淡定,过来。”
红三娘乖乖地坐了过去,看了看浅幽手中的鞋,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浅幽看着桌子上的鞋紧皱着眉头,“事情与那婆娘说的一样,我是将这鞋子扔了下去,也的确是掉到了篱笆墙上,可是这鞋自己会飞又是咋么回事?看那婆娘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难不成这是一双神鞋?这鞋你在哪买的?”
见浅幽紧张兮兮的,红三娘咽了咽唾沫,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特殊的啊?我们的鞋子都是统一定制的!你这双鞋子我以前也穿过啊!”
浅幽已经不想计较红三娘给自己穿二手鞋子的事情了,看着那鞋然后对着红三娘说道,“要不然我们再试一遍吧?如果他没那么神那可能是那婆娘在说谎,如果真的那么神……哎呀,我们试一试吧!”
然后浅幽还没等红三娘答应就把那鞋扔了出去!
然后那鞋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个人等了好长时间还是一点动静还没有,然后两个人就变成了冷漠脸了。
“啥呀,我看就是那婆娘在撒谎呢!还不如刚才穿在我的脚上呢!现在我都懒得去拿!”
浅幽的话音刚落,就见那鞋突然蹭的一下就窜到了自己的脚底,然后穿在了与鞋型号相反的脚上!
两个人一愣,随后传来了杀猪般的声音,浅幽使劲地蹬着脚将那鞋甩了出去,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跪在了地上磕头,红三娘嘴里叨咕着,浅幽也跟着叨咕,红三娘哆嗦,浅幽也学着她哆嗦,这样拜了好一会儿,终于那鞋安静了。红三娘跟浅幽请求将这鞋拿到自己的屋里供奉着,浅幽正是求之不得呢!摆着手叫她赶紧拿走,心里面瘆得慌!
来回来屋里光着脚踱着步,浅幽越想越不对劲,按说这鞋子自己穿了可是不止一天了,为什么今天才这么神了呢?想到跟荀殷那日在萧府发生的事情,浅幽不由得心中打了个结,这事要是不搞明白她是难以心安了!
浅幽没有先去荀府,而是拐了个弯去了趟萧府,此刻阳阳高照,浅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就一直在奇怪为什么自己就不能穿个鞋再出门呢?要不是这路上都是青石板没有沙子,否则自己的脚丫子非得被膈穿了不可!
好不容易走到了萧府,浅幽看了看门前的侍卫,再看了看自己这样子,于是还是选择了跳墙,此刻她又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荀殷为什么从来都不走正门了!
浅幽找了个梯子就那么爬上了墙头,然后一不小心就从墙头掉了下去,幸好没人发现,浅幽此刻是蓬头垢面,但是为了追求心中的真相她毅然决然地捂着自己疼痛的膝盖走了。
来到了荀龙的别院,浅幽也没心情翻墙了,直接坐在了门口对着那守门的说道,“去,叫你们老爷出来。”
“你是谁啊?一个叫花子也想见我们老爷?”一个侍卫一脸鄙夷的笑容。另一个侍卫一听,顿时也跟着笑了起来。
浅幽知道是指不上他们俩了,于是自己嚷着,“萧老头,你给我出来!”
“喂喂喂,你干什么啊?快走快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啦啊”那侍卫见浅幽变本加厉于是赶紧呵止着同时想上前来拉浅幽。
“住手!”这是,萧龙出来了。还是那副蓬头垢面,这次倒是与浅幽有些相近了,看到浅幽的第一眼,就是“哈哈哈哈哈哈”
浅幽瞪了他一眼,为老不尊!
浅幽和荀龙躲在屋子里谈人生,浅幽将今早发生的前前后后都向萧龙讲了一遍,顺便又问了一下上次自己救活荀殷的事情。
荀龙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难看了,不过浅幽也看出来了,他是什么都不知道。
“来”荀龙示意要给浅幽把脉,浅幽嗙地一声将胳膊放在了萧龙面前,然后继续打着她的瞌睡,等到她迷了一小觉之后,萧龙还在给她把脉,因为看不到他的脸所以看不到他的表情,浅幽于是又眯了一觉。
然后萧龙终于号完了!
“你……”萧龙欲言又止。
“怎么了?”
“是不是怀孕了?”
我去你个爹的,我还怀孕,我怀你个粑粑!
浅幽当即就掀桌子了,“我告诉你萧老头,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可以质疑我的私生活!”
“是是是”萧龙连忙安慰着,“我不就是问问嘛!没有就没有,你快从那桌子上下来!”
“哼”浅幽别过脸,一点都没有要下来的样子。“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的,你这么侮辱我的名节我可是会杀了你的!”
“好好好,你先下来。”
浅幽想着这事又蹊跷,于是就从桌子上下来了,冷着脸,说道,“除了我怀孕说啥都行!”
……
所谓隔墙有耳,耳朵收集到重要的消息就跑了,萧龙本是魂不守舍的,脑袋里都是想着他的萱儿怎样怎样,他怎么甘心做朋友?这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不过自己总往醉青云跑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想着再忍一天再忍一天,然后等到的就是,浅幽怀孕了?
“你讲的可是真的?”萧龙呆呆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刚刚在老爷的屋里听到的,老爷给浅幽把脉了,如果少爷有疑问,可以去老爷那里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