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送别的村长，我独自一人踏上了流浪的路，前程漫漫，我却没有丝毫的方向。漫无目的的穿行在一个又一个城市之间，没有终点。路在脚下，道阻且长。

安徽，四川，贵州，云南，甘肃。我如同一个行者般，没有疲倦的终日行走在漫漫旅途，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的终点在什么地方。

行走在荒凉的川藏线上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寒冷已将我重重包围，随之而来的是脱水带来的眩晕和幻觉。眼前的光线开始变得迷蒙，四周地一切开始模糊而且昏暗。

“我要死了吗？”这是昏倒前，我唯一对自己说的话。

也不知在昏迷中睡了多久，我努力的睁开自己的双眼，破旧的房间带着一股浓浓的乡土味道扑面而来。

“你醒了？”身旁传来口气略显生硬的问候。

我扭头，一个藏族的小朋友正小心翼翼的盯着我，我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他仿佛是看到的我的窘状，微微思索了一下，便扭头跑了出去。

“你醒了。”没多久，门外传来了洪亮的声音。然后，小男孩带着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身体好点了吧。”

我点点头，道：“好多了，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军人摇摇头笑道：“你不用谢我，是扎玛去后面的山路上放牲口的时候发现你的，你命可真大，他如果那天不去那里放牧，你就是不被冻死也得被山上的狼崽子给拖走了。”

我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道：“总之给你们添麻烦了。”

扎玛拉着军人的手，悄悄地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怯生生的小眼睛仿佛刻意躲着我的眼睛。

“我叫李卓，是这边的武警。”

“苏哲，刚刚高中毕业参加完高考，准备今年参军。”

李卓看着我惊奇地道：“怎么，不上大学了吗？”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一会，我们把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你跟我们一起回总队，明天我找人送你下去。”李卓一边逗弄着扎玛一边跟我说道。

“怎么，你们部队的驻地不在这里吗？”我有些诧异的问道。与其借住在这里，我更愿意去军营里呆一晚上，毕竟，看见扎玛家里的条件，我实在不忍心再给他们一家增加什么负担。

“我们营地离这起码有15公里呢，扎玛家所在的这个村子很偏僻，也没有几户人家。平常很少有人过来，所以这里没有学校。现在扎玛还小，他阿爸阿妈怕他去外面上学不安全，所以我和我的几个战友就轮流过来教小扎玛和其他的小孩子一些书本上的知识，等他们过两年能独自去上学了，就算基础拉下了也不至于差的太多。”

我点点头道：“那你们蛮辛苦的。”

李卓笑笑，：“当兵嘛，不就是这个样子嘛，连你都怕苦怕累不愿意干的活，那还让谁来干呢？咱们当兵的就得有这种觉悟，别人不乐意干的，咱们要干，别人干不了的，咱们要干，别人干不好的，咱们要干好，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咱们的军装！”

我看着他笑笑，没有说话。

扎玛的父母随着乡亲去山里找什么药材去了，所以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我们三个。趁着李卓给扎玛讲课的功夫，我在一旁悄悄地注视着正学的津津有味地扎玛。和教的不亦乐乎的李卓，一种莫名的感觉由衷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