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认同你说过,太美好的东西总是飘渺,而飘渺的东西终归抓不住。
有没有人同你说过,握住的不一定就属于你,若是···,若是命中注定不能拥有,你又该如何选择?
时间是一个可耻的小偷,它总是在你最欢愉的时候偷偷溜走,那一夜是我几千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也是最满足的一夜。
清晨醒来,朝阳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温暖了整个房间,睁开稀松的睡眼,看见的却是白夙亮晶晶的眼睛,那眸子黑的犹如古井,却有一种异样的吸引力,让我只是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
“醒了?”白夙见我睁眼,嘴角溢出一抹笑,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掐出水来,让我下意识的又眯了眼睛。
那气息猛地靠近,我紧张的全身都用上了力道,等待着白夙接下来的亲近。
“傻丫头想什么呢?”等了许久,没有等到期待中的亲吻,耳旁却突然痒痒的,再次传来白夙满是蛊惑的声音,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对了。
感觉自己这是被调笑了,于是有些恼怒,张牙舞爪的转头看向白夙,想要将那厮的嘴角使劲扯开,让他再嘲笑我!
直到手指碰触上白夙的脸颊,我才发觉右手有些不对,即便捏着白夙的见解,都感觉跟着一层衣料的感觉,与左手的感觉完全不同,我下意识的缩回手,紧张的看了一眼右手,恍惚想起那边的肩膀上刚好就是那个印记的位置。
白夙已经坐起身子,紧张的看我,更不等我回应,就立刻将我的右手拉过去,细细的打量,而后更是一把撕开我的衣领,皱着眉头看着那一处印记。
心里的预感再次变得十分强烈,我知道白夙已经看出了我的不妥,于是立刻假装恼怒的推开白夙,硬是将一张脸憋得通红,而后说了一句:“这天都亮了,一会念儿要过来的!”
白夙整个人猛地一僵,而后目不转睛的看我,那表情像是懊恼,我这才稍稍放心,将衣服拉拢,还没来记得及说什么,房门就被人缓缓的推开了。
“爹爹,娘亲,天早就亮了,你们怎么还在赖床,念儿都起床了!”白念竟然又长高了不少,看起来竟然有五岁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边推门边念叨。
看着小家伙撅着屁股将房门吃力的推开,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跑下床,没来得及穿鞋子,就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一回头刚好撞见跟过来的白夙,再次一愣,却刚好看到他手中拎着的鞋子。
就这么任由白夙蹲在地上将鞋子一只、一只的穿到我脚上,双眼却没来由的再次一热,我告诉自己不能哭,绝不能哭,不能让白夙看出任何的破绽。
我习惯用左手的,所以这一次用左手抱着念儿,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倒是白夙总是不时的看我一眼,而后低头再看看我的右手,眉头皱的更紧了。
早饭过后,白夙起身看了我许久,闷闷的说了一句:“今日我去趟青丘,将你那个小徒弟接回来,以后咱们就常住在须弥山吧!”
对此我必然是求之不得的,点点头就看到白夙立刻转身,走得十分匆忙,我下意识的想到,白夙那次出山只怕绝不仅仅是为了接周翰,只怕他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并不想让我知道罢了。
我与念儿呆呆的坐在是桌旁等了白夙一整天,直到傍晚他才回来,身上的衣着有些狼狈,见我带着念儿一同等待,脸色一变,洋装恼怒的对着我说:“你可是在这里等了一天?怎么,以为我会一去不回?”
心里莫名就是一惊,我若说就在白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真的萌生出那么一个念头呢?竟真的在想,若是白夙回不来的了,我该怎么办?念儿该怎么办?
心虚的笑了笑,我看着白夙,绞尽脑汁的在想要怎么说些让白夙不会起疑,而且还能将这异常的举动瞒过去的借口,话还未出口,就听见了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声音。
“师傅,这就是我的小师弟吗?”周翰一脸好奇的从白夙身后走出来,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白念,完全就像白念是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
白念在我和白夙面前一直都是乖巧的,却不想这一次看到周翰却换了一幅样子,十分不屑的看了眼周翰,而后嘟着小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什么师弟,要叫师兄!师兄!”
我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徒弟,这简直就是救我于水火的大恩人那!
