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异常漫长,晚饭时,我这么贪吃的人都难以下咽。最主要的是,经过之前的分析,此时此刻我现在觉得,这里的事物都充满了不安全。万一被下了毒,死相一定比祭天还难看。田二蛋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我耳边轻声说:“祭天一般都会活祭,安心吃吧!”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时候居然还有心开玩笑,不过我也是真的吃不下去。他的话其实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失踪的人一定还活着。
要说原始部落的作息都非常健康,早睡早起的,一般过了八点就很少有人出门了。我们也像往常一样,假装回房睡觉。等到十点一到,就都悄悄溜出去,聚集在门外的墙根底下。
我们到了村长家门口,田二蛋忽然停下,指着地面说:“你们看,是血!而这血迹白天没有,一定是晚上新留下的。”
我蹲下一看,果然是很新鲜的血,还没有完全干涸。导游小姐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人血,吓得够呛,刚要尖叫就被另外那个大学生小雨捂住了嘴巴。我不禁感叹,学历史的女孩子胆子还真是大!
我们朝着血迹的方向走,一直被引到了村外,一路上大家都很不安,不自觉地牵起了彼此的手。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测,他们究竟是逃出来的,还是被带到了更危险的地方。
最后,血迹消失在一条江边,孟钰再次掏出指南针,毫不意外的失灵了。别问我为什么说毫不意外,电影里一般这时候指南针不是都得失灵吗?
一向沉默寡言的小雨说话了,“如果我没猜错,这里一定是雅鲁藏布江的某个不为人知的支流。”
我们都被这回答震撼到了,杨钰告诉我们,小雨对中国地理深有研究,甚至还在全国地理竞赛获过一等奖。说实话,小雨和杨钰,刷新了我对当代大学生的很多认识。
不一会儿,我们就找到了黄叔和男人,只可惜,他们已经是两具尸体。导游小姐在一边呕吐,我则用手电筒帮田二蛋照亮。忘了说,田二蛋不仅是我男朋友,还是一位法医。
那个男人身上具有明显的外伤,那一路的血迹应该都是他留下的,死因应该就是失血过多。但奇怪的是黄叔,他跪在江边,裤子已被浸湿,右手指向江水的方向,身体已经僵硬。他张大了嘴和眼睛,以一种极其恐怖的神情死去。经过检查,黄叔身上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迹象,那他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半,我们决定把他们的尸体先留在这里。心想事到如今,即使他们长眠于此也未尝不可,毕竟水葬也是一种古老的丧葬方式。魂归自然,对他们来说也最好不过了。
我们一路小跑返回了村子,然后潜入村长家的后院,后院茅屋门被锁着,没有人守夜。幸好田二蛋习得一手开锁的好本领,居然在此派上了用场。以前我还笑他,若不是进了警务系统,没准会成为社会败类。
门开了,我打开手电,茅屋里十分简陋,酸霉味巨大。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终于发现,那母女俩和男人的妻子就被绑在房子中央的柱子上。我们赶紧上前解救他们,可我突然手一软,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