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因这句表面平淡逗趣实则鲜血淋淋这玩笑话给愉悦了。
方若桥笑着点点头,隐去了眼里那一抹心疼和愧疚。
舞会大厅里,果然是热闹非凡,上流社会的名门望族,名媛淑女几乎占满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觥筹交错,一派热闹的景象。
方若桥挽着宋白的手臂走进去,他们一进场,惹的在场的所有人目光看过来,男子英姿飒爽,气度非凡,女子清纯甜美,名媛淑女们投来忌妒的目光。
人群中,一个身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脊背一僵,拿着酒杯的手突然收紧,骨节泛着青白的光,力道之大,杯身开始摇晃,杯中红色的酒也因着男人突然变化的情绪而惊颤着。
男人身材颀长,五官极为精致,但眼里散发出的那冷冽的光芒却让人心生畏惧,他的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一抹被潜藏很久的恨意从这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窜出来,眼神直直地追随着那个淡粉色的优雅身影,恨不得她立即化为他手中握紧的这酒杯,他会毫不留情狠狠捏碎她。
挽着男人手臂的女伴察觉到身边人有一丝异样的变化,瞳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什么也没看到。
可是他眼里那么浓烈的恨意,却让她心里有些害怕。
“漠玦,你在看什么?”娇柔的女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任漠玦收回目光,抿了一口红酒,脸色依然生冷,淡然的说道:“没什么。”
游柔明明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在追随着什么,但是他不说,她也不敢问。
游柔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也知道他的心已经没人可以占领了。
她很识趣,不该过问的就不会过问。
宋白带方若桥走到宋建国的面前,宋建国看着方若桥,笑道:“宋白,这是哪位?”
宋白笑着说道:“爸,这是我的女朋友,方若桥。”
宋建国眉头一皱,心里不满。
方若桥礼貌一笑,声音柔和的说道:“伯父你好,我叫方若桥。”
宋建国沉着脸,冷冷的点点头。
宋白也感觉到父亲不满意,父亲就希望他能和江家的千金江容在一起,但是他根本不喜欢那个女人。
恰好,江家千金江容过来了,江容长的不算很美,但是很耐看,眼神温和,是个典型的贤妻良母性格,让人觉得亲切。
她看到了方若桥,心里一惊,从她什么时候喜欢上宋白开始,宋白就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人,如今方若桥回来了,自己更没戏了吧。
“江容,陪陪你宋白哥。”宋建国眉开眼笑的看着江容。
宋白朝江容淡淡一笑,很是疏远,道:“不用了,我有若桥陪着就行。”
江容有些尴尬,微笑掩饰,道:“没事,我也可以陪你的。”
宋白想走,宋建国立即把他拉住,眼里有威胁,道:“就让江容陪你。”
宋白无奈,方若桥觉尴尬,也不愿意多面对宋建国那张老脸,离开了。
但就这一转身,人群中那个面容冷硬如刀的男人猝不及防的撞进了她的眼眸中。
呼吸似乎都停止了!
世界似乎安静了,这热闹的大厅里面就只剩下她和眼中的这个男人。
她的心不安地跳动着,脑袋放空了一瞬,尘封的记忆紧接着席卷而来。
任漠玦!
她心里的那个未亡人,现在又出现了,可是她不敢对他抱有一丝幻想了,他根本不爱她,无论付出多少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不会再像五年前那么傻。
男人的目光依然肆意追随那粉色的倩影,凌厉的光丝毫不减。
他明白她的眼神,无爱也无恨,只是淡漠,她想的太简单,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他要慢慢的玩死她,就像她当初玩死他心爱的女人一样。
宋白和江容跟着宋建国敬酒的时候,突然脊背一僵,人群中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让他心中一颤。
那人出现了,终是出现了。
宋白已有好几年没有看到他,都快忘了过去的事,若桥刚才脸色不太好,想必是和这男人碰面了吧!
任漠玦感到有一道带着仇恨的目光正看向他,微微一侧身,迎上宋白的极不友好的眸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遥遥相对,干了一杯,算是打过招呼,带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宋白嘴角一动,温润的眼眸染上一层冷漠,回了一杯。
两人凌空交了一手,不动声色,但这硝烟弥漫的味道让人感到惊恐和压抑。
两个在商场上同样呼风唤雨的精英,在这样平和的场面上,宣誓着自己的立场坚定。
方若桥,没人可以伤害她,所以,放马过来,谁也不用对谁客气。
男人的战场,胜者为王,败者,出局。
方若桥手里端着一杯红酒,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她不敢往人群那边看,生怕看到那双阴鸷的眸子。
方若桥思绪有些烦乱,她回国之前,根本不知道任漠玦也在a市,以为他离开了,当初的任漠玦可是个穷光蛋,现在浑身一股精英味道。
他成功了,以一种成功者的姿势站在这里,浑身散发王者俯瞰天下的气势,让人畏惧。
方若桥去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既然决定要回来,就应该做好准备面对那两个人。
没什么好怕的,她方若桥也不是好惹的。
洗完脸后,走进卫生间,刚准备关门,突然一个身影冲进来,一手把方若桥按在卫生间的墙壁上,另一只手碰的把门关上。
方若桥不明所以叫了一声,但男人很快就捂住了她的嘴,力道之大,捂的脸很痛。
方若桥睁大双眼,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心,倏的静了!
任漠玦……
他精致冷峻的脸此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她眼前,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任漠玦变了,变的太多,他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已经如同恶魔一样,危险的近乎如同地狱爬上来的吸血鬼,下一秒就要狠狠咬碎她的脖颈一样。
他的呼吸粗重,热气喷洒在她的耳际,却让她感觉那是一团冷气,快将她耳朵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