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泽约在咖啡厅里,晚上八点。
临近新年,人很多。我和江泽刚坐下没一会儿,我电话响了。
我一眼扫过去,在看到方小乔三个字时,愣了下。
马上接起,不等对方说话,便道,“姐,宝宝怎么了?”
不然,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宝宝有事?”方小乔冷冰冰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你恨不得她死了吧?方小冉,你能耐啊。王宝钏寒窑苦等八年才等回来薛仁贵,你这才等了两年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怎么着,自己偷着乐不行,还非得来恶心我?我告诉你,你们不要再打电话来,不然别惯我不客气!”
嘟的一声,电话断了。
我紧紧攥着手机,抖着快要麻木却还会痛的心看向江泽,“你给我姐打电话了?”
江泽的笑意越来越浓,轻声让服务员离开后,道,“小冉,你看,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想我们合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谢谢你,”江泽抓住我放在桌子上的左手,“肯给我,给我们一次机会。”
“机会?”我抽回手,冷冷打断他,“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今天约你出来,不是想和你再续前缘和你结婚。我找你的目的很简单,你打给刘明诚那笔钱……”
彩礼钱,还有刘明诚给我买衣服首饰的钱。加起来,十万冒头。
“你要还我钱?”江泽笑意不减,连连摇头,“那笔钱本来就是彩礼钱,我给你正对,你还就不对了……过了年民政局上班,咱们去领证。然后,和我出国。”
“还钱?出国?”我看着江泽笑出声来,连连摆手,“江泽,我和你把话说清楚。一,我不会和你结婚更不会和你出国,无论你找了多少人当说客都不会。二,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来还你钱,而是,你欠我的钱没还清。”
“我,欠你钱?”江泽笑一顿,眼中浮上疑惑。“你在说什么?”
“事实啊。”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计算器和白纸水笔,我道,“两年前你和我说分手后,你妈曾经到我前单位找过我。她当着所有人面夸我是好女孩,可配不上她儿子。不过她心善,不会让我白白跟了你五年,毕竟比你到外面找鸡强。所以,她不亏待我,她说,按天算。”
把计算器归零,我对阴沉下脸色,紧抿着嘴角的江泽咧嘴笑了,“那时脸皮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和你妈算。现在你回来了正好,谁能比你我更明白你我之间的事……”
“方小冉!”江泽怒声打断我,眼中似能喷出火来。
“怎么?”我扬头看他,“不认帐?怎么说也是海外大公司总经理,会差这几个钱?”
“你一定要把自己说成一只鸡?”
“鸡怎么了,武能下油锅上餐桌,文能陪吃饭陪唱歌。你不就是留过几天洋吗,凭什么看不起鸡?”
我瞪大眼睛对他吼,眼眶里火辣辣的痛。
江泽死死盯着我,抬手解开领带,咬牙切齿的道,“方小冉你行!你算,算!”
我抓起笔在纸上写字,平淡下语气,“咱们第一次在一起是在大三,我打听了下当时的市价,破处,还是大学生,在三万到五万之间。我不是天上人间花魁,可也不是站街边的,所以……”
“你赢了!”一张银行卡甩到白纸上,江泽的声音似刺骨寒风,“里面有三十万,密码是我生日。”
我看着卡有一瞬的懵,回过神来后抬头看江泽,“多了,我算是……我给你打个收条,钱取出来后卡还给你,从此以后咱们两清……”提笔忘字,“嫖资的嫖怎么写来着……”
呯的一声,水杯被江泽狠狠砸在地上。
无数人侧目中他怒看我一眼,拎起大衣起身离去。只几步,就走出咖啡厅消失不见。
服务员匆匆跑过来,看了眼满地的碎玻璃后道,“……打破东西是要赔偿的……小姐,你哭了。”
“哭?”我摸摸满脸的泪水,连连摇头,“没有,你看错了。”把银行卡塞进钱包,我抬头笑了,“有酒吗?最烈那种,来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