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希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姜成的母亲却像是手指被折断了一样惨叫了起来,大厅的人一下子都围了过来。阴希不慌不忙地松开了手,她顺势瘫软在地上,痛苦地呼喊了起来。
“天呢,我家姜成是造了什么孽啊,为什么你这么久了,都不能放过他!”她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着,却神奇地口齿清晰、逻辑严密。
“你跟我儿子在一起的时候,一直就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在一起,从来都没断过啊!被别人搞大过好几次肚子,都说是我家姜成的种,可我的儿子我知道啊,他负责任还尊重女性,从来都没碰过你一下!就算是这样,我还是陪你去了医院,给你付了医药费。”
她的声音都被气得抖了起来,要是颜瑜不了解实情,一定会觉得她话里的这个女人不要脸到了极点,“我儿子是什么人,我们家是什么样的家庭,怎么可能让你这种女人进门。”
“我儿子要跟你分手,你呢,居然跟他要一百万的赔偿费,还让他把苦心经营的公司转让给你。这都没有问题,我们砸锅卖铁也把钱凑给你,可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苍天啊,今天是他结婚的大日子,你还想怎么样!你告诉我,你想怎么样!”
她猛地从地上跳起来,“我今天就跟你拼了,绝对不能让你破坏我儿子跟菲菲的婚礼!”她边叫喊边准备抓挠颜瑜的脸,阴希利落地把她挡在身后,却因为对方的性别跟年龄根本没办法出手,反而被姜成的母亲抓得手上伤痕累累,几道抓痕甚至都开始流血了。
围观的人有的是参加婚宴的宾客,更多的则是酒店的客人跟工作人员。这种女人打女人,男人冲出来保护其中一个戏码是大家非常喜闻乐见的,又加上姜成母亲的哭诉,好多都拿着手机开始拍照,议论声也是越来越大。
“看着挺单纯、挺漂亮的一个女孩,没想到是这种女人啊。”
“你懂什么,现在这种绿茶婊都是这一挂的,看着楚楚可怜、干干净净,其实背地里比谁都恶心,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姜成也真是的,怎么跟这种女人在一起过,也不怕得病。你听到刚才怎么说的了,‘跟好多男人在一起,还怀过好几次孕’,啧啧啧,这么折腾身材还这么好……”
“天赋异禀懂吗?说不定是‘采阳补阴’,你也可以试试啊,多有意思啊,哈哈哈……”
颜瑜站在那里,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她心里悲凉,连气都生不起来了,不过这更坚定了她报复姜成的信念,于是她脸上挂着浅笑,开始反击。
“随便你怎么说,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身边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光脚自然不怕穿鞋的,倒是你在这儿又是撒泼又是打人的,不知道您家那位豪门出身的儿媳妇,会不会觉得有您这么一个不要脸面的婆婆,是一件挺丢人的事情呢?”
原本像疯子一样厮打阴希的姜妈妈停了下来,她狠狠地瞪了颜瑜一眼,恨不得从她脸上剜下一块肉,也趁机让颜瑜发现她的眼眶都没有一点变红的迹象。
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周围拿着手机拍摄的一圈人,露出了一个属于长辈的慈爱笑容,“是啊,我干嘛屈尊降贵地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废话。程经理、程经理,你在哪儿呢?”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男人远远地跑了过来,他身后带着几名保安,训练有素地很快把人群驱散开来。
“姜太太,刚才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彬彬有礼地问道。
“就是这两个人,想要大闹我儿子跟菲菲的婚礼,你把他们俩给我赶出去!”她边说话边拢自己的头发,发现无济于事之后,干脆放弃了,直接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
姜太太的形象让程新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头,加上这几天为婚礼布置的事情,他实在领教够了这位姜太太的挑剔跟麻烦。对比仪态端庄、举止优雅的颜瑜,他心里的太平不自觉地朝着颜瑜这边倾斜。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请问您有这场婚礼的请柬吗?”他礼貌地询问颜瑜。
颜瑜根本没想到这一茬。是啊,没有请柬、没有人邀请,她是断然没有资格参加这场婚礼的。
还没等她说话,一旁的姜成母亲就得意地大声说:“她怎么可能会有请柬,我们姜成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见到她,绝对不会给她请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