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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可见骨 是嫂子

城市夜半,喧嚣初上,拾色,酒气弥漫。

这是一个包罗万象鱼龙混杂之地,形形*的人物,形形*的事件都会在这里上演。或好友相聚的欢乐,或肢体碰撞的暧昧,或压力释放的畅快,或如江初阳一般……自弃自责的痛苦。

如果她能早早醒来不曾赖床,是不是地动山摇房屋倾颓的那一刻,妈妈就不必急着跑来护住她,也就不会被砖石砸中血流不止……以至于不在人世了呢?

她仰头便是一口,酒液笔直而下,直让喉咙和胃火辣辣的似在灼灼燃烧一般。她唇角一勾自嘲一笑,唔,疼了好,疼了好,她,都是活该啊!

她的罪孽何止于此啊!

据说,她还是个腹中胎儿时便克死了父亲……

她才该死!

江初阳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用了多久,甚至都不知道醉了几分,意识还剩几分……

到最后,脑袋都放空了,身体还一直维持一贯的动作,倒酒、咧嘴苦笑、举杯、一把灌下,周而复始,周而复始,何以解忧,何以解忧啊!

一个美女,失意孤独地灌着酒,眼角眉梢都是痛苦讥诮,在这么一个夜色极好酒水极好气氛极好的本该充满暧昧的地方,想让那些心思有异的人不招惹都难!

不远处紧盯着江初阳的原彻犟了犟鼻子,顺手捏了捏臂上的肌肉,要不是他高大威武加之真得有两把刷子,哪能镇得住那些色胆包天的牛鬼蛇神,毕竟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恐吓走了七八个人了!哼,那些臭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竟然还觊觎江小姐,真是没脑子没脑子!一群蠢货!

原彻神经崩了好几个小时,这一出神便出得厉害,明明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等他重新将视线放回去,却发现江初阳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

他猛地一下站起,开始四处寻觅,这里人这么乱,江小姐醉醺醺的,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否则他万死难逃其咎啊!

十几分钟,几番寻找无果,原彻出了一脑门汗,着急心慌得不行,他丝毫不敢耽误,咬了咬牙心想着死就死吧,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给时珺去了电话……

“老板,我没看好江小姐,她不见了!”

电话那头的时珺一听这个消息,丝毫顾不得对面坐着的笑得精致标准又虚伪矫揉的女人,“嚯”地一下站起来就跑了,耗了一晚上,他早恶心够了!

“听着,我先不追究你责任!你现在抓紧时间联系经理,报上我的名字,赶紧找人,别让她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我现在马上往那赶!”

挂断电话,随手扔到副驾驶上,一踩油门,时珺的车就飞也似的蹿出去了,这丫头欠收拾,一天不给他找事都不行!

原彻得了吩咐,立马就去联系酒吧经理了。

常跟着时珺做事,他心里有数,拾色近几年愈发红火,上至权贵子弟下至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胆大包天的人物都有,但好在幕后老板不简单,虽身份不为众人所知,但总归能镇得住场子,找他们帮忙,总没错的!随手抹了把满头的汗,原彻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真是没用,一个大活人都能看丢了!

好在时珺的名号好使,经理得了消息,包括原彻在内的一堆人开始在酒吧内大范围却又不影响其他顾客地低调寻找。

这方一堆人急得心急火燎,那方江初阳却醉得全然不知深浅。

那会儿她灌得太狠喝得太多,想吐,憋不住地想吐,所以完全忘了原彻没了方向感的她一脑袋就扎进了舞池,跌跌撞撞的,碰了好几个人踩了好几只脚挨了好几句骂受了好几下推,好容易才一身狼狈地挤出了人群,歪歪扭扭迷迷糊糊地向着无根记忆里洗手间的方向挪去……

她还算比较幸运吧,虽几经波折却也有惊无险,好歹没遇上什么令人作呕的人或事,路也没找错,吐得也畅快,总归是安全从女厕里出来了。

只是……回去的路呢,怎么不记得怎么走了?她茫然无神地眨了几下眼,她还没喝够呢,诶,原彻呢,人去哪了?

抓了抓头发定了定神,江初阳把一身重量都倚在墙上,嘟囔着些酒好喝人太多灯闪瞎了地板飞起来了的没头没脑的话,迷迷糊糊地就要原地睡过去……

作为寿星却没有寿星待遇,有点小抑郁小不满的沈忱经过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令人遐思的场景——肤色亮白,眉清目秀,鼻尖娇俏,唇红齿白,是个美女;面色酡红,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半坐在地,是个醉鬼。

他咬牙皱眉,美女醉鬼倒地不起,是该帮忙呢还是该帮忙呢?

沈忱咂了下嘴,撩了下衣服,帅气地走上前去,没想到竟有艳遇!他虽不风流好色,但却向来喜欢与美人打交道,搭个讪帮个忙什么的,荣幸之至!

“这位小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沈忱走过去弯下腰去,温温柔发声。

磁性低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初阳回了点神,茫茫然地轻眨了几下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跟她说话。

她一手撑地,那点冰凉让她稍微清醒了点,脸仰起朝向那侧,又伸手把眼前碍人的发丝拨开,神情礼貌又有点戒备,“请问……”她顿了顿,吞咽了下口水,有点懊恼自己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也不见原彻他人。随后才继续说道,“大厅怎么走?”

“……”

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答的江初阳用手搓了搓眼,看向了面前的男人,只见他瞪大了眼死盯着自己,黑亮黑亮的,会发光一样,像在看猎物!

一个冷颤打下来,顿时有点担忧,翻滚的酒意让她更是深觉不好,歪了歪身子便想趁势溜走。

沈忱不晓得自己的眼神有多瘆人,更不晓得眼前这人在心里给他安上了“不怀好意”的高帽子。他这会儿脑袋不大好使,就知道有一个声音在内心狂啸:“卧槽!是嫂子,竟然是嫂子!”

看着面前的男人晃神,江初阳抓住时机,爬起来就跑。

沈忱哪里想到这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下意识地便是伸手一抓、一拉。

酒意未除脚底不稳的江初阳“咚”地一声就被甩到了墙上,脑袋一磕,眼前一黑,晕了。

最后一点意识下,江初阳的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