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消息了。
“哇塞,有两下子。”平哥拍着手。
我怎么觉得能够破解乱码的分明是晏子,十指修长的他双手不停地敲着键盘,眼睛却一直盯着屏幕。我看着那一组跳动的数据,光看看都头晕眼花。
看来,当初选择的专业真的证明我眼瞎。
我将平哥拉到一边:“你说的破解呢,怎么把他给叫回来了。”
“我这不是故意给你们制造机会吗?你这丫头不识好歹。”
切!
不会就是不会,还将自己说得这么高大上。
我需要他制造什么机会?
再说,他现在不是有人需要他陪着吗?
“哎,要不要我这个灯泡出去,留给你们独处时间。”他说话时眉毛眼睛一起跳,要多轻佻有多轻佻。我白了他一眼:“还是不要了,给你们俩留点独处时间吧。”
说着,我退了出去。
阿丽凑了过来,悄悄地问我:“老板,回来了。”
“嗯。”
“许久不见,他好像瘦了呢!”
“是啊是啊。”其它人也凑了过来。
“你们说,他那段时间去了哪里啊,那么长时间不来公司哦。”有人支着脸仰望着天花板,说话的语气全是痴怨。
那口气,好似皇帝后宫里的嫔妃日日盼着皇帝归似的。
“哎呀,你们还不知道,听说他在照顾他的女朋友。”
“唔,老板好痴情!”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猛点头。
还有一个捧着脸:“这样的男朋友我也想要一个。”
“我也是我也是。”
终于知道为什么痴情汉子的电视剧最受女性追捧了,眼下,不正好有一堆现成的迷妹。
“你这风对着哪儿吹啊。”我抬起头,恍恍惚惚看向说话的人,嘴里不停地打着呵欠,明明也没做什么,可总是困得不行。
不晓得我的精气神是不是都让什么鬼给吸走了。
困惑!
“妙妙,你先看着,我出去一下。”
这家伙,上班时间公然出去约会么?她出去的时候,那个自称是我老乡的男孩子也出去了。我转身看向晏子的办公室。
里面仍然没有动静。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需要做,又特么困得不行,不如趴着睡一会。我往桌子上一趴,竟然睡着了,迷迷糊糊的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人叫我小心些。
“起来!”
结果是被推醒的。
“要睡觉你回家睡去。”
我抬起头看向指责我的晏子,他一脸的严肃认真,倒是站在他旁边的平哥一直替我说话:“哎呀,刘妙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话可以早点回去休息啊,在这里睡觉是容易着凉的。”
“你闭嘴。”晏子冷声喝道。
跟以往判若两人。
可能从前习惯了他温婉如玉的言词,突然间严肃适应不了。
“喂,她可是。。。。。。”
“别说了,她不是。”晏子打断平哥的话。
“上班时间睡觉,把她这个月的奖金扣了,通知财务。”晏子直接向平哥下达指令,他的突然严厉令整个办公室里有如冰窖,所有人都埋下头佯装正在积极工作,谁都不想被当作出头鸟给抓出来成为那只被杀的鸡。
平哥将晏子送出办公室。
我坐在椅子上,其实还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做。
他已经回来了,经过的我的办公桌时将我叫了进去。
“妙妙,你别生他的气,他脑子进水,发神经呢!”平哥安慰我。
我笑了:“破解出来了吗?”
“嗯。”
他将一沓纸递给我,可能是刚才打印出来的。
我看过之后,头嗡嗡地响。
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的程度让我这个小小商人感到无比头疼,我将那沓纸递还给平哥,问他:“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平哥的眸子里尽显阴冷:“哼,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我回去做事了。”
“他说的话你不要太在意。”
嗯。
下了班以后,阿丽忙着去约会,我又成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这么久以来,我虽然知道晏子一直在照顾奇葩女,可我从来没去主动看望过她。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她。
我在花店里买了一束鲜花。
医院的地址是平哥给我的,走进医院大门,我心中有些惶恐,我和她之间的恩怨,她看到我的到来会不会病情恶化之类的。
一想到这些我又有些退缩。
磨磨蹭蹭的在医院走廊走过来又走过去的。
“你打算在这里走到什么时候?”晏子环着手冷冷的注视着我。
他这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更让我心生畏惧,我将手里的花递给他:“送给她的,希望她早日康复。”
他没接,反问我:“干嘛不自己拿进去。”
我怼他:“你觉得她看到我不会拿茶杯扔我?”反正都是耿直性子,喜欢和讨厌都在脸上,她的我的厌恶是来自骨子里的,还能因为我捧着一束花就冰释前嫌。
从不这样认为。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过来?”依旧环着手,居高临下。
对啊,谁想来?
