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躲好,王建就气冲冲的出来了,舍监阿姨也追了出来,可是大概因为怕叫他而暴露他两的亲戚关系吧,所以张了张嘴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王建走远后,转身回小屋里去了。
我去,这两人藏得够深的,要不是亲耳听到,很难相信这么时尚的王建和朴素的舍监阿姨是姑侄儿。
眼看着现在想套出点秘密来不可能了,我悄无声息的蹲着挪动步子,打算回楼上去。
哪知刚一转,就发现自己的脚面前多了双白底黑面的靴子,靴子面被大片红得耀眼的红色袍装给盖住了,再往上,便看到那垂下来的三千墨丝和好看得让眩目的容颜。
“陈凤九,我的食物呢?”
夜无邪一只手负立在背后,一只手伸朝前来扣着我的下巴,弯着腰,凑近我睨着我,那清澈得如明月一般的凤眼里冷凌波澜,而我……
我直接就懵逼了。
因为我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唔?!”
看到我犹豫,他加重了语气。
我连忙急得摇手:“嘘,小声一点。”“有有有,你等等。”
实际上,全世界都不会听到夜无邪的声音,因为他是鬼啊鬼,而且还是只大boss,所以他自然不会让人听到他的声音,反而那个小声点的人应该是我。
很明显我只是来了招虚张声势。
等夜无邪微怔的时候,我从衣袋里把聚魂蛊拿出来,大着胆子拉过他冰凉的手,把聚魂蛊放在他修长如玉的掌心里面,再比了个手势,东西就在里面,你自己取。
比完这手势的下一个动作,我转身就朝着楼上跑。
哪知跑了几步发现不对,我怎么还在原地啊!
低头一看,我的妈,我的双脚是悬空的,后衣领子整个被夜无邪给提了起来,我就像只乱蹦达的苍鼠一样挥动着手脚做出跑的姿势。
早就知道他会发现聚魂蛊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没想到会发现得这么快,大概我才把聚魂蛊拿出来他就感觉到了吧?
苍天!
莫非这次真的死定了吗?
“陈凤九,竟然敢骗本太子。”
一声冷凛而暴怒的重吼之后,我的身体被他往楼门外重重一抛……
“啊啊!”在这种情况下,我唯一的反应就只会尖叫了,尖叫完后,再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泥。
扑通一声,什么叫面子,全都不重要了。
似乎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疼得我他妈真想哭,尤其是在刚摔下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府都被震碎了一般,呼吸也差点一口气没倒腾上来。
舍监阿姨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哎呀,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忙不迭地来把我给扶坐起来,我满脸满嘴都是泥,想说话说不出来,眼珠子斜过去,看到夜无邪依然大拉拉的站在那里。
啊呸!
顺带吐泥,我朝着他那边吐了口口水,夜无邪蹙了蹙修眉,似乎一脸嫌弃。
阿姨问我:“没事吧,啊?怎么摔成这样啊,你该不会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吧?”
她用手在我脸上胡乱擦了一把,把我披头散发的头发给拨开了,看到我眼角处的胎记线,这才:“啊呀,是凤九啊?”
真是感谢老天爷,因为有了这条胎记线,标志性太强,所以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我叫陈凤九。
我吃力的在阿姨的搀扶下站起来,苦笑一下:“阿姨,我没事,真是不小心摔了的,怎么可能跳楼,我又不傻。”
阿姨满脸心疼:“真是,我守了十几年的女生宿舍,还从来没有看过谁走路会摔成这样的,要不要去医务室看一下?”
我还没答应,那边夜无邪就接嘴道:“告诉她你要出去看病,今天晚上你必须给我找到食物。”
听到他语带威胁,我只能无奈的抽了抽嘴角:“阿姨,我确实需要去看一下,不过医务室就算了,我还是去医院吧,你放心,我看完后回家去睡,明儿一早回来。”
舍监阿姨一脸不放心,又交待了好几句,这才看着我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女生宿舍楼口。
其实我每走一步,夜无邪都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我一瘸一拐是真的,因为这一跤摔得不轻,摔得我怨气冲天,委屈满腹。
凭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他要我给他找食物,不是应该由他来求我吗?不是应该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给他吃的吗?
算了,想来想去,我认怂,要是他一个不高兴再把我送回魔铁笼怎么办?
一路上我都没有回头看夜无邪一眼,一直走到学校大门口后,我完全找不着白了,虽说夜晚多异动,可以我现在的能力,我又能到哪里去给他找食物呢?
斟酌了一下,我只能朝着学校外那条延伸到郊区的路走去,至少往人少的地方去是对的吧?
因为也不能不走,身后跟着这么大一只鬼,要是他再发怒怎么办?
就这样不情不愿的继续往前走着,走了大约十来米后,我突然想到一个重点,既然夜无邪这么厉害,他要真的饿极了,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去抓只小鬼来吃?
可偏偏他有摔打我,甚至把我送到另一个空间去的能力,却不能自己去抓鬼,这会不会是……他的一个软肋呢?
想至此,我突然有种想要试试他的想法。
没错,夜无邪的法力是高强,而且他还是什么太子来着,可是要论玩心计,敢和我斗,嘿嘿!
计上心头,我瞅准路边一块大石头,一转屁股就坐了下去,然后装模作样的揉腿。
“为何不走了?”
一秒钟不到,夜无邪站到我面前来。
我抬起头来看到他的俊脸上有几分强行忍耐的样子,虽然心虚,但还是很投入的演戏骗他:“先前你把我摔得那么重,我的腿实在是疼得走不动了。”
他扬了下眉:“当真?”
“不信就算了,我是个人类,血肉之躯,你试想一下如果换做是你那么一摔会是什么感觉?”
夜无邪沉呤了片刻的样子:“既然如此,抬腿来我看看伤情如何?”
没想到他来真的,我心想着这摔是摔得很痛,可没破皮,他看,能看出个毛?
但是又不敢不让他看,便一撸裤腿把雪白的细腿给伸出去:“那,看吧,骨头不知道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