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鸣挂了电话后,把情况和周士元和邱虎说了一下,三人马上开车赶往事故现场。
现场惨烈如旧,在阳光下,暗红的血色更加刺目,刺鼻的血腥气还没有消退。地上密密麻麻落着一群鸟,竟然啄食着事故后各种遗留物,让人不胜唏嘘。
张鸿鸣心中搅动得不是个滋味,周士元和邱虎也叹息连连。
事故现场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一个中年*在车前吸着烟。
三人赶快走上前去。
“你好,侯警官,我叫张鸿鸣。我们家的事麻烦你了,您多费心。”张鸿鸣边握手边说。
“这是我大姐夫和二姐夫。”他又把周士元和邱虎介绍给侯警官。
周士元和邱虎也分别与侯警官握手,客气了一番。
侯警官边握手说:“我叫侯卫红,岁数应当比你们大些,你们就叫我老侯就可以了。”
相互认识后,侯卫红看着事故现场,不胜唏嘘地说:“我在事故组这几年,几乎天天接触交通事故,可这样惨的事故也极为少见。我内心也很同情你们。”
说到这里,看到三人脸上又现悲戚之色,侯卫红话锋一转,接着说:“唉,反正事故已经发生了,咱们就想办法尽力破案吧,争取尽早给老太太一个交代。”
三人都点头应和着。
侯卫红接着说:“接下来几天,咱们就要在一起打交道了。局领导也非常关注这个案子,今天我们张副局长亲自打电话关注了这个案子,我们大队长也让我主要抓这个案子,把其他不太急的案子暂时放一放。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查找肇事车辆。”
侯卫红心知肚明,这是家属打通了上层关系,否则,张副局长绝对不会把电话直接打到自己这里。看来,这家还是有些门路的,因此他在说话间也客气了许多。
张鸿鸣他们三人自然也清楚,杨艳那里的公关起到作用了。
今天一早,杨艳就到了老叔杨国荣家里,说明了来意。杨国荣一听是这种情况,立马应承下来。他能够立刻应承下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他和公安局主管交警支队的张副局长在以往工作中有过交集,关系还相当不错;和交警队的王队长,两人是党校的同学,住在一个宿舍,关系铁的很。他亲自找到张局长和王队长,说明了情况。二人本来就对这起恶性逃逸事故十分关注,现在又知道了这是朋友杨国荣的家属,就更上心了,打了包票,保证派最有经验的警察负责这个案件的侦破,尽最大努力破案。
这些情况杨艳刚才已经电话告诉了张鸿鸣他们,也与侯卫红所说相互印证了。张鸿鸣三人心中感慨,还是有人好办事啊。不过,三人还是客客气气地向侯警官表示了感谢。
侯警官摆摆手说:“咱们就不用这些俗套的客气了。下面咱们谈谈案情吧。今天上午,我已经查阅了案宗,对这个案件有了初步的了解。到目前为止,肇事司机依然逃逸,肇事车辆也没有找到,案发的具体时间也没有确定,现场留下来的线索很少,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可以说,侦破这个案件难度比较大。”
侯卫红所说的确实是真实的情况。不过,他之所以把办案的难度摆出来,也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一是可以让家属和领导认识到案件的真正难度,如果将来这个案件侦破了,自己的功劳含金量就更高了,可以让家属更感激,让领导更满意;二是万一这个案件侦破不了,自己也有退路,对家属和领导也有了合理的交代。
张鸿鸣他们哪里知道侯卫红有这么多的想法。听到他说案件很难侦破,心理都失望之极,焦虑的神色马上挂到了脸上。
侯卫红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接着说:”当然,也不是说这个案子就一定破不了。虽然目前留给咱们的线索比较少,但是,只要我们多努力,你们积极配合我工作,大家齐心合力,破案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侯警官工作。”又看到了希望,张鸿鸣三人配合工作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毕竟这是自己家的事情。
侯卫红点点头说:“那好。我先简单介绍一下事故情况。我们是下午1点10分接到的报案,1点40分左右到达现场。所以事故肯定是发生在1点10分之前,这样我们就锁定了一个大概时间。”
直到此时,张鸿鸣他们才知道大概的案发时间。学校下午是1点30分上课,张鸿鸣是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才到达的现场,那时已经是将近3点了,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侯卫红指着案发现场,接着说:“你们看这里,从昨天勘验结果看,肇事车应该是顺着千大路从南向北去,在这里发生的事故。这里虽然有明显的刹车痕迹,但是经过我们技术人员仔细调查分析,前天在这里也发生了一起事故,这两天的刹车痕迹混合在一起,难以辨别。目前只能分析出肇事司机在发生事故前一瞬间轻轻刹了一下车,但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又马上提速逃逸了,根本没有停车。”
听到司机连车都没有停,邱虎那双大眼瞪得溜圆,拳头攥的关节发白,煞气逼人,骂道:“真他妈的,一点人性都没有,发生事故竟然没有停车!找到他后,他妈的得狠狠揍他一顿!”
张鸿鸣也是紧咬牙齿,心中恨恨想,一定要找到这个肇事司机,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在狱中反思赎罪,心灵备受煎熬。其实,现在他虽然藏匿在某个角落,但他的灵魂没有被煎熬么?
侯警官瞥了一眼邱虎,说:“路面的血迹上,留下一部分不清晰的车痕。可是通过这点车痕来判断车型,困难很大。”
张鸿鸣他们心里一凉,刚刚升起得希望又瞬间渺茫了。
侯警官看出了三人眼中的失望,补充说:“不过,我们有专业的痕检人员,虽然轮胎痕迹的细节看不太清,他们会努力从现有的证据中去分析,最起码通过轮宽和受害者被碾压后的情况看,肯定是载重在二三十顿以上的大货车,这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大概方向。
目前,已知的情况只有这么多了,但是没有一个线索是指向十分明确的,仅凭这点线索,要想破案,几乎是不可能的。
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通过各种线索,找到这辆车是从哪里来的,或是到哪里去。因为车在路上跑,是动态的,在这条线路上也没有收费站,交通摄像也没有,车辆留下相关线索的几率相当少。而在出发地和目的地是静态的,一般会有出货或收货的记录,这样就很容易查到相关车辆了。所以,只要我们搞清楚了出发点和结束点这两点中的一点,那么破案的几率就很大了。”
经过侯卫红这么已解释,众人都基本明白了办案的整个思路,茫然无措的心态稍稍平复了些。
办案,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缺少客观冷静的分析,没有条理清晰的思路。张鸿鸣他们开始时基本就是凭着一腔破案的迫切心情去寻找线索,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功夫费的不少,也没有什么效果,有时甚至还会误入歧途。
侯卫红的一席话也起到了稳定人心的作用,使众人由激愤、慌乱转为更为冷静,这无异于是有利于案件侦破的。
邱虎虽然脾气火爆,但听完侯卫红的话后,也觉得很有道理,似乎自己的一身力气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大声地说着:“侯警官,你就说让我们怎么配合吧,我们保证听你指挥。”
“对,我们保证听指挥。侯警官,你就发话吧!”张鸿鸣和周士元也说。
“好,下面,咱们首先从报案人入手,和他面谈一下,你们带个路。”侯卫红说。
“我们不知道谁报的案啊?”三人问道。
“他就是旁边这个村儿的。” 侯卫红指着案发现场西侧的一个村子说。
(朴槿惠终被弹劾。看小说时感觉很容易,写起来确实很难,有时思路阻塞,半天也写不出几十字。继续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