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当你深爱的人，对你说“滚”的时候，你会不会有一种想死的心情？

[四]

“我本来想睡客房，为了能让他第一时间看到我，特意睡在了显眼的地方，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也没带手机，还穿着这么高跟的鞋，他还把我推出门……”应小惜越说越激动，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戚雪细声细语地安慰，然后几乎强行把应小惜拉上出租车，又跑回卖水的大爷那里买了两瓶水，就当给他话费钱吧，应小惜一定是和他借的电话。

折腾回学校已经接近中午，应小惜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丢了魂儿似的盯着手机。是希望章宇正能发个道歉短信或者打电话过来说声对不起，可是她没能等到。戚雪看着她那副样子，张了张嘴，却发现安慰了应小惜一上午的自己，已经没话可说了，只能默默地陪应小惜坐着。

戚雪大抵是懂得应小惜的。这样的等待，戚雪等了三年，她太懂那种滋味了。

人人都说戚雪清寡，给人感觉不管她摆出什么表情、做什么事情、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都是淡淡的。而事实上只有她知道如果自己太在乎什么，会撕扯太多情绪。而自己太过纤细的神经，已经承受不了那么多了。

关于等，戚雪等了某人三年，依旧没能悟出什么心得。

等，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愚蠢的妥协。

到了中午，应小惜的电话终于响了，她受惊似的捧起它，心情却又在一瞬间平复，电话是柏百打来的。在得知应小惜已经回到了学校之后，柏百建议，“一起吃个饭？叫上戚雪一起。”

应小惜依稀记得自己在昨天晚上听到了柏百喜欢戚雪这回事，于是就算没有胃口，她也答应会带着戚雪一起去。

两个人一起下楼，应小惜提起，“忘了问你，昨天晚上是柏百帮你收拾的拍摄现场？”

“没啊，”戚雪说：“你这个女主角走了，人心就散了，这几天大家也够累的，我就提前收工了。”

“真可惜。”

“啊？”

“本来柏百还想帮帮你的。”

“那有什么可惜的？”戚雪好笑。

“他喜欢你啊！”应小惜直来直去，“急匆匆赶回来献殷勤，却没能帮上忙。”

“嗯？”戚雪微微蹙眉，“有吗？”不过柏百这个学计算机的家伙没事总往艺术学院这边跑，很可疑啊。

“就是这样的！”

“哦。”戚雪淡淡地说。

“不考虑一下？”

戚雪笑笑，“算了。”

“还想着你那个混蛋男朋友？”说完应小惜的脸垮下来，自己有什么资格说人家的男朋友混蛋啊？！自己不是也有一个，于是她苦涩地说：“你看我们两个的命！”

戚雪苦笑，依旧轻声细语，“我那个是前男友哦。”

关于戚雪的前男友，应小惜知道得不多，因为她刚和戚雪同寝不到三个月，之前她都是住在家里的。只因章宇正一句“女生要独立些吧”，这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搬了出来。扯远了，说回戚雪的前男友。那个人具体叫什么，应小惜不知道，暂且叫他混蛋好了。那个混蛋出国上学三年，总是连续几个星期都不联系戚雪，戚雪打电话过去他总是在忙。每次都是戚雪对着话筒哭出来，他才能哄哄她，然后依旧持续玩消失。

要说这混蛋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总是对戚雪忽冷忽热，女生最受不了这个，更何况他不在她身边，她本来就没有安全感，对她忽冷忽热简直就是一种变相凌迟。

戚雪很在乎他，哪怕是他的一个叹息，她都会在话筒这边胡思乱想上半天。满脑子都是远在天边的人，戚雪快要不能正常生活了。这种折磨没经历过的人不能体会。好在，她明智地放弃了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