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会才说,“不确定,太晚的话就明天再回去。”
自从爸爸被带走后,他就一直没有回家睡觉,苏连安看着那道笔直的身影进了包厢,走廊很快就恢复了安静,站了一会儿,她才抬起步子走出了百汇楼,怔茫地仰头望着天空,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为变成这样?
晚上十二点多,家里的佣人都睡了,苏连安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遥控器,一个一个地转台,目光凝聚在电视屏幕上,眼神里面的内容却很空洞。
等待对于她来说,是经常性的一件事,他平时工作很忙,她又还在读大学,暑假期间她也没什么可做的,相比较之下,她显得无所事事。
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她立马就转头过去看,厉东呈的眉宇之间遍布疲倦,换好鞋,转过身就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女人,“还没睡?”
她有严格的休息时间,一般十点多就睡觉了,在同龄女孩中是偏早睡的奇葩一款。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中午搅了你的饭局,所以晚上你就故意让我等。”除了这个理由,她找不到其它的理由。
他瞥了她一眼,“你想多了,不过午餐被你搅局这倒是真的,那两个德国人不是一般客户。”他们到中国来是想要寻找最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单子没那么容易拿下。
“你要怎样才能帮我爸上诉?”
经过今天的事,苏连安好像懂了一个道理,他的人脉关系极其广泛,能把已经送达检察院的资料撤下来,想必认识的达官贵人应该不少,如果他肯帮忙,胜算的局面也是多一些的。
他迈开步子往楼梯方向走去,“已经说过一次的话,我不想再重复。”
她急忙上前拦住他,咬着唇问,“你的意思是我爸被判五年是罪有应得?”
他的脚步停顿住,低下眼眸睨着她,语调平静地阐述,“安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听说那个女人至今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五年用来偿还你爸犯下的罪,是多还是少轮不到我来评判。”
唇瓣几乎要被她自己咬破,这个男人是多置身事外才能说出这段事不关己的冷漠话语出来,“如果你不肯帮我的话,我马上就跟法院申请强制离婚,就算你不想离,我也想尽一切办法跟你离婚的。”
夫妻关系纵然维持不到一年,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素性很了解,现在离婚对他在公司的地位很不利,所以每次谈到离婚,他都是闭口不提,利益大于一切,“你现在不过就是执行总裁,如果彻底跟我闹翻的话,你要拿什么在公司立足?”
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只褪成一层薄薄的纸,轻轻一戳,就会破了。
厉东呈上前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直到抵达墙壁,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侧,形成困住她的姿势,他低低沉沉地道,“安安,你真是提醒我了,我应该跟你拿点实质性的东西才行。”
她哼笑出声,“这么多年,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统统都已经给了你,你还想要从我身上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