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孩子满脸都是泪水与泥土...与我的视线相聚后,她突然开口说道“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小女孩把我当成了一根稻草,在我眼前一直重复着这么一句话,无论是这里的环境,还是周围散发出的味道,又或者是小女孩的声音,都令我有些错乱了手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
可能从小独处看电视看得多了,我曾一度认为,年龄太幼小的那些孩子们,都是那种比较麻烦的动物体,因为她们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哭天喊地,每天总用无知来考验,甚至消耗大人们的耐心,但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些特别,虽然刚才在外面时,我听到过她在下面的哭声分贝很高,可是等我下来见到她时,她却不哭不闹,反而口齿很清晰说要见她母亲。
此刻,我又想起了父亲的叮嘱,应该先给她弄点吃的,于是又迅速扫视了一遍周围,顺利找到奶粉,水壶与奶瓶后,就用热水赶快冲好一瓶奶粉,等奶瓶不太烫时才递到她眼前,小女孩看到泡好的奶后眼睛里立刻释放出一道闪亮的光芒,接下来她立刻接住奶瓶,随后便迫不及待地就地躺了下去,然后动作娴熟地将奶嘴往口里一含,后来,只听见‘咕噜咕噜’几声,估计前后就几秒钟的功夫,她就喝完了!
我猜想这小女孩一定挨饿很久了,父亲这些天不是喝酒就是颓废,母亲与慧慧又都不在家,一定疏忽照顾她了,她一个人又被关在这个黑乎乎的地方,整日暗无天日,每人陪伴她,独自应该吃了很多苦,也受了不少惊吓。
其实,就是大人呆在这里也会觉得阴森,更何况是个孩子呢?
小女儿喝完奶后很快又翻身坐起来,重新把奶瓶递给我并用很小声地说自己还想喝,我听了后又连忙给她泡了一瓶...当她再次喝完放下奶瓶时,竟然打了一个很响的嗝声...之后她又慢慢地走到我身旁很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可能是担心我会离开,这时她竟然用一只小手死死地拽住我衣服的一角。
离得这么近,我才看清她的五官,长得很清秀,确实与父亲有几分相似,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她长得还有点像夏颖。
此时此刻,小女孩也一脸试探性的表情,目不转睛地朝着我看着,显得略有些胆怯,但并不紧张,看上去也挺温顺乖巧的。
我这才想起应该先问一下她的名字,刚才与父亲聊了那么多,竟然忘记询问她叫什么了。
但当我小声问过去时,她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呆呆地望了我一会儿,之后又重复道“哥哥,我要妈妈,我想她了”
虽然听了有些心痛,但我还是决定告诉她实情,也许她一时难以接受,可是必须有人要告诉她,于是我先清了清嗓子,然后很郑重地说道“小妹妹,你妈妈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来了,以后由我与我爸照顾你,从今以后你可以叫我哥哥,明白了吗?”
她似乎真听懂了我的话,眼神瞬间变得异常暗淡,那一刻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
果然,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再看我而是蔫蔫地垂下头,还小声地抽泣了一会儿......
就这样,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我与她并肩坐在一起....中间我也有试图递给她玩具与吃的东西哄她,但她只是摇头拒接。
再后来,我隐约地听到从上面,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脚步声...我想应该是父亲来接我了。
就在这时,这小女孩突然抬起头,一脸委屈与悲伤的样子...依然有些哽咽,接着我听到她用微弱的断断续续说道“哥哥...我叫...白...小...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