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珠的话音刚落,梅花婶就“呀”的一声叫出声。
这姑娘一开口说话,就像是那些官家小姐一样文绉绉的,说不定这姑娘还是识字的嘞。
梅花婶在心底打着主意,不管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姑娘离开严家屯。
李妙珠见眼前的中年妇女只是直愣愣的看着她,那眼神赤裸裸的让人害怕。
她眨巴眨巴眼睛,难道古人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吗?还是她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就在李妙珠忍不住再次出声的时候,梅花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然后笑眯眯的说道“阿武他去镇上卖野味儿了,这几天见你总不醒,家里的银钱也都给你买了药材,粮食也都见了底儿。阿武昨天上山打了些野味,今天拿到镇上去换些米钱,才让我先来照看着你。没想到我才来没多久你就醒了……”
李妙珠轻抿了一下唇瓣,道了声谢,默默的将碗里的小米粥喝完。
但她毕竟饿了这么久,一碗不算浓稠的小米粥又怎么能吃饱?一碗下肚之后李妙珠还是觉得饿得慌。
也好在,梅花婶是个惯会看脸色的,看见李妙珠捧着空碗欲言又止的样子,立马积极的把李妙珠手里的空碗接过来笑道:“姑娘等着,我那锅里的小米粥还多着嘞,管你吃饱。”
这姑娘才醒来,一定不能亏待了她,不然日后她可不一定愿意跟阿武成事嘞。
梅花婶在心里盘算着。
李妙珠得了这么一句话,也真的放开肚皮吃,足足吃了五碗才算是饱了,梅花婶嘴角的笑都有些僵了。
李妙珠见梅花婶的脸越来越僵,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吃太多了?
梅花婶见李妙珠也吃饱了,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都还不错,也放心了。
去厨房把药碗端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来,姑娘,快把这药喝了,这药啊阿武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买来的,好着嘞。”
李妙珠闻言一脸黑线的看着梅花婶手里黑糊糊的一碗不明液体,胃里有些翻腾。
天知道,她从小最怕的就是吃药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连西药都不愿意吃,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碗黑糊糊的闻起来都觉得苦的中药。
李妙珠的脸色僵了僵,眼眸闪了闪,对梅花婶说:“伯母,时间也不早了,这药您先放下,等冷了点我再喝。您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梅花婶闻言,心里那点小疙瘩立马就没了,心里替阿武高兴的紧。这姑娘果然是个好的,还会疼人嘞。
这么想着,梅花婶对待李妙珠更加的殷勤:“哎呦,姑娘,婶子不忙,等你把这药喝了婶子再去煮点地瓜,阿武回来饿了好有得吃。”
梅花婶说着把药送到了李妙珠的面前,催促着李妙珠赶紧喝。
苦涩的味道扑鼻而来,李妙珠差点忍不住吐了,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胃里抽搐,一张脸立马变得苍白了很多。
梅花婶也是被吓了一跳:“哎呦,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啊?”
李妙珠忍着抽搐的胃,想要开口说话,外面就突然响起了谩骂声。
“严司武!还不快给老娘滚出来,平时你有点银子都给老娘藏着掖着,要不是听村里人说老娘还不知道你还带了个不干净的小贱人回来。”
李妙珠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外面妇人说的贱人是指她吗?
梅花婶也是脸色一变,赶紧将药放下,对着李妙珠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压低声音在李妙珠的耳边说道:“现在阿武不在家,我们不要出声,不会有事的。”
李妙珠珠见梅花婶对外面的人心生忌惮,不解的问道:“外面的妇人是谁,为何伯母如此怕她?”
李妙珠的话音刚落,梅花婶还没来得及急回答,就听见外面的人冷哼了一声骂道:“严司武,你这个不肖子孙,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怎么对得起我们严家的列祖列宗?你个没心肝的。”
骂着骂着那人开始哭天抢地:“哎呦,我老太婆的命怎么这么苦哦,儿子媳妇不在了不说。连个孙子有银子都拿去买妓子,一点都不管我这个死老太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了算了。在这不孝子眼里我老太婆还不如一个野贱人,实在是没脸活喽。”
李妙珠听得垂下了眼眸,娇小俏皮的樱桃小嘴轻轻一抿,不咸不淡的问道:“外面的人可是恩公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