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香玉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感觉自己做了好几个梦,梦里乱糟糟的,强迫自己醒过来后,就觉得浑身难受。
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姚香玉躺着发了好久的愣,这怎么跟梦中的一幕很像呢?
她侧头看向一旁,乱糟糟的稻草上,或坐或躺着好些个大小年纪不一的女人,她们的脸色都蜡黄蜡黄的,表情有些麻木。
姚香玉闭上眼睛,刚才她做了两个梦,一个头脑有些不清醒的古代女被家里人卖给了人牙子,还有一个梦就是修真世界的底层体修,而这两个人都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所以在打量了周围环境之后,姚香玉就知道自己穿越了,穿成了那脑子不大清楚的古代女。
她的脑袋被人给弄伤了,伤口就糊了了点草木灰,痛得很,而脑中对那两段人生非常的清晰,好像她真的经历过一样。
姚香玉努力梳理着脑中的记忆,将有用的东西都给挑出来,但头上的伤痛、肚子的饥饿让她提不起劲来。
这时候门打开了,一个粗壮的女人走进来,她直接走到姚香玉的旁边,拿脚踢了踢她,喊道:“起来,你这疯丫头,跟我走。”
这声音惹得其他人都睁开了眼睛,看着姚香玉的眼神有怜悯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但都没有出声。
姚香玉坐起来,看了这粗壮女人一眼,然后默默地走出去。
外头是一个小院子,一个穿着枣红色衣裳的婆子瞅了一眼,喊道:“赶紧的,把人带去洗一洗,等会就来领人了。”
姚香玉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买走了,她咬咬牙,抓紧手中的小包袱,还是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要知道这人牙子可是有打手的,想要逃跑那得掂量掂量下自己的能力。
如果买自己的人是那五六十岁的癞子啥的,姚香玉就得计划着逃跑了,但是从记忆中得知,没有文书证明身份,只能往偏僻的地方躲,还真是麻烦啊!
姚香玉洗了一把脸,梳了头,用水将一副稍微弄平顺些,然后她就得到了一块不到巴掌大的地瓜。
肚子里饿极了,姚香玉也没有挑什么,地瓜皮也没剥就全吃进去了。
然后姚香玉就看到了那个买自己的男人,长得黑黑壮壮的,看着二十来岁,他看到姚香玉出来,不由点点头,表示满意,就掏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他面前的婆子。
那婆子打开袋子一看,确定银钱数量没错,“大兄弟,人就给你了,是按着你的要求找的,年轻的黄花大闺女,出了这个门,可就没得反悔了。”
“我晓得规矩的。”
那婆子点点头,伸手递给那男子一张纸,“喏,给,这是她的身契,你拿着去给她办个文书,当然你要不办也是可以的,可要把人给看牢了,跑了我们可不管。”
姚香玉低头看着鞋尖,这布鞋已经破了好几个洞了,脚趾头都快露出来了,听着那边的谈话声,她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正常的,索性低着头,随他人怎么想。
那个粗壮的女人拽着姚香玉到那男人面前,又推了她了一把,她踉跄了下,差点摔进那男人怀里,那男人忙扶住她,朝她笑了笑,一口牙齿白晃晃的。
“走吧。”那男人对姚香玉说道。
姚香玉沉默地跟着这男人往外头走,外头有一辆骡车,车厢被弄得黑乎乎的,无法看到外头的情景。
原身的脑子不大正常,记忆里都是干活以及家人的打骂,其他的都找不到什么线索,只能说很是枯燥。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孙平凡,今年20岁,是明安省明溪县人,这里是苏明省的省府。”孙平凡坐在一处角落里,说话也柔和了许多,他觉得自己这新买的小媳妇有些胆小。
“我叫姚香玉,17了。”姚香玉说的话带着一股浓浓的口音,孙平凡的官话倒是听不出来有啥不对的。
孙平凡听了,心里很是高兴,他出来跟人干活,已经三四年没回去了,喝了酒后听了同乡人的撺掇来买一个媳妇,现在他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没做错。
“你饿了吧,等会我带你去吃粉汤,我知道有一家做得特别地道。”孙平凡见姚香玉的手放在肚子上,额头上的发迹处还有出灰糊糊的伤口,心里猜测她可能饿了。
既然是要娶回家做媳妇的,自然要好好对待,万一人跑了,他人财两失,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车子将他们放在城里一处街道,姚香玉看着周围的景象,忍不住怀念自己在现代的生活。
孙平凡对附近似乎很熟悉,带着姚香玉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处粉摊,要了两个大碗的猪肉粉汤。
姚香玉是真的饿狠了,即使她控制着速度,但一碗粉汤很快就下肚了,肚子里暖洋洋的感觉让她很是舒服。
孙平凡见姚香玉眯起来的双眼,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下,“还要不要再来一碗?”
姚香玉知道自己没意外的话,是跟这男人一块了,毕竟不论是她还是原主,对这个世界都很陌生。
她朝孙平凡点点头,不要意思地笑了下。
原主的记忆乏善可陈,但体修的记忆要复杂得多,只整理了一部分,从坐车到现在,她隐隐感觉到身体有变化,却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一碗粉确实是没吃饱。
又是一碗粉汤下肚,姚香玉觉得自己还是不饿,但她也不好意思再吃,总不能第一顿饭就把男人给吓跑了吧。
孙平凡付钱的时候,姚香玉仔细看了下,是外圆内方的铜板,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原主是没见过钱的,姚香玉想铜板都一样,朝代也是自己学过的历史也更好,起码心里有点底。
孙平凡带着姚香玉回到他住的地方,那是城里的贫民窟,房子都破破烂烂的,一路走过去,充盈着各种声音,孩子吵闹声、低俗的叫骂声、荒腔走板的小调声等等。
好在孙平凡的屋子比较靠边上,一个不大的院子,成凹字形起着七间屋子,每一间又被隔作两间。
只能放得下一张床,里头垒着一口小灶,墙壁黑乎乎的,可见没少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