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一顿折腾,回到租的狗窝时已经快到凌晨。我往床上一躺挺尸,长长呼了一口气出去。
这半个晚上来来回回的跑,把心都麻住了。此时一静下来,下午时的事全都挤到了脑海里。
翻个身,把干涩的眼在枕头上蹭时,刚开机的手机响了。生号,没有见过,契而不舍。
我接起来放在耳边,江泽的声音传过来,“小冉……咱们能坐下好好说会话吗?”
“不能。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再一次的,我被流言蜚语逼的辞职。
“我连夜从国外赶回来,不是为了羞辱你。”
“江泽你到底有多恨我,要特意从国外赶回来?对今天的情况还满意了吗,如果满意了就滚……”
“今天的事,我也不想……”
“是啊,你不想,是我想。是我的错,全是我的。”翻身看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我道,“就这样吧,江泽,我累了,别让我打心底看不起你。”
果断挂掉电话,我把这个陌生号码拉进黑名单。
两年前我爱他,所以即便是在地狱,也有力气不吃不睡三天,打上千个电话问一个理由。两年后,我不再爱他,短暂的接触和寥寥数语,已经让我身心疲惫。
睡的不安,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中,刺耳的刹车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慌乱的人群,满地的鲜血,刺眼的白布……
我一抖惊醒,抬手一抹,满脸泪水。
洗漱时,电话响了。我瞄了一眼,见是程丽,接了起来。
很久不联系,程丽的声音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相互寒暄问好后,程丽笑了,“……小冉,江泽现在混的可不错。听说博士一毕业就进了特别牛逼的一外企公司当了总经理……”
我心一沉,“和我有关系?”
“怎么没关系?”程丽嘿嘿了两声,“你们小两口原来不就打算结婚吗?虽然两年前你说你们分手了,可看江泽这次回来的意思,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行啦,多大的气两年还不消?再说,你们同居过,别的男人知道后心里能不膈应?这男人啊……”
我默默挂掉电话,不发一言。
所以,我就应该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绑上蝴蝶节送到江泽面前,感谢他在腾达了之后不念旧情还肯娶我这个残花败柳?
真可笑,我和相爱的人在相爱时做了相爱的事,凭什么就成了被人嫌弃,要打折处理的次等货。
不过两分钟,电话又响。这次不是程丽,而是刘晓晓。
刘晓晓后是苏晨,苏晨后是……
我和江泽念同一所大学,交际圈子几乎是重叠的。如今,那些我们共同认识的人,几乎都给我打来电话过,说的,都是差不多的同一番话。
电话再次响起,陌生号。不用想我也知道是江泽,所以响一遍我挂一遍。
刚想关机,一条短信进来。我拿起扫了一眼,屏幕上大咧咧的横着一句:彩礼钱已经收到,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署名,刘明诚。
我想了下,接起正好打进来的电话,“江泽,我们见一面吧。”