“师兄?”周翰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眼神将坐在石桌上的白念上上下下看了许久,最后疑惑的问了一句,只是那语调却十分不好。
“你!我比你大,你自然是要叫师兄的!”白念已经激动的站了起来,只是那矮小的个头即便是站在桌子上,却还是比周翰矮了一些,那场面看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看看!还没根豆芽高,就要做人家师兄!羞不羞!”几日未见,那白静的嘴巴依旧是不饶人,这么一句话,就将我家念儿的小脸说的红扑扑的,看来是被白静一句抢白给噎着了。
没想到白静也会跟来,我指了指身旁的石凳,想要白静紧挨着我坐下,却不想白静还没走近,那白念不干了。
“老女人,你说谁没有豆芽高!”
这突如其来的画风让我整个人一愣,于是我看到白夙不怀好意地笑了,转头看向其他人的时候,居然都在笑。
白静却根本不在意,整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而后捏了一把白念的小脸,坏笑着说道:“不然我拿一根豆芽跟你比比?”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我却十分的开心,估计是个后妈,呵呵,有些于心不忍,于是看了一眼周翰说道:“师兄就师兄!也不算委屈你!”
周翰看我,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却不想白念那小子居然还不满意,耿着个脖子一脸恼怒的说道:“若不是我在仙胎里被封印了一千年,而后在我爹爹的肚子里休养了一千年,此时我已经两千岁了,你觉得做他一个凡人的师兄有什么不对?”
此时的我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白念说的那两千年,我竟···,我竟完全没有参与,我一直注视的都是白夙,却从没想过,我的儿子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心里一酸,我将儿子拉回怀里,忍不住摸索着他的小脑瓜,愧疚让我不知要怎么让孩子知道,我究竟有多爱他,让白念知道,错过那两千年,我不是故意的。
白夙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几步走到我面前,看着白念,而后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都不用说,咱们的儿子都知道。”
白静此时已经走到我身旁坐下了,而后趴在桌子上继续调侃白念,一张口就是:“哦!两千岁,可你怎么还这么小?”
白念再次一呆,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若不是我为了救爹爹,耗损了真元,我早已长得比你还高了!”
白念说得一本正经,我有些心疼,瞪了一眼白静,警告她不要在逗引我的宝贝儿子,不然有她好看。
桌子上的气氛却因为我的这一记警告而变得有些沉闷,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白念,那小家伙却丝毫不胆怯,而是是人的坐在桌子上,如王者亲临般回视众人。
白静撇了撇嘴,而后小声的嘀咕一声:“切,还不是一个没有断奶的奶娃!”
害怕小家伙在跟白静闹起来,我连忙抱着孩子走开,对着一旁笑的满脸通红的若雪说道:“给白静安排个住处!时候不早了,忙完了你再来抱走念儿吧!”
抱着孩子连忙离开,心情有些沉闷的走回房间,我这才将依旧气的笑脸鼓鼓囊囊的白念放在床侧,再抬头却刚好碰上随后走进房间的白夙,我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白夙,念儿说的那被封印的一千年是怎么回事?”
白念见我询问白夙,小脸一紧,赶忙爬起来扯着我的袖子撒娇,口齿十分清晰的说道:“娘亲,爹爹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候爹爹只剩下一个不算健全的身体,就连女娲之心都给了念儿,若是不将念儿封印,气息暴走,念儿就活不过来了!”
我静静的听着白念缓缓的思路清晰的说着那些往事,那些无论我怎么询问,白夙都绝口不提的往事,忽然有一个念头,我还能配白夙多久,还能看着念儿长大多少。
“这些都是谁告诉念儿的?”抓过儿子的小手,我看着自己这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儿子,忽然感觉自己很失职,于是再次将白念抱进怀里,抬头看着一旁的白夙。
若雪此时在屋外轻叩房门,应该是将那些人已经安排好了,我再次狠狠的亲了一口白念,这才抱着白念走到门后,将白念交给若雪,直到白念走远,与我摆手示意。
白夙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我身后,静静的与我一同看着若雪走远。
“还记得那个寒潭吗?”转头看了一眼白夙,我迟疑了一下,这才仰头看着白夙的下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