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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梦行 第六章 甘肃省白银市

吃完早餐后,我先将飞机玩具放回房间,闲着无事打开电视,换了几个频道也没有找到喜欢的节目,索性一个人关上门又从房间里出来了。

在经过隔壁房间时,我专门将耳朵贴在门上守了一会儿,但并未听到里面有什么声响,我猜想夏颖可能出去了。

下了楼梯,果然看到夏颖背着一个书包跟在她母亲身后,从大厅走出去了。

“真好,夏颖可以上学!”每当看到别人去上学,我心中就会升起一阵伤感,甚至是悲哀。

伤感是因为我也很喜欢读书,但却没得上;悲哀是我又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了自己与他人的不同。

“这辈子,我与学校注定无缘...”最近这几年,我一直这么想,状况其实也确实如此......

这里说是郊区,其实就是农村。

旅馆周围零散地住着几户人家,走了大约不到一公里的路程,看到马路边上有一家卖杂货的小超市,旁边紧挨着一个叫‘东来顺’的小饭馆。

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钱,一共也就二十多块,与往常一样,先进超市买了几包方便面,出来前看到门口地面上堆放着两垛儿过了期的杂志与旧书......

“这个不是卖的吧?”老板当时正在整理框架上的货品,听我这么一问,他显得有点不太不情愿,但还是说“送你两本吧,多了不行,收废品那老头一斤给算四毛呢!”

挑了两本小说后我就离开了,重新回到房间,先泡了一袋方便面,吃饱了后躺在床上,随手翻开一本刚才拿回来的小说,谁知还没看多少就又不觉睡着了......

“你对他怎么说的?妈妈”小女孩背对着中年妇女,独自站在窗边若有所思地问道。

“就说你梦游,看他的神情应该相信了”中年妇女坐在床边,一边埋头做着针线活儿,一边幽幽地回答道。

“那哥哥看上去很善良......”

“嘘...”突然,那妇女竖起食指放在嘴边,果然这时,门被一位中年男子用力踹开,他进来后就先对那妇女一顿暴打...与当年父亲抽打母亲的情景极为相似......

转眼间,画面似乎被遥控器快进了几分钟,只看到那男人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嘴巴边叼着一支烟,两只魔掌在房间粗暴地翻捣了一通...离开时卷走了很多贵重物品与一些现金......

只留下母女两人卷缩在墙角,她们彼此相拥,一边哭泣一边抚慰对方.....

本来整齐干净的房间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地上更是一片狼藉。

我本想追出去看清楚那男人的面孔...可偏偏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父亲的声音,他压着嗓子说“海云,你看到了吗?粉色窗帘后有人”

突然,眼前的场所变了,我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父亲说的没错,窗帘果然正在轻微地晃荡。

尽管我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但为了确认清楚,我还是屏住呼吸缓缓走下床,然后轻轻地掀开窗帘,果然还是那个穿白色睡裙的女孩,她又来到了我的房间,而且这次是躲在窗帘背后,默默地抽泣着。

我想虽然这可能只是一个梦境,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这女孩与夏颖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身上的衣服与表情不同而已。

有了上两次经验,这次再遇到她,我终于没有那么害怕了,于是我先主动问她“小妹妹,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她听到了我的声音后,缓缓站起身,凝视了我片刻后说“哥哥,我想我妈妈了,我想回家”

虽然经常做梦,但同一个女孩连续两晚上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是个首例,我想一定是因为前两次我没有满足她的愿望,所以她才会不断在梦里骚扰我,所以今天我决定回答她所有的问题,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相遇好了。

“那...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轻声问她。

就在这时,那女孩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随后便递过来一张黄旧破损的信封说道“哥哥,我叫白小慧,这上面的地址就是我家”。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信封,迅速朝上面扫描了一眼之后,立刻就傻眼了。

信封很陈旧,甘肃省白银市六个字先非常清晰地映入我的眼帘...但后面的详细地址已经被撕掉看不到了。

也是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身下好像湿了......

睁开眼睛一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因为,我竟然尿床了......

当然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后来从梦中清醒后,我深深地感到这个梦也许并没有那么荒唐,反而可能有一些巧合...甚至是诡异......

因为,我的故乡也在甘肃省白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