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风大,吹在身上凉飕飕的,姚香玉看了眼周围的环境,知道已经到村子的外围了。
刚一入村口,早就守着的小孩子就高兴地叫了起来,到处撒欢着叫着:“回来了,回来了。”
紧接着有人看见姚香玉扛着的大野猪,顿时更加高兴了,声音加大了两分,“捉到野猪咯,捉到野猪咯!”
孙封安的家并不在村中心,在村中心和村尾的重点处,进山必须经过他家门。
他家靠着一处小山坡,门口有一眼土灶,此时锅里正烧着热水。
姚香玉直接将野猪扔在孙封安家门口,对孙封安说:“叔,野猪先放着,我们先回去吃饭,等会再过来。”
“你们先回去罢,等你们来了我再开膛。”孙封安点了下头说道。
此时一同回来的人都各回各家,没一会儿,要分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大家就跟要过年一般兴奋。
姚香玉和孙平凡往家里走,步伐并没有加快,“你会不会介意我分野猪肉的做法?”
她怕孙平凡有意见,听说古代的男人都大男人主义,这事她又没跟他商量过。
孙平凡摇摇头,“不会,你猎到的野猪,你有权力决定。”
大伙儿拿了他媳妇的野猪肉,以后有个什么事儿总要多想一想。
姚香玉听了这话,心里甚是满意,她想了想,到底没把孙母推自己的事说出来。
这种事只怕也没几个人信。
村里的恶婆婆也就是骂媳妇克扣粮食,还没听说谁亲手害死儿媳妇的。
毕竟宗族管理,什么事闹大了,宗族都会出面的。
姚香玉也有别的打算,孙母推自己一次不成,心里肯定不甘心,她以后肯定还会动手的。
孙母的所作所为被其他人发现,与自己主动跟人说,这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情况。
“你真好。”姚香玉说着,高兴地亲了孙平凡一口。
孙平凡只觉得有个软嫩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滑过,他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后,耳朵瞬间就红了。
他悄悄伸出手,拉住了姚香玉的手,她并没有拒绝,他心里不由有些喜滋滋的,感觉肩上的重量也不算什么了。
姚香玉笑了笑,其实嫁一个古人也没啥,她有自信能调教好的。
两人到了家,孙母比他们早两步到,在厨房里吃饭,骂骂咧咧的,各种不要钱的脏话喷口而出。
内容无非就是说姚香玉是吃里扒外之类的。
孙平凡听了有些不高兴,他掏出钥匙打开他们的房门,将东西放下。
屋里依然没有油灯,姚香玉的夜视视力不错,弄了一把柴火塞进灶膛点燃,屋里才有了亮光。
“你先坐着烤烤火,我去拿吃的。”孙平凡按住姚香玉的肩膀,自己率先出去。
厨房里,孙母正骂得畅快,见孙平凡进门来,眼皮子一耷拉,“你过来做甚,不是很大方吗?有本事见猪肉送出去,就有本事到别人家吃饭去啊!”
孙平凡没有说话,上前掀了掀锅盖,什么东西都没有,他皱起眉头,看向一旁的孙月兰,“月兰,你没做饭?”
孙月兰双手腰间一插,指着孙平凡就骂起来,“你还好意思让我煮你们的份?银子呢?粮食呢,什么都没有还想吃,我呸。”
因为孙母的态度,孙月兰从小就嚣张得很,从来不把两个哥哥给看在眼中。
孙平凡微微眯了下眼,看向一旁不说话的孙父,“爹,你这是要分家?”
“分什么家,我和你爹还没死呢。”孙母一听分家马上就跳出来。
“你一走几年没影子,家里是谁在辛苦谁在忙?你没帮着一份,回来后没银子不说还带了个干吃白饭的,我让我白养你们,没门。”
“就是,银子拿来,否则别想我煮你们的份。”孙月兰也在一旁吆喝道。
孙父坐在灶口,双手兜在袖子里,仿佛没看见眼前的闹剧一般。
孙平凡冷哼了一声,“行啊,娘你先把我四年前要成亲的银子给我,我就数了养家的钱给你。”
孙母一听孙平凡不给银子倒要钱,当即把手上空碗往木盆里一扔,一屁股坐地上去,还顺手挠了下自己的头发,乱糟糟的如鸡窝一般。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的哪里是儿子是讨债鬼啊,走了四年不闻不问不说,回来还带了另一个讨债鬼,这是要逼死我啊!”
孙平凡冷眼看着孙母在地上撒泼,若是以前他肯定妥协了。
可是出去外面走一圈,见了外头的生活,他对孙母这样的做派很是厌恶。
他也不说话,当即就要去翻箱倒柜的找粮食。
孙月兰见状,急了,忙去阻拦,她没想到孙母的哭闹已经不顶用了。
孙平凡并不管,找到那袋子黄稻,拎了就走,还顺手拿了几块地瓜。
出厨房门的时候,孙母和孙月兰就来抢,孙平凡几步错开,就听到了孙父的话。
“平凡,你这是做什,有你这样抢家里的东西吗?”
“爹,你纵容娘和月兰不煮我和香玉的饭,我拿点粮食自己煮还不成?”
“这些年你不在家,家里确实困难,欠了不少外债,你娘心急,你别跟她计较。”
孙平凡站了会儿,感觉心里凉飕飕的,孙父的意思还是让他给钱。
他深吸了一口气,“钱我可以给,不过要等我成亲后。”
“你们都躺一个被窝了,还成什么亲?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孙母大声地骂道。
孙平凡无视孙母,盯着孙父看,“爹,成不成你一句话。反正我能离开四年,也能再带着香玉再离开。”
“好,等你成亲后。”孙父应下,他警告地看了孙母一眼。
孙母有些不甘心,到底没有阻拦。
她心里却在盘算开了,如何才能将孙平凡和姚香玉给攥在手里,叫他们离不了她的手掌心。
孙月兰跺了下脚,拉扯了下孙母的袖子。
孙母会过意来,冲着孙平凡喊道:“我要三十两银子。”
孙平凡侧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屋内的人,没有再说话。
钱只有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才有话语权。孙平凡用手臂抹了一把脸,觉得这个家真是让人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