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在一排一排的地牢里,躺着一个浑身血污的年轻人,
年轻人相貌俊秀,此时却脸色发青,周遭的经脉损毁严重,在肩上的大洞里,依稀可以看见里面的黑索,以及绽开的血肉,如一朵艳丽的花。
而这个年轻人,就是被废去武功的秦铮。此时正昏迷在地上,不得动弹分毫。
终于在第二天后,昏迷中的秦铮慢慢醒转。“这里是那里?”
正当秦铮喃喃自语疑惑之时,忽然阵阵酒香钻进了秦铮的鼻孔。秦铮只觉得酒的香气浓郁,即使不会饮酒,也会想抱上几大坛子的酒来喝。
因为发干的喉咙奇痒难耐,秦铮发现几乎每个牢房都有几大坛子的酒,即使里面只有妇孺。
惊疑间,一个大约五六十岁的老者,抱着一大坛子的酒打开沉重的铁牢门,老者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短袍,脸上有稀稀错落的络腮胡。
老者将酒放在秦铮身前,一边放一边道:“渴了吧?喝这酒刚好能解解渴。”
“这里是那里?”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带唱带不唱的说道:
“绝望谷,通天牢。绝望谷里通天牢………
小伙子,这里就是通天牢,也许不用我说你也明白吧!”老者说完一笑道:
“老朽乃乡野庶人,还望你能多多见谅。你若有事,便叫我酒头,我便来了。”说完“吱呀”一声门开,酒头便一声不吭的走了。
与此同时,秦铮突然感觉腹部有些疼痛。于是手扶者湿滑的墙壁,一步一挪的走到草席子坐定,打坐调息。然而疼痛愈然剧烈。
秦铮暗叫不好,急忙篡紧双拳。他不能就此倒下,这一倒下,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这样自己就要背负根本没有的恶名!秦铮想着,顿时咬起了银牙。
“没有什么是挺不过去的!”秦铮攥起拳头,汗水滴下,但他只能忍着,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秦铮脸上闪出一抹坚毅。
猛然间,秦铮心跳越跳越快,周身的血液似滔滔洪水般汹涌澎湃,又似万虫蚀咬自己的丹田和气海。
“没什么能将我击倒!”秦铮怒啸一声,用力锤着粗大的铁栏杆。牢房里怦怦声响。
同在牢房里的人脸现恐惧,骇然的看着对面这个双目红赤的少年。
一番折磨后,秦铮的全身皮肤,已沁出血丝,俨然一个红人。当其他牢房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妖怪时。秦铮心中深知,那一日的扇骨绝对不会是低等的毒药。
秦铮不住冷笑,卑鄙小人,使出这种阴损毒辣的招数。将来我必报仇不可!
也是因为那一只扇骨,才被李玉那人废去了武功。一想及此,尽管疼痛难忍,心中却已思考如何破毒。
终于疼痛使秦铮的身体渐渐麻木起来,这让自己有了喘息的力量。
“噗!”秦铮咬破舌尖,将毒逼到舌尖上。顿时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血。秦铮有些头晕眼花,但却喜不自胜。于是便狠下心来。
拿起身旁的玻璃碎片,就向腰部刺去,这一刺真是痛彻心扉,毒素裹带着强烈的痛楚使秦铮几乎摊软在地。秦铮又是一声闷哼,这般折磨早已令自己疲惫不堪。
秦铮宁可忍受非人的痛苦,也要将毒血逼出,一旦毒素堆积在在体内,就要永世不能习武!
秦铮又是一声冷笑,他能将易筋经和华山绝技龙凤呈祥糅合在一起,又有什么是他所办不到的?
据说人在痛入极点时就会出现反常的知觉,使自己感觉不到疼痛。秦铮累极,只听“扑通!”一声,秦铮便倒在地上,鲜血长流间,只等慢慢凝固。
约摸半晌后,处于昏迷中的秦铮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已经浑身是血 ,周身是伤。蓬头垢面的已经不像个华山的大弟子了。
秦铮不禁摇头苦笑,开始打坐调息,可是秦铮武功被废,丹田气海被毁,纵有通天之术也难以回复以往神通,思及此,秦铮不禁一阵惘然。
秦铮抬头看了看屋顶,这通天牢虽然昏暗无光,但便于通透,在房顶仍留出一个小小的圆孔以透过光线。
此时夕阳西沉,外面一片灿金之色。入夜时分,秦铮依然没有睡着,望着小小的窗,秦铮神往道:“也不知书童和师父他们可好。”继而又叹息道:“他们会相信我吗?”秦铮望着满目星空怔怔出神。
然而在另一处,西北古疆,黄沙漫漫,沙土随风卷动,如果运气不好,定会被漫漫的黄沙埋起来。恰好在这沙漠的中心,不知何时有一条古道,连接着中原与西疆的沟通。
所以这一条古道鲜少会有人在这里走,而远处有二人驾着两匹快马从远处飞快的奔来。只听“嘚,嘚,”的一阵马蹄之声,下来一男一女。
男的手持大戟,又很威武,十分引人侧目。女子则显得娇小,一双细眉入鬓,两缕秀发垂于胸前。下来的二人向道旁的一座客栈走去,客栈不大,样式也很古朴。
二人栓好马后,在东南方桌坐下,店小二也赶忙招呼道:百年老店,茶水免费品尝,祝各位住的愉快。”
店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迎上前去,男子叹口气,说道:
““来壶最烈的酒!最老的酒,最苦的酒!”
