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丝言一言不发地坐在副驾驶上,脑中全是刚才谈话的内容,不得不说容谨遇是这方面的天才。才将合约书扫了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更是三言两语将对方的利润压到最低,让对方欲哭无泪。她偷偷地瞟了一眼正在驾车的容某人,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异常俊逸,她不由得有些看吊了,直到容谨遇感受到她的注视将脸转向她时某人才惊觉失态,慌忙转过脸极力平息有些慌乱的心跳。
容谨遇不动声色地勾起了薄唇,脚猛踩一下油门,车便如离弦的箭一般向海边驶去。巨大的惯性让她的身体狠狠向前冲去,还好她有防备,一上车便系好了安全带。纵然如此,她的头还是有些晕,她暗骂了一句,刚才生出的丝丝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夕阳照在沙滩上泛着点点金色的光芒,容谨遇将车停在了靠沙滩的马路上。这是一个供有钱人游玩的沙滩,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四散开来或冲浪或潜浮或是沙滩浴。乔丝言脸色有些难看,但也不想多问。容谨遇将车熄火,将脸转向她,眼神深邃,仿佛带着些许跳动的星芒,“下去走走。”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乔丝言只好抱着包包走下车,很不情愿地跟在容谨遇的身后。看着她抱着公文包一副谨慎的样子让他有种想笑的冲动,这种冲动随即便被一股薄怒所代替。有多少女人对他趋之若鹜,只有她却对他避如蛇蝎。
一股恶作剧的念头由心而生,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只顾埋头跟着的乔丝言猝及不防撞了上来,抬头便看见他那带着丝丝邪笑的面孔,下意识用手中的包包一挡,脚下一滑,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容谨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身,她有些惊慌地稳住了身体却发现自己护得像宝贝一般的包包正曾抛物线姿势飞到高处,包的拉扣突然打开,里面的文件成天女散花式落下。包中的文件如雪花般四处飞舞飘向整个沙滩,乔丝言脸色一白急忙从容谨遇怀中挣脱去抢夺那些往海边飘去的文件。
白纸漫天飞舞,其中一个女子在中间抢着,风吹乱了她的长发,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婉如误入人间的天使,容谨遇嘴角的冷笑已经不见而是微微的错愕。
乔丝言气喘吁吁地将飞散的文件整理在一起,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一抬头却发现还有一张在风的吹拂下向海上飞去,她一着急抬脚便向海边追去却被容谨遇一把拉住,“你疯了?”
“放手,”乔丝言想挣脱他的手,却看到那张不大的纸已经随着海水漂走。不禁心里一凉,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今天她刚刚收到的一张价值两百万的支票打算回去就交给章特助的,这下全完了。
“少了什么?”一旁的容谨遇也瞟到了那张纸。乔丝言低头整理自己手中的文件心存一丝侥幸,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情。整理到了最后脸色苍白如纸,脑中一片空白,她该怎么办?
容谨遇也明白了怎么回事,性感的薄唇微启,“那两百万我先帮你出。”乔丝言闻言心里一喜,却被他后面的话雷得外焦内嫩,“不过,钱债肉偿。”
乔丝言垂头,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这么善良,她正想反驳说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却觉得好像行不通,犹豫中又因听见那凉薄之声,“不认帐也行,我会通知律师来和你说清楚,要不要答应你可以明天给我答复。”
这同不同意是一回事么?她仰头望着那天际最后一丝阳光被黑暗吞没,感觉自己的生活也进入了无限黑暗之中。她有说不的权力吗?怎么会这么倒霉,原以为自己小心应对便不会有问题,却不想老天居然如此捉弄,她不可能坐牢,不然她妈妈一定会心脏病发。隐约中听耳边一个声响,“时间由我订,还清为止。”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乔丝言双手紧握转头望向一旁双手抱胸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的容谨遇,笑容中满是讽刺,“请问总裁大人我什么时候还债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容谨遇的手指冷冷地划过她的脸颊,指尖的冰冷让她的身体轻轻地战栗,望着那张清丽又带着些许傲气和不甘的小脸,真想就地将她吃干抹净,上天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呢。说完心情大好地往车前走去打开车门,看了看仍旧呆立在不远处的乔丝言,有些不耐地催促了几声。乔丝言这才如梦初醒般表情木然如行尸走肉般的来到了车前,钻进了副驾驶位置上。
一路无话,乔丝言将头转到窗外不去看他,从车里的声音可以听出某人的心情的确不错,她有些疑惑,他作为容氏的总裁会这般的缺女人吗?还是觉得这样比较新鲜刺激?她不敢想,只要想到自己晚上将要陪这样一个男人过夜,一股股绝望从心底升起。
“这是钥匙,给你三天的时间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不知何时,车已经停到了公寓楼下,容季遇将一把钥匙丢到她的面前,然后一脸邪笑地望着一动不动的乔丝言,“想让我抱你上楼?”
乔丝言连忙拿起手中的钥匙见了鬼似的疯狂逃离,脸上毫无血色,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哪里?只有三天时间,她该怎么向小月和妈说?她已经和小月住了几年了,如今突然说要分开交她如何开口,开口了又有几分的说服力?她浑身无力的扶住楼梯慢慢往上爬,好不容易到了门前,正打算低头在包包中拿钥匙,门开了。
季小月一脸的羡慕望着乔丝言,脸上还带在丝丝嫉妒,她用力拍了一下乔丝言的肩膀,哀怨地说道,“喂!丝言,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要搬走也不和我说一声,是不是做了总裁特助之后就忘了我这个死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