谁想来这找不自在啊。
我将花往栏杆上一扔,心里愤恨地念叨:平哥,你又摆了我一道。
“别走。”我一抬脚,他却将我拦了下来。
“跟我进来。”
我忐忑地跟在他后面,进了那间病房。一段时间不见,奇葩女好像瘦了不少,她安静地歪在病床上,那睡容还真是让人看着觉得销魂。
“人也看过了,我得回去了。”总觉得自己待在这里,是一只特大号的灯泡,浑身不自在,与其不自在的坐在这里尴尬,还不如回去睡大觉,反正我也困得不行。
“别走,陪我一会。”
我,我又不是来看他的。
“这段时间,心很累,想了很多问题,有些始终想不通。”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可是,他的自言自语里分明对那些问题的答案于另一个人而言有期许。
被期许的那个人此时正是我。
“可以不想啊。”这就是我给他的答案。
与其绕死胡同,不如全部看淡,只做那些做得到的事情,和可以掌控的局面里轻松一些活着。我说的话他是否能理解。
他笑。
“刘妙,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我唯一想不通的事情是,我之前一直以为肖音跟司马舜意合作将我和胖子挤出了公司,她一人独霸天下。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是你,司马舜意只是起了一个促成作用,而你,才是那个幕后策动者。能告诉我原因吗?”我平静地注视着他。
“那是当时的一个愚蠢决定,我以为只要能证明比你强,你就一定不再轻视我。”
“我什么时候轻视你了。”这个,连我自己都不曾留意过。
“我向你道歉。”
“说句对不起就可以了,这也太容易了。”
“那你想怎么样?”
“把你的公司转给我。”
“你说真的?”他的眼神依旧冷。
我注视着他:“当然是真的。”
“好,我答应你。”他说这句话时没有丝毫的犹豫,我有没有听错,有没看错,商人可都是很狡猾的,可能有利益面前看得很轻的人,像我爸那种,可是,能够将自己的心血拱手让人的,只存在于传说中。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打下一片江山不易,可是要找一个坐拥江山的女主人轻而易举。在他们,尤其是男性的眼里,女人,无外乎,善解人意的,倾国倾城的,女强人型的,这是一个很飞速发展的世界,情谊也是飞速的。
唯不变的是江山。
不过,不管他答应还是不答应,他的终究是他的,我始终拿不走。至于他说的,那个让人觉得可笑的理由究竟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我也不想深究。
“算了,拿你公司我也经营不来,不如,你直接给我钱吧,好算一些。”我还是现实一点的好,拿了现金正好用来炒股。
“你说真的?”
“嗯!”
“我不同意。”一个声音炸了起来,我和晏子同时看向病床上的奇葩女。
本来我想激她几句的,凭什么不同意,你是他老婆吗?还是他妈?可是转念一想,我来这里不是来看她的吗?怎么着,人家也是一个病人,再说决策权也不在她身上。
“你什么都听见了?”晏子问她。
“我听见了。”
呵,原来一直在装睡啊。
“这是我欠她的,你答应她的要求,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咦,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不管怎么去想,都觉得又是套路中的套路,晏子按当时的策划来算,拿到的也不多,多数依旧掌控在肖音手里。奇葩女直接套住了晏子,以后若是结了婚,家财奇葩女占了一大半,怎么算最大的赢家也是她啊。
所以,历来商家选择的结婚对象总是慎之又慎。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奇葩女撒起娇来。
“既然不同意,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也不作数。”
我大概听明白了一些,原来晏子执意让我进这间病房也是有目的的,拿我当挡箭牌呢!
“鱼晏,你不能反悔,你说过要娶我的,现在我这个样子没人要了,你就不拿我当一回事了。”她说着捂着脸哭起来。
“我是可以娶你,可是娶了以后,我也可以跟你离婚。”
那句话直戳心脏。
哎,又一个渣男。
好后悔站在这个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