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珲当了三年警察,但是一闻见这腐烂尸体的味儿,还是想吐。
其实照着他对这尸体的恶心,打死他也不想着进去,不过也没办法,这尸体种种迹象都太不寻常,他得进去看一看,才好做自行判断。
但是一开门进去之后,荀珲立马就后悔了。
那腐烂尸体一剖开的那味道之大,一打开门,整个偌大的法医解剖室里头全都弥漫着那种带着一点儿霉味儿的腐臭味,不仅呛鼻子,乍一闻,甚至都辣眼睛。
荀珲皱着眉头闪了闪味儿,看了一眼那解剖台上。
那尸体的整个胸腔都被打了开,已然腐烂的都黏糊糊的脏器整个摊在了解剖台上。
荀珲看了一眼,再闻着那味,都不用去想什么,直接又立马想吐了。
咽了半天,才把那恶心劲儿给咽了回去。
那边法医王哥回头看了一眼荀珲,道:“你去我工作柜里拿套隔离服穿上再过来,钥匙在柜子上挂着。”
荀珲点点头,就去柜子穿衣服去了。
荀珲边穿隔离服边问:“这尸体的死因看出来了吗?王哥。”
法医王哥点头道:“身上有三道伤口,肚子剌了一道口子,致命伤心脏插了两刀,在完好表皮的地方,能够看出有一些生前伤和挣扎导致的擦伤,和死后拖擦伤混在了一块儿,一侧还未腐烂的手腕上能够看到桎梏伤。看来应该是多人作案。”
荀珲不敢进前,那内脏腐烂的气味可比尸体本身腐烂的那味儿要难闻的多。
他个大老爷们,按理来说不应该那么矫情。
但是这其中的渊源,还得从他小时候说起来。
他小时候也是特邪了门,奇了怪了,每次自己或者是跟着人上山下河之类的时候,就经常能碰到死人,关键是死人还罢了,很多都是烂的都面目全非,臭气熏天的。
所以他自此之后,就再也见不得那种带着点儿腐烂的死人,一丁点儿都不成。
但是干了刑警之后,就由不得他想着怎么样了。
碰到腐烂死尸的事儿,这就又变成了无法避免的了。
那边法医王哥深知他的这一个弱点,看他这样,就逗他:“你这不进前来看看,我怎么跟你做案件分析。别到时候我要是出点儿什么错的话,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荀珲不吃他这套,他看法医王哥的这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在打趣自己,所以直接摆了摆手,道:“王哥,您甭来这套啊,连您都能出错,那整个市局也都没人能能看出一丁点儿的错来了。”
那边法医王哥一听他这么说,哟呵了一声,笑道:“哟,这么捧我啊,那还行,不错不错,我让你给捧得还挺高兴的。”
说着,朝他摆了摆手,道:“那你先出去吧,我这儿差不多都弄完了,回头我把法医检测报告给整理整理,dna我也已经送去痕检那边了,到时候确定一下尸源,案子就有办法往下继续查了。”
荀珲问道:“我先记个笔记吧,再拍两张照片。”
王哥摆摆手,道:“不用,你先去立案,我一个点儿之后就把照片和法医检测报告给你送过去。”
荀珲点点头,脱了隔离服,跟王哥招呼了一声,就出去了。
但是荀珲刚把门给开开,脚都还没迈出去呢,就听到走廊那头传来一片狂奔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由远而来。
荀珲皱了皱眉头,伸头那么一看,立马卧槽了一声。赶忙冲了出去。
只见从走廊的那头,浩浩荡荡的五六个人在那儿拔腿狂奔。
而最前头的,是一个长得能够有一米九高的大小伙子,那腿迈一步,都能顶后头那几个一米七的狂奔两步。
而那小伙子脸色苍白,眼底下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头发油的都打柳儿。
就是刚刚被荀珲他们刑警给押到刑警科等着处理的那小伙子。
眼下正一股脑的往法医科这儿跑。
不过荀珲把他给一招制服,按在地上之后,看了一眼前头,已经是走廊尽头了。
奇了怪了,这小子是想着干嘛?
要是想着跑的话,那都已经跑过了,前头他刚刚跑过来的地方就是楼梯。
他这是想着来法医科?
那他来法医科干哈?
不过这小子的精神明显不太正常,荀珲不能拿对待普通人的那套对待他。
他也没那个功夫跟他俩墨迹。
所以他跟几个刑警道:“给他送审讯科去,关审讯室里,让审讯科的同事帮忙盯一会儿,咱们有活儿干了,今天加个班,跟对班的好好交接一下,带他们再去勘探一下现场之后,咱们再回去睡觉。”
几个刑警同事特别干脆的点了点头:“成。”
审讯科的一些同事,也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不太正常的年轻人了。
上一次来到审讯科之后,是因为打伤了一个陌生人,那人不认识他,被他给揍了一顿,还直接给一脚踹水里之后,气的要命,让警察必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于是审讯科的几个警察轮番上场,甚至其中还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小警花。
但是这个年轻人软硬不吃,不管你说什么,都不搭理人,只等到赔钱的时候,那掏钱的速度倒还挺快。
审讯科的几位警察都干了那么多年,都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