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是要坐着轮椅去赏花?”白凌澈愣了半响,总算接受了江暮雪的思路。
“嗯。”江暮雪口里含着饭点头,“不行吗?”
一旁的莫千云微微吃惊,以前的江暮雪从来不会频繁的使用“可以吗?不行吗?”这样的疑问句。
以前他认识的江暮雪从来都是想做就做,从未考虑过任何人的感受。
如今的江暮雪真的变了太多,变得不像同一个人。
“……可以…”白凌澈再次无语,这没想到江暮雪会懒到这种境界。要知道从前的江暮雪整日在大街上逛,偶尔就惹个麻烦玩玩。
那里会想到如今的江暮雪,大门不出也就算了,连自己的府内都没摸清楚。如今去赏个花,还要自带轮椅。
“若是你愿意抱着我赏花,我可以考虑不带轮椅。”江暮雪一本正经道。毕竟带着轮椅还要和太后那些人说她受伤了,她才懒得解释。
“雪儿就爱说笑。”白凌澈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笑道。
江暮雪一脸茫然,她什么时候说笑了,她真的是很认真的说这件事情!
——
本来上官景然在告诉江暮雪这件事的时候就没想过她会去。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说辞向太后推掉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白凌澈传话说江暮雪愿意来。
他反复的和手下确认了好几遍才相信,然后激动的亲自骑着马去江暮雪的府上接她。
江暮雪见他来,二话不说就带上了早就备好的轮椅,在上官景然震惊的目光下,上了白凌澈雇来的马车。
上官景然跳下马,飞奔到江暮雪的马车下,拉开她的帘子,用难以置信的口气问道,“你要坐马车?”
江暮雪看了他一眼, 懒散地向他点头。骑马太累了,不如坐马车。
上官景然不信,又不死心的叫道,“我可是骑来了你最喜爱的宝马!”
江暮雪抬眼撇了眼车外的那匹建壮的黑马,笑道,“我还是喜欢四个车胎的宝马。”
而不是四条腿的。
江暮雪笑笑,放下帘子。叫道,“何兰跟上。”
然后那车就轰轰烈烈的开走了,留上官景然一个人在原地思考江暮雪话中的意思。
上官景然一脸懵逼。
不知道从前是谁大义凛然的对他说,“只有臭娘们儿才会坐马车!”
不知道从前是谁一个翻身就抢走了他最爱的那匹宝马。
现在江暮雪竟然不骑马了!
她是上次骑马把脑子摔坏了吗……
江暮雪坐车在前,林何兰,上官景然骑马在后。不一会就到了宫门前。
然后就在上官景然震惊的目光下,江暮雪坐上了林何兰拿下来的轮椅。
“你……”上官景然指着她的腿,半响没说话。
虽然他知道现在的江暮雪不喜走路,但是一直不知道她的腿废了?
“装装样子。”江暮雪瞥了他一眼,又道,“等下别穿帮。”
上官景然也不笨,瞬间了然,愣愣的点了点头。
林何兰一路推着江暮雪的轮椅到了御花园。这皇宫太大,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到的时候江暮雪的眼皮都已经开始打架了。
御花园里的贵女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不过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江暮雪的姗姗来迟。
太后见上官景然果真把江暮雪请来了,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她哪里是诚心请江暮雪来,只不过是想给上官景然一个难堪。
可谁想到他真把江暮雪请来了。
“见过皇奶奶。母后。”上官景然脸色不改,冷声道。
江暮雪一个回神,见自己已经在众多女人面前。然后抬眼看了看眼前一身墨绿色大朵牡丹长袍,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的太后。 双眉修长,容貌甚美。皮肤保养的很好。
她暗暗伸了个懒腰,不理会眼前的太后。
反正她的名声臭的很,目中无人也像是她的作风,免去让人怀疑。
“嗯。”太后脸色微青,对着上官景然点点头,转头淡笑着对江暮雪道,“暮雪,你这腿是怎么了?”
江暮雪再次抬眼去看太后,见她一脸的担忧之色,但是眼里却不见温度。
她也笑,回道,“几日前从马背上摔下,断了腿。”
“这样啊…”太后扫了眼她的腿,面色急切的对身后的婢女叫着,“快去请御医过来给暮雪瞧瞧。”
江暮雪脸色微凉,这太后哪里是想治好她的腿,分明是想看她伤的如何,是不是真的不能走路了。
若是她真的不能行走,就是解了太后的心头之恨。
“不必了!”江暮雪冷眼看着太后,冷声道,“影神医都束手无策,你的御医算什么东西?”
众贵女见江暮雪这么无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宫里有谁敢这么对太后说话,就连皇上都要给太后几分薄面。
果然太后听了江暮雪的话后,脸色一沉,扭头看着江暮雪身旁的上官景然。
既然她动不了江暮雪,她还动不了上官景然吗!这个四皇子还异想天开想取代太子的位子,不给他点下马威,他都认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皇奶奶,暮雪说的有理。”上官景然无视太后威胁的目光,继续补刀,“既然影神医就束手无策,您还是别操心了。”
上官景然一说话,太后的脸就从铁青变成铁黑了。
“景然。”人群中突然一声冷冷清清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能对太后这么无礼。”
江暮雪顺着声音去看说话的人,见那女人三十来岁,一身不太起眼白裙,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眼里有不可亵渎的高贵。
这人便是皇后。
“母后,是儿臣莽撞了。还请皇奶奶不要怪罪。”一听是皇后说话,上官景然顿时少了几分锐气。
江暮雪眼色微深,记得白凌澈对她说过,上官景然的生母并不是皇后,他为何要对皇后低眉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