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我们已经被绑在了一块巨大的木筏上,周围的村民们跳着我们没见过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小女孩还没有醒来,我叫她,却没有反应。我终于明白,昨晚仓房里那股酸霉味,其实是某种迷药的味道。
木筏上少了两个人,田二蛋和杨钰不知所踪,我开始鼻子发酸,心想如果田二蛋已经被他们害死,那他一定非常害怕,他更想和大家死在一起的。
仪式进行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村长带着几个穿着奇怪服装的老人也上了木筏,我们被一起推向了江里。太阳还在上升,今天的太阳格外红,又好像离我们特别近,奇怪的是丝毫不刺眼,我甚至可以直视。那几位老人将左手放在一块和书包差不多大的石板上,右手在胸前比划着。
离岸大概一百多米远的时候,湖面突然有了波动,紧接着湖中央突然升起一块陆地,没错,就是陆地。陆地越升越高,开始只有木筏那么大,可随着不断上升,裸露的面积也越来越大,渐渐的几千平米的陆地浮出水面。陆地还在扩大,我们离它越来越近,那应该是一座水中的小岛,不,那是一座水中的城市。我们看见了建筑,看见了居民。那些人身材高大,足有四五米高,全身不着一物。紧接着,我们看见无数束光芒从太阳射向那片陆地,水面开始高频震动。村长和那几位老人开始对着陆地磕头,嘴里依然念念有词。
小雨看看我,她说:“我终于知道昨天黄叔看到了什么,他应该就是在夜里看见这岛,被活活吓死的。这岛在吸收日夜光华,就好像......”
我说:"就好像充电。"
"没错!"
水面的振幅越来越大,震得我几乎眩晕,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还没来得及问,就连木筏带人被整个掀进了水中。
我以为我会死,甚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直到看见田二蛋那张依然欠揍的脸。
原来昨天进仓房之前他就猜到事有蹊跷了,但是想到既然第二天就要祭天,他们自然会去大娘家抓我们。与其发生打斗受伤,到不如自投罗网,所以他在我们进去时选择留在了门外。杨钰拥有丰富的历史知识,所以田二蛋带走了她,等着祭天仪式开始后再想办法解救我们。而他们也的确成功将我们全部从江里救了上来,杨钰原本还想救村长和老人们,但他们却用最后一丝力气向那陆地游去。最后,消失在水面。
我狠狠地瞪着田二蛋,用眼神诉说着愤怒,这个挨千刀的,居然嫌弃我没用而选择带走杨钰。不过他并不接招,只会保持着一脸无辜装傻充愣。
“对了,我真好奇那块陆地究竟是什么地方,把你们救上来后,它又消失了。”杨钰说道。
?大家陷入沉默,这时导游小姐发现小女孩已发起高烧。也难怪,这么冰的江水,连我们都在瑟瑟发抖,何况是一个孩子。我们必须找地方把衣服烘干,否则非都生病不可。我问他们船是哪来的,他们说是在下游捡到的,那边刚好有个山洞,我们可以先去那边落脚。?
“既然船是在那儿捡的,也许那边也会有村民,那边会不会也不安全?”导游小姐率先提出疑问。??
田二蛋表情凝重,说:“也许这船,是过去某年祭天后被冲过去的呢,你们看这船体,必是经过不少风吹日晒。我们捡到它时,缰绳已经全烂掉了。”??
因为这句话,大家陷入死里逃生后的恐慌,明天在哪,未来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数。黄叔死了,男人死了,而几天前,他们还如此鲜活的站在我们身边。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还会不会有人死去,全都不得而知。那位母亲抱着女儿开始哽咽,她一定很后悔带孩子出来走这一遭。?
过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抵达他们所说的山洞,洞里更加阴冷潮湿,深处黑不见五指。我们需要生火,可田二蛋向来不抽烟,团里的其他男人又都死了,我们这些女人更不可能有打火机。可如果不生火,大家恐怕都熬不了多久。女孩烧得更严重了,那位母亲大声哭泣并唤着女孩的名字,所有人都变得脆弱起来。??
“我有。”男人的妻子递过来一只金色的zippo并解释说:“我一摸口袋才发现,我丈夫的打火机在我这儿。”
杨钰和田二蛋出去拾了些干柴,好在打火机并没有因为浸水受到太大影响,很快我们升起火来。大家的脸都被火光映得通红,气氛轻松了一些,那位母亲把女孩的衣服脱下,给她套上了杨钰的外套。??
我和田二蛋、杨钰三人,点了根火把,决定去洞深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