店小二一愣,头一回听见这么古怪的要求,忙道:“这位客官,小店实在没有,不过有烈酒,可是烈得很,寻常也买不出几坛,所以有几坛还是有些年份的,要不我这就去取?”
女子眉头一皱,急忙拉住男子的手,试图阻拦。男子苦笑,道:“来一坛好酒便罢。”
片刻道:“我真想一醉方休。女子道:“也许他正在担心咱们呢吧?”
坐在方桌上的男子忽然压低了声音,贴耳对与他坐在一起的女子问道:“魔教打探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秦铮的结拜兄弟萧青洲,旁边的就是李书蓝。
“师父此次叫我们打探魔教,师父和师叔特别叮嘱我们要千万小心。但是秦铮师兄的事情想必你已知晓,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李书蓝一向活泼好动,但话锋一转之时,脸已阴沉了几分。转而恢复神色道:“这里是通往魔教最隐秘的一条路,但若想进入,好像需要一个特制的令牌。”之后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魔教到是不缺。”
“师妹!”萧青洲还未等李书蓝说完就打断“难道我们真的要把秦铮视为死敌吗?”萧青洲目光希冀的问道。
“现在全天下都要将师哥杀死……那师兄又是意下如何?”李书蓝眨了眨美目问道。
萧青洲闻言,拿起单戟猛的向向地上一杵。似乎声音过大,萧青洲反应过来,放下单戟,压低声音道:“我不管你安的是何种心思,但秦铮是我的兄弟,我不会出卖朋友,我也不信秦铮会作出这等事。”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后,李书蓝愣了半响,又顿了半响,之后竟然泪眼朦胧的说道:“那我们这就去救他吧!”
这一哭也让萧青洲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如何安慰。不过李书蓝的反应也是自己期望中的,当即也是心下大喜。
“若将秦铮救出,也的确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那你不怕救出了师兄被追杀吗?”
“那你呢?你怕吗?”
李书蓝刚问的一句,却被萧青洲这样反问,心里也是一怔,但随后擦干了泪水,坚定的回道:“我不怕!”
萧青洲眼神坚定道:“你一个文弱女子都不怕,我又怎么能惧怕?就算让天下人都追杀,又有何妨事?因为我知道秦兄一定是为人陷害害,才会致如此地步的,不过咱们也要弄清楚,到底是魔教陷害,还是别人暗中作梗。”
“不是魔教又会是谁?那晚我明明看见上面写着‘通天神教’的大旗。”
“此事还须打探清楚再说,师妹尽管放宽心,别人信秦铮入魔教,我却肯定以秦铮的为人是不会做出这等事来的。”
李书蓝听着突然笑了起来,那是欣慰的笑容。笑语嫣然间有一种淡淡的美丽。
“我们怎么样才能得到魔教特制的令牌?”娄青洲言归正转的说道。
“看来只有先进去核心区域再说了。李书蓝认真的说道。
“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看来咱们应该就此别过了。”娄青洲说着皱眉道:“可是我们从那里会合呢?
“魔教!”
娄青洲一听李书蓝在魔教会合,有些疑问的说道:“在魔教的什么地方会合呢?”
“师兄,你可知道魔教的一个分支,光明神教,到了那里我们会合。”
“哦?”萧青洲恍然大悟道:“师妹如此胸有成竹,原来是早也思量好的。”
“呵呵,李书蓝笑了笑说:“师兄过誉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早行动吧!”
入夜,有两骑车马分别出了客栈,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奔驰而去。随着两骑车马走出客栈,又有更为庞大的车马从客栈一涌而出,分别向东西两面追去。
然而就在萧青洲和李书蓝全力想将秦铮救出来时,忽然传出中原几派已经联手派出了将近百人。准备随时刺探消息,也就是说,秦铮一但走出魔教,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