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被古银脑子里那不知道名的逻辑给打败了,实在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得到的讯息,才会用一种几近愤怒的语调说出,瞬间惹怒了我心间的小宇宙,我沉默了一会,毫不畏惧地抬头道:“这个似乎跟古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吧?”
人就是这样,你好好跟我说话我也会好好跟你说话,但你非要用一种威胁人的调调说话,那我肯定也不能在气势上弱你分毫。
“没关系?”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几个字来,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全部释放。
“是!我要跟谁在一起,是不是要挽回谁,都跟你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这是我的自由。”
我的话就像是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他眸中所有的愤怒,他一步步地紧逼我,直到我的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才停止。
他一手撑在我的脑袋上方,眼神阴啸着寒意,“李子木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愕然,我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需要他来提醒了?当下也没好气道:“谢谢古先生提醒,我的身份不需要你来提醒,可我是一个自由的人,我有自由支配自己空余时间的权利。”
或许是语气中带刺,让我面前地男人更加生气了,“看来你真的需要我来提醒一下你了,才发生的事情竟然给忘了。”
说完后,他忽然俯身咬上我的双唇。
没错,他不是吻,是咬,三百六十度旋转式地啃咬,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直到血腥味肆无忌惮地蔓延在我的唇齿之间他才放开我,将脑袋搭在我的肩头,语调低沉地警告我,“李子木,你给我听着,这辈子你是我认定的女人,那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这霸道的宣誓把我吓得直接愣在了原地,我傻傻地看着他。
他似乎是很满意我的表情,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前“手术中”几个大字,道:“你想要的自由我给,但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按时来接你,因为你也欠我一个承诺!”
我脱力地坐在地上,刚才那样子的古银让我心胆俱颤,我知道我答应过要跟他结婚也不想惹怒他,可我就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那点小任性,所以看着他走的背影,我就开始反思,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古银走后没有多久黄阿姨就被人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很快我跟蓝晓就被叫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医生摆弄着手上的样片,看似随口问了一句。
蓝晓是个急性子,一听到这话立刻就急急道:“黄阿姨没事吧?”
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我们,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告诉我们,“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属于先天性心脏病引发的心脏衰竭,要根治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手术来延长病人的寿命……”
蓝晓的脸蛋一阵煞白,“必须手术吗?”
“也可以不手术,只是治疗效果没有手术那么好罢了。”医生说得还算比较客观,“如果你不手术的话,以病人目前的状况来说,可能没有多久活头了……”
虽然在这个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听到医生这样说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慌乱,说真的,这个情况比我想的恶劣。
“手术经费大概要多少?”我问。
医生说完之后我跟蓝晓都沉默了,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往黄阿姨的病房处走去。
医生的话还回荡在耳畔,看着重症监护室里双目紧闭,一脸慈爱的黄阿姨,我忍住对梁鹏的憎恶,拨打了他号码。
他估计恨极了我,我打他电话一直提示对方已关机,应该是已经拉黑了我。
“怎么样通了吗?”这是梁鹏出轨后蓝晓第一次那么急切地盼望着我打通他的电话。
我摇了摇头,“没有,他可能拉黑了我。”
“卧槽!搞什么飞机?”蓝晓低咒出口,“妈的,这里边可是他的老妈,这个时候他倒好,自己做起甩手掌柜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拨打他的号码,就连微信、扣扣什么的都不放过。
黄阿姨终于在凌晨五点的时候醒来了,看到我和蓝晓的时候顿时老泪纵横,“子木啊,其实你们不用救我。”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有些愧疚地道歉道:“黄阿姨您别这样说,您是个好人,一切都跟您没有关系,是我们鲁莽了。”
“傻孩子,阿姨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其实也没几年活头了,本来还盼着你跟梁鹏结婚呢,现在想来,是不可能了……”说话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其间还带着一些轻咳。
听得我的心都揪在一起了,蓝晓估计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坏了,一听到黄阿姨的咳嗽声,顿时急红了眼,眼泪又开始啪啪直掉,“黄阿姨,对不起是我不好,让您进医院了,您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的。”
“没事。”黄阿姨摇了摇头,“我明天就出院,这个病是好不了的,在医院一天也是浪费钱,还不如回家呢,梁鹏还欠着那么多钱,我回去把我们的祖宅卖了……”
我轻轻捂住黄阿姨的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黄阿姨,虽然我跟梁鹏有缘无分,但我从小无父无母早就把您当成是亲妈来看待了,请您一定别说这样的话,无论有多困难我都会救您的。”
黄阿姨一双浑浊的老眼在听到我这话之后,顿时布满了泪珠,她没说话,眼泪却一直掉。
黄阿姨睡着之后,我跟蓝晓蹑手蹑脚地走出了病房。
“子木怎么办?我们哪来那么多钱啊?”蓝晓一边说一边挫着自己的双手,她每次害怕的时候都会这样。
我捧着她的手,小声道:“去找古银借。”
蓝晓顿时瞪大双眸,“子木你疯了?虽然你男神财大气粗,但人家也不一定肯将这么大一笔钱借给你啊!”
她说的话我不是没想过,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毕竟是一条命呢,关于我已经答应要跟古银的结婚的事,我还是选择性地没有说话。
我跟蓝晓一直在病房里守着黄阿姨,直到早上八点,我才把蓝晓叫到外面,对她说:“如果我之后不能来看黄阿姨的话,可能要辛苦你了。”
“为什么啊?”蓝晓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会我就去给黄阿姨借手术费,之后的事麻烦你了。”交代完之后我就走了。
一辆加长林肯已经停在